鹤与月
今剑带着本丸的三日月宗近拐过拐角时,身后还跟着三道身影。石切丸穿着标志性的绿色神官服,衣料上绣着精致的暗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棕色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额前碎发微微垂落,眼角的红色眼影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衬得他本就温和的眉眼多了几分神圣感。
小狐丸一身黄色内番服短袖,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白色长发如瀑布般随意披在身后,发梢还沾着点樱花花瓣,随着走动轻轻扫过肩头,自带一股慵懒的贵气。
岩融则裹着宽大的紫色长袍,袍角拖在地面上,却丝毫不显拖沓;步伐沉稳得像座移动的山,笑起来时能看到尖尖的鲨鱼牙,透着股不加掩饰的爽朗,与他薙刀的身份形成奇妙的反差。
“大家快来看!就是这位cos三日月的先生!”今剑兴奋地挥手,银色长发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发梢扫过脸颊,带来一阵微痒。他跑在最前面,红色眼眸亮得像燃着的小火焰,“我想着大家都是三条家的,肯定能聊得来,就把石切丸他们也叫过来了!说不定还能一起聊聊三日月的趣事呢!”
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率先走上前,深蓝色狩衣的衣摆垂落在地面,与周围的樱花花瓣相映成趣。他蓝色眼眸里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在【三日月宗近】身上停留片刻——对方眼瞳里的黄色月牙、周身萦绕的灵力波动,都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被一层模糊的屏障阻隔,看不太真切。
他很快收回目光,转向鹤月国永,语气从容得像在邀请老友品茶:“看来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路辛苦了。不如我们去走廊的檐廊下坐坐?正好我刚泡了抹茶,只是不知合不合客人的口味。”
“喝茶好啊!”岩融大大咧咧地应着,率先往檐廊走,紫色长袍扫过地面的花瓣,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走得快,却没半点粗鲁的感觉,只是声音洪亮得能让周围的樱花树都跟着晃:“正好我也有点渴了,顺便听听客人的故事——能被今剑这么惦记的人,肯定有不少有意思的经历!”
几人很快在檐廊下坐定。本丸的三日月宗近转头对小狐丸说:“麻烦小狐丸去搬张矮桌,再把我房里的抹茶茶具拿来,顺便带些茶点。”
小狐丸笑着点头,起身时白色长发在空中甩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好,我这就去。”
石切丸则在一旁整理散落的坐垫,将软垫一一摆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他抬头看向【三日月宗近】,语气温和:“客人要是觉得坐得不舒服,随时跟我说,我再去拿些软垫来。”
鹤月国永坐在角落,双手插在黑色外套口袋里,目光落在桌上即将被摆上的抹茶碗上,眉头微微皱起。他向来喝不惯抹茶的苦涩,之前在时政大楼偶然尝过一次工作人员带来的奶茶,又觉得过于甜腻,甜得发齁,实在不合胃口。
就在这时,他心里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向腰间的布袋——那是个用粗布缝制成的小袋子,挂在腰侧,里面装着一包用纸包好的茶叶。这茶叶是之前在时间缝隙中,某个路过的付丧神送给他的,对方说这是“小柑橘白茶”,泡出来的茶带着柑橘的清甜,能清热解腻,很适合在心烦时喝。
他没多想,抬手在空中虚握,指尖凝聚起淡淡的灵力。一道微光闪过,一套中式茶具凭空出现在桌上——白瓷茶杯小巧精致,杯身上刻着淡淡的兰花纹路,线条流畅自然;茶壶造型圆润,壶嘴弯曲有度,正是他之前在时间缝隙中偶然得到的物件,一直用灵力妥善保存着,没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场。
“你这是……”今剑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茶具,红色眼眸里满是惊讶,手指还下意识地指了指茶具,“这是变魔术吗?cos道具还带这个的?也太逼真了吧!”
鹤月国永没理他,自顾自地拿起茶壶,往里面倒入从檐廊旁水井里打来的热水。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指尖捏着茶壶柄的力度刚刚好,既不会因为太用力而捏碎瓷器,也不会因为太轻而滑落;倒水时手腕转动的角度精准得不像话,热水沿着壶嘴缓缓流入壶中,没有溅出一滴。
显然,这是肌肉记忆在作祟。或许是在时间缝隙中,曾无数次为某个喜欢喝茶的人泡茶,才让这些动作刻进了骨子里。
热水注入茶壶的瞬间,茶香很快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清新的甜香,带着小柑橘的果香和茶叶的醇厚,与抹茶的苦涩截然不同,瞬间驱散了空气中残留的消毒水味。
“没想到你还有这喜好。”【三日月宗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蓝色眼眸里的黄色月牙轻轻晃动,像浸在茶水里的碎金,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他之前只见过鹤月国永怼人、搞恶作剧的样子,从未想过对方还有这么安静的一面。
鹤月国永将茶壶盖盖上,指尖轻轻敲了敲壶身,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不能算是我有,只是依稀记得有人喜欢喝这个,就学了一手泡茶的手艺,没想到现在倒用上了。”
他没说,那个“喜欢喝的人”,其实是他意识初现时,在时间缝隙里感知到的模糊身影——对方总爱坐在月光下的石桌旁,捧着一杯热茶,周身萦绕着让他安心的灵力气息,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笑了起来,笑声温和得像春风拂过湖面:“哈哈哈,甚好甚好。既是你的手艺,那我是否可以讨要一杯?也好尝尝这来自异乡的茶味,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喜好。”
鹤月国永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待茶叶泡开。小狐丸很快搬着矮桌和抹茶茶具回来,看到桌上的中式茶具时,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将抹茶碗放在一旁,没多问什么。
待茶叶泡好后,鹤月国永拿起茶壶开始倒茶。他不知从哪里又变出几个小茶杯,一一摆放在桌上——杯子大小一致,白瓷表面光滑细腻,与茶壶相得益彰。
众人只见他手腕轻转,琥珀色的茶汤缓缓注入杯中。给今剑、石切丸、小狐丸和岩融的茶杯,都倒得满满当当,茶汤几乎要溢出来,在杯口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而给【三日月宗近】和自己的茶杯,却只倒了半杯,刚好没过杯底,留下足够的空间散热。
鹤月国永拿起自己那杯半满的茶,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又将另一杯递给【三日月宗近】,语气随意得像在分享普通的饮品:“尝尝,味道如何。要是觉得淡了,我再加点茶叶。”
【三日月宗近】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瞬间,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鹤月国永这是在护着他,怕他被烫到。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蓝色眼眸里的月牙亮了些:“那就多谢了。”
“居然还有我们的吗?”今剑兴奋地伸手去拿茶杯,刚碰到杯壁就像被烫到的猫一样缩回手,红色眼眸瞬间皱成一团,指尖还在轻轻搓动,“好烫!怎么这么满啊!根本没法拿!”
岩融也拿起茶杯,看着杯里几乎要溢出的茶汤,无奈地笑了。他手指粗,握住小巧的茶杯时,指腹几乎要碰到滚烫的茶汤:“这茶杯好小一个,也就只能尝尝味道了,还这么满,连拿都不好拿。不过这茶香倒是真不错,闻着就很舒服。”
小狐丸则小心地捧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他凑近杯口,鼻尖萦绕着清甜的茶香,浅啜一口后,眼睛亮了些:“感觉茶香比抹茶要清新些,没有那么苦,还带着点柑橘的甜味,倒也不错。很适合春天喝,能让人心情变好。”
石切丸仔细观察着茶具,指尖轻轻碰了碰茶壶上的兰花纹路,触感细腻光滑。他若有所思地说:“这泡茶的手法,还有茶具的样式,都带着浓厚的东方韵味,似乎是来自海的那边的手艺,倒是少见。之前只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几人一边吐槽茶杯太满,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喝茶,动作笨拙得像在摆弄珍宝。只有本丸的三日月宗近没动,他看着自己满杯的茶,又看了看鹤月国永淡然的神色,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很快明白对方的用意:这是在给今剑之前的无礼下马威——谁让今剑一直把【三日月宗近】当成“coser”,还说些不当的话;顺便也“连累”了他这个“同振”,算是给所有人提个醒。
他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嘴角藏着笑意——毕竟是活了千年的“老爷爷”,这点小伎俩还看不出来?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被连带进去了,倒也有趣。这少年,倒是比看起来的更护短。
鹤月国永注意到他没动,脸上扬起一抹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像结了层薄冰:“怎么,三日月殿对我泡的茶不满意吗?还是觉得这来自异乡的茶,配不上你的身份?”
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品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鹤月国永,又扫了眼旁边还在对着满杯茶皱眉的今剑,心里了然。他放下袖子,语气依旧从容,带着几分四两拨千斤的智慧:“哈哈哈,说笑了。只是觉得这茶或许应该配些和果子,不然单喝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甜配苦,才是最好的搭配,不是吗?”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鹤月国永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他们尝尝“烫手”的滋味,好记住之前的失礼,以后不敢再随便把“coser”的标签贴在【三日月宗近】身上。
“那确实可惜。”鹤月国永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几分催促,像在提醒对方“别装了”。他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我没带什么点心,不过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要是放凉了再倒掉,未免有些浪费,不是吗?毕竟这茶叶来得不易。”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对方接茶,态度明确——这“下马威”,你今天必须接下。
本丸的三日月宗近无奈地笑了笑,不再推脱。他伸手拿起茶杯,指尖小心地捏着杯沿,避开滚烫的杯身;又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待温度稍降后,才慢慢喝了一口。
茶汤入口的瞬间,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柑橘的果香和茶叶的醇厚,没有抹茶的苦涩,也没有奶茶的甜腻,刚刚好。他忍不住点了点头:“确实是好茶,比抹茶更合我的口味。只是这‘下马威’,我算是接下了。”
“说起来,我们要怎么称呼你?”岩融喝完茶,将空茶杯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紫色长袍随意地搭在腿上,笑起来露出尖尖的鲨鱼牙,语气里满是真诚,“不用告诉我们真名,你随便想一个称呼就行,我们都不介意。毕竟名字只是个代号,重要的是心意。”
其他刃的目光也纷纷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眼神里都带着纯粹的善意。石切丸的目光温和得像春日暖阳,仿佛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小狐丸的眼神里带着好奇,却没有丝毫探究的恶意,只是单纯想多了解这位“同类”;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则依旧是那副从容的模样,眼神里藏着岁月沉淀的智慧,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三日月宗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里没有排斥,没有误解,更没有“coser”的标签,只有纯粹的友好。他甚至能笃定,哪怕自己此时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他们也不会责怪,只会温柔地包容。这种感觉,自从被前审神者下了诅咒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今剑也跟着开口,只是语气比之前收敛了些,没再提“coser”之类的话。他挠了挠头,银色长发有些凌乱,却更显可爱:“对啊,怎么称呼你?还有啊,你可以不用叫三日月‘同振’的,又不需要你……演什么角色,不用这么认真。大家都是朋友,随便叫就好。”
他的话刚说完,一道无形的威压突然笼罩下来。那威压不算强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像出鞘的刀抵在脖颈上,让人心生敬畏。今剑只觉得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趴在桌上,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可下一秒,威压又突然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今剑惊魂未定地抬眼看向鹤月国永,却只看到少年低垂着眼,手指在茶具上轻轻摩挲,指尖还带着刚泡茶时残留的水汽,仿佛刚才的威压只是他的错觉。
“今剑兄长,怎么了?”石切丸也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异常——空气中的灵力波动突然变得急促,又很快恢复平静。他看着今剑脸色发白,眼神里满是惊恐地盯着鹤月国永,忍不住问道,语气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累了,我们可以先回去休息。”
今剑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惧。他知道那威压肯定是鹤月国永释放的,是在警告他别乱说话,别再提“演角色”之类的话。可他不敢说出来,只能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没事,石切丸,我只是觉得有点累,可能是刚才跑太快了,体力还没恢复过来。”
他不敢再看鹤月国永,只能低头盯着桌上的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杯沿,心里却暗暗记下——以后绝对不能在鹤月国永面前提“cos”“演角色”之类的话,免得再被那可怕的威压吓到。
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点破。他只是笑呵呵地捧着自己从隔壁拿来的清茶,开口打圆场,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如果不太会取名的话,就称呼你为‘宗近’如何?如果用名和姓来分开称呼,比如我叫‘三日月宗近’,你叫‘宗近’,老爷爷我感觉应该就不会弄错了,你觉得呢?”
【三日月宗近】抬头看向对面的三日月宗近。对方的蓝色眼眸像未被污染的月亮,清澈、温和,带着岁月沉淀的平和,没有一丝阴霾;而自己的眼眸里,却藏着诅咒的阴影,藏着无数次被误解的痛苦,藏着被前审神者伤害的痕迹,快要变成被血染红的月亮,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纯净。
他沉默了几秒,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茶水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眼底的迷茫与痛苦。最终,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无名,唤我无名就好……”
鹤月国永的手猛地顿住,指尖的茶壶差点滑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果然,剧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他知道“无名”这个称呼的寓意有多差——没有名字,就像没有身份,没有归属,只能在黑暗中独自漂泊。可他没法强行改变,跟在【三日月宗近】身边,看着他经历这些痛苦,已经是天道宽容的极限,他不能再插手更多,否则只会引来更严重的反噬。
“果然,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他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眼底满是不甘。他明明有能力保护【三日月宗近】,却因为所谓的“天道规则”,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陷入痛苦,这种无力感快要将他吞噬。
檐廊下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几人都察觉到了鹤月国永的失落——他周身的气息从之前的锐利变得低沉,像被乌云笼罩的太阳;还有【三日月宗近】的低沉,他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悲伤的情绪。
一时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樱花树的声音,花瓣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更显寂静。
【三日月宗近】也察觉到了鹤月国永的情绪。他抬起头,看着少年低垂的眉眼,看着他眼底的不甘与自责,心里忽然软了下来。他知道鹤月国永一直在护着他,一直在为他着想,甚至不惜违背天道规则留在他身边。
他轻轻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那,阿鹤,你希望我叫什么……”
鹤月国永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之前束缚着他的禁制,居然松动了!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打破,让他可以稍微挣脱规则的限制,为【三日月宗近】做些什么。
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几秒。这两个名字在他心里藏了很久,是他在时间缝隙中偶然得知的——“五阿弥切”带着救赎的寓意,传说中能斩断痛苦的过往;“胧月宗近”则藏着温柔的期盼,像朦胧的月光,能照亮黑暗的路。
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郑重,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我希望,你可以叫五阿弥切,或者……胧月宗近。”
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听到这两个名字,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两个名字都带着特殊的寓意,显然是鹤月国永精心挑选的。他很快恢复了平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个来自异乡的少年,对“无名”先生,倒是用了真心,这份心意,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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