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都麻利点!”
“赶快把这块巨石挪走!听到没有,说你呢!”
“磨磨蹭蹭的,早上没吃饭啊!”
“......”
文水县西城门。
随着秦明海的一声声呼喝,折冲府的兵卒正卖力的清理着城门处堆积的障碍物。
之前为了彻底封死城门,用来堵门的全是巨石巨木,此刻清理起来就显得十分的费力。
“程兄,一会城门打开,若是城中百姓不顾一切的想要出城,咱们怎么办?”
不远处的蜀王车驾上,李恪心有顾虑的看向了坐在车辕处的程处弼。
“无需担忧。”
程处弼安慰道:“大唐百姓对于军队有着天生的畏惧,只要城中百姓看到折冲府的兵卒,势必不敢硬冲。”
“当然,若是有极其个别胆子大的,真敢冲击军队,也有王源这个县令在。”
“以对方那个怕死的性子,都不用你开口,他自己便会下令将那些胆子大的直接拿下。”
李恪转头朝着身后车后看了看,发现王源和温纶这俩货,正远远的吊在最后面。
而且已经十分怕死的将口罩戴在了脸上。
甚至,看那口罩的厚度,两人似乎还戴了不止一个。
“这两个蠢货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李恪咬牙暗骂。
程处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又叮嘱道:“待会进了城,无论你看到什么,千万不能动怒。”
“我们治理瘟疫,还需要用到这一对‘极品’令丞,你可千万不能一怒之下,就将两人的脑袋给砍了。”
“程兄放心,小弟明白,等一进城,小弟就躲在车厢里,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李恪一边保证着,一边还不忘做了个捂耳朵的动作。
与此同时。
队伍的最后面,王源和温纶两人此时正凑在一块窃窃私语着。
“温县丞,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本官待在城外?”
纵使有着口罩防护,王源也觉得有些不保险。
若是有可能,他还是想要在城外待着。
“恐怕不可能。”
温纶摇了摇头。
若是有办法他早就说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他王县令不想进城,难道他温县丞就愿意了?
“你平时不是点子挺多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王源瞪着眼睛,没好气道:“你赶紧想想,待会等城门开了,可就来不及了!”
想个屁!
你以为我这会儿闲着啊?
我这已经想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也想不出一个合理可行的办法来!
人家蜀王殿下都带头入城了,你一个县令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城外?
而且人家蜀王方才也说了,此刻文水县城实行军管,任何违抗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抵抗军令。
知不知道抵抗军令是什么下场?
要杀头的啊!
温纶闭着眼睛,表面上看,好像是在绞尽脑汁,实际上,却是在心底疯狂的吐槽着自家县令。
对此,王源自是丝毫不知。
此刻的他还在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县丞。
而就在温纶还在这边‘假’想的时候,城门处的兵卒已经将最后一块巨石给挪开了。
“殿下,城门已畅通,可以进城了。”
秦明海大步来到车架旁,抱拳道。
“辛苦了。”
李恪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摆手道:“让兄弟们戴好口罩,打开城门。”
“遵命!”
秦明海应声而去。
下一刻,便看到折冲府的兵卒齐齐的戴上了口罩。
其中,十名精壮的兵卒一同上前,站在了两扇城门前。
其余众人则是在秦明海的指挥下,列阵以待。
以防城中百姓趁机外逃。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秦明海便朗声喊道:
“蜀王殿下有命!打开城门!”
轰隆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十名兵卒齐齐发力。
那封禁了数天的文水城终于再一次沐浴到了城外的阳光。
随着城门开启,预想中百姓冲击城门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
城门之后的街道上,商铺紧闭,门可罗雀。
尽是一片萧索。
仿佛眼前的是一座空城一般。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浓郁的臭味陡然随风袭来。
呕!呕!
霎时间,负责推城门的几名兵卒便弯腰干呕了起来。
“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臭!”
李恪捂着脸上的口罩,一脸的痛苦之色。
“是尸臭!”
程处弼眉头深锁,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难看。
城中已经到了无人收尸的地步,恐怕其中的百姓已经所剩无几了。
“孙勇,将后面那两个狗官给本王带过来!”
李恪冷着脸,眼底已经快窜起了火苗。
孙勇闻言,二话不说便带着几名护卫将王源和温纶两人带了回来。
“蜀王殿下......”
王源似乎想说什么,但李恪却已是冷着脸一挥手。
“随本王进城!”
一声令下,队伍便开进了城中。
众人自西城门而入,一路上满是尸体腐烂的恶臭。
那股味道完全不是靠意志就能忍受的,纵使见惯了尸体的兵卒也无法控制的干呕。
“呕!”
李恪捂着嘴巴一边干呕,一边问道:“程兄,这街道上也看不到尸体,这股味道是从哪传来的?”
此刻的街面上,虽然有着许多杂物,但是却唯独见不到一具尸体。
程处弼看着他问道:“如果你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那么你会选择在外面乱逛让自己暴尸荒野,还是回到家中躺在舒服的床上,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那我肯定选择回家啊!”
李恪毫不犹豫道,旋即猛然醒悟过来。
“程兄的意思是,那些腐烂的尸体全在这两旁的屋舍之内?”
“怎么?不信?”程处弼笑看他一眼道:“要不你下车随便找个屋子推开看看?”
“大可不必!”
李恪脸色一白急忙缩回了车厢之中。
他虽然不止一次见过尸体,但尸体和腐尸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那种眼球脱落,浑身爬满了蛆虫的腐尸,只要想想都觉得可怕。
见他这么怂,程处弼少见的没有出言讽刺。
摇了摇头便靠在车厢上假寐了起来。
如此,死寂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众人的脚步以及车轮马蹄声。
直到队伍来到了县衙之外。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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