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火球的炽烈、水球的柔变、藤蔓的生发,林昊并未满足。
五行之道,需均衡并进,方能圆融无碍。他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两种基础法术——代表金行锋锐与坚凝的《金石诀》,以及代表土行厚重与感知的《地听术》。
他首先从石符空间中取出一片寻常的、略显干枯的树皮。这便是他练习《金石诀》的对象。此法诀并非将真气外放成形攻击,而是将金行真气灌注于物体或自身表面,使其在短时间内具备金石般的硬度与锋锐。
他屏息凝神,意念沉入气海,小心翼翼地分离出一缕呈现出锐利亮白色的金行真气。这缕真气刚一出现,便带着一股天然的切割意念,在经脉中流淌时,传来一种极其细微却清晰的“锋锐”感,与其他属性的真气感受迥然不同。
引导它,需要比引导火行真气更加精密的控制,稍有不慎,未伤敌,先伤己脉。
他将这缕金行真气缓缓渡入掌心,却并未令其离体,而是使其均匀覆盖于手掌皮肤表面。刹那间,他的整只手掌仿佛蒙上了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毫光,皮肤下的血肉筋骨似乎都变得更加紧密、坚实。他能感觉到,此刻手掌的防御力和力量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但这还不够。《金石诀》的精髓在于“赋予”,将这份金行之力,加持于外物之上。
他将覆盖着金行真气的右掌,轻轻按在了那片干枯的树皮之上。
“凝!”
意念催动之下,掌心的金行真气如同无形的刻刀与熔炉,瞬间渗入树皮那疏松的纤维结构之中。真气并非粗暴地破坏,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方式,填充、加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树皮内部的结构!
在他的灵识感知下,那片原本干枯脆弱、一折即断的树皮,正以惊人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其颜色微微加深,呈现出一种类似陈旧金属的暗沉光泽,表面质感也变得坚硬、光滑,仿佛真的变成了一片薄薄的金属片!
他拿起这片被《金石诀》加持过的树皮,用手指用力一弹。
“叮!”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敲击金属的声音响起!树皮纹丝不动,毫发无伤,其硬度已然远超寻常木石!
他又尝试用指甲用力去划,也只能在其表面留下一道极浅的白痕,并且那白痕还在金行真气的作用下缓缓消退。
“成功了!”林昊心中欣喜。虽然这只是最粗浅的运用,加持的物体也极其普通,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但这无疑证明了《金石诀》的可行性。未来,无论是加持兵刃增强其锋锐,还是加持护甲提升其防御,都有着广阔的应用前景。
散去掌心的金行真气,那片树皮也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枯槁模样,仿佛刚才的金属变化只是一场幻梦。
略作休息,林昊将注意力转向了《地听术》。
与前面几种法术不同,《地听术》更侧重于感知与探查,是土行灵气“厚重承载”与“脉动传导”特性的延伸应用。
他走到山洞边缘,靠近坚实的岩壁。并未坐下,而是俯下身,将一边的耳朵轻轻贴在了冰凉粗糙的岩石地面上,同时,将一缕厚重沉稳的黄色土行真气,自耳部窍穴缓缓探出,与脚下的大地建立起一种玄妙的联系。
“地听之术,意与地合,神循脉走,聆听八方……”
法诀在心中流淌,他的心神随着那缕土行真气,如同水滴融入土壤,缓缓沉入脚下这片厚重的大地之中。
起初,是一片深沉的、无边无际的寂静。仿佛沉入了大地的最深处,隔绝了所有来自空气的声响。
但很快,一种全新的“声音”世界,在他“耳边”缓缓展开。
那不是通过空气震动传播的声音,而是通过大地本身传导的振动!
他“听”到了地下深处,暗流涌动的水声,那声音沉闷而悠远,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韵律。
他“听”到了更远处,某些小型掘穴动物在泥土中穿行、啃食根茎的细微动静,那振动微弱而琐碎。
他“听”到了山洞外,风吹过山林,树根随着风势微微摇晃,其根系与土壤摩擦产生的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他甚至能隐约捕捉到极远处(或许已是数里之外),某种体型较大的野兽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次落地,都通过大地传来一声沉闷的“咚”响,虽然模糊,却清晰可辨!
这种感知方式,完全超越了肉耳的极限!它不受障碍物阻隔,能探查到许多视觉和普通听觉无法触及的角落!
林昊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知中,努力分辨着不同振动源的特征、方向和距离。这需要极强的精神集中力和对振动信息的处理能力。过于纷杂的信息涌来,让他初时有些头晕目眩,不得不主动过滤掉那些过于微弱或无用的振动,只专注于特定的方向或频率。
他尝试着将“听”的重点,转向林家村的方向。
震动变得复杂起来。他能模糊地“听”到村民走动的脚步声,牲畜在圈里的踱步声,甚至是一些较重物体落地的闷响。虽然无法分辨具体是谁在做什么,但那种人间烟火的、充满生活气息的震动,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练习《地听术》对神念的消耗同样巨大,主要是精神层面的负荷。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感到有些精神疲惫,缓缓收回了那缕土行真气,切断了与大地的深度连接。
当他抬起头,重新用肉耳去听时,世界仿佛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也“狭窄”了许多。
他盘膝坐下,调息恢复,心中却波澜起伏。
《金石诀》赋予外物坚锐,《地听术》延伸感知界限。至此,五行基础法术的雏形,他已尽数初窥门径!
火之爆烈,水之柔变,木之生发,金之坚锐,土之厚重感知。
五种特性,五种应用,开始在他心中交织、融合,初步勾勒出未来五行大道那波澜壮阔的蓝图一角。
他知道,这仅仅是起点。将这些粗浅的法术修炼至纯熟,乃至将来融会贯通,衍生变化,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但此刻,手握五行之匙,耳听大地脉动,少年眼中的世界,已与凡人截然不同。他的道,正随着这五种基础力量的初步掌握,而变得更加清晰、坚实。
**(第3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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