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东家,现在诡异事件频发,我们何不为他们配齐人马?我看那四个捕头都不算是大富之家,要他们自己养人手,怕是不可能吧?”
“谢师爷,其实嘛钱朝廷是拨下来了,但层层克扣到我们手里最多也只能再给他们扩充一人,与其这样让他们猜测,还不如将这些支出留在衙门。嗯......你看这后院也该翻新翻新了。”
“东家说的是!”
“王老头,这东城牛市这一片你作为更夫可有发现什么?”
“大人,小老儿每天只是打更报时,倒未遇见什么怪事。不过卖夜宵的王跛子,倒是遇见了怪事。小的也不知道真假!”
“那还不快说!”李观催促道。
然后一段诡异故事从王老头的嘴里讲了出来。
夜凉如水,月牙儿躲在云絮后打盹,王跛子的馄饨摊却还亮着盏昏黄的马灯。竹棚子支在老巷口,炉上的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雪白的馄饨在滚水里翻涌,撒上翠绿的葱花、金黄的蛋丝,那股子鲜香能勾着过路人的魂。王跛子跛着条腿,蹲在炉前忙活,脸上沟壑纵横,唯有一双眼睛在灯影下透着股实在劲儿。
“馄饨嘞 —— 热乎的馄饨 ——” 他的吆喝声带着老树皮似的沙哑,在空荡的巷子里荡开。往常这时候,晚归的脚夫、下夜班的工人总会来上一碗,可今晚怪得很,风里裹着股子潮气,巷子深处隐隐约约飘来些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又像是衣角擦过石板的簌簌声。
王跛子没太在意,低头往碗里舀汤。就在这时,一阵浓雾悄无声息地漫过来,不是寻常的水汽,带着股子阴冷的土腥味,把马灯的光都染得青白。雾气里晃出几个人影,脚步很轻,径直的向摊位走来。
领头的是个穿青布褂子的老汉,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神直愣愣的。跟在他身后的,有穿旧式喜服的女人只是颜色很暗,裙摆扫过地面也未有任何声音,还有个戴瓜皮帽的年轻人,嘴唇煞白。他们往小马扎上一坐,动作齐刷刷的,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老板,来五碗馄饨,多放葱花。” 青布褂子的老汉开口,声音干巴巴的,像两块木板相撞。
王跛子心里咯噔一下,这几个人穿得不像本朝人,说话也怪倒像是前朝遗民。可生意人哪有往外推客的道理,他应了声,快手快脚地包馄饨、下汤锅。铜锅的热气氤氲开来,却驱不散那几人身上的寒气。他们围坐着,没什么交流,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馄饨,眼神里有种饿了很久的贪婪。
很快,五碗馄饨端上桌,汤红油亮,香气扑鼻。那几人拿起筷子,吃得极快,却又不发出一点声响,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王跛子看着他们,手心里慢慢渗出冷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吃完,青布褂子的老汉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铜钱磨得发亮,边缘刻着些模糊的纹路,看着像老物件。“够不够?” 他问。
王跛子扫了一眼,估摸着差不多,便点点头:“够了够了,您慢走。”
那几人站起身,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雾气深处走,身影一晃就没了,仿佛从未出现过。浓雾也像潮水般退去,巷子里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只有马灯的光还在微微摇曳。
王跛子松了口气,只当是遇到了几个打扮古怪的夜行人。他正准备收拾碗筷,却发现碗里的东西一点没少,只是碗里的汤再没有一丝温度,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霉味。
“奇了怪了,我明明见他们都吃完了的啊!”王跛子带着疑惑,收拾好碗筷,拿起桌上的铜钱,想揣进兜里。
手指触到铜钱的瞬间,只觉得冰凉刺骨,借着灯光仔细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铜钱,分明是几张黄裱纸剪成的冥币,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地印着 “往生钱” 三个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潮湿的泥土!
他猛地抬头,看向巷子深处,那里只有沉沉的黑暗和冰冷的夜风。手里的冥币仿佛还带着鬼气,冻得他指尖发颤。老人们常说,子时三刻,鬼门半开,他又记起一个传说,说这附近的牛市,明天是人赶集买卖牛,羊的地方,夜间在特定时候却是鬼市。
难道刚才…… 是鬼市的入口开在了这巷子里?那些吃馄饨的,根本不是活人?
煤炉里的火渐渐熄了,铜锅里的汤也凉透了,唯有那盏马灯,在寂静的夜里,映着王跛子煞白的脸和他手里那几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冥币。
“嘿,王老头,你这一个打更的说故事倒是一把好手啊!连我都被你说的毛毛的。”老赵头有些调侃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卜大鹏觉得这些消息和坊间传闻有些相似,便问了一句。
“回大人的话,因为王跛子是我堂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无话不谈吧。”
“那好,带我们去见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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