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篇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掘开了源头活水,其展示的超越时代的技艺蓝图,不仅点燃了思想上的火花,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转化为席卷各阶层的实践浪潮。一场围绕着提升“衣食住行”基础条件的、自下而上的技术革新运动,悄然拉开了序幕。
浪潮之一:纺织领域的“效率革命”
江南织造重镇,一位经营着中型织坊的东家,在观看了天幕之后,连续数日茶饭不思,反复琢磨那“水力大纺车”和“提花织机”的构想。他召集了坊内几位经验最丰富、也最有想法的老工匠,关起门来,依照天幕提示的原理,结合现有技术,开始了艰难的仿制与改良。
起初困难重重,齿轮啮合不精,水力带动不稳。但他们没有放弃,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终于,在一个月后,一台虽然粗糙简陋、但确实能由水力驱动、同时纺多根纱线的“新式纺车”试验成功!效率提升了近三倍!
消息不胫而走,虽然东家极力保密,但“效率提升”的诱惑实在太大,引得其他织坊东家纷纷前来打探,重金挖角参与研制的工匠。技术的壁垒一旦被好奇心与利益冲动打破,便再也无法复原。一场围绕纺织效率的竞争与革新,在江南水乡率先引爆。
浪潮之二:农业技术的“精耕”探索
北方某处庄园,负责管理田庄的管事,本身也是个老庄稼把式。他对天幕展示的“代田法”、“区田法”以及那些奇特的农具深感好奇。他不敢一下子在全庄推广,而是划出了一小块“试验田”,严格按照天幕所示的方法进行耕种,并详细记录作物长势、虫害情况、最终产量,与旁边用老法子耕种的田地进行对比。
结果令人震惊!试验田的苗情明显更壮,抗倒伏能力更强,最终亩产竟高出近两成!
庄主得知后,大喜过望,立刻下令在全庄推广新法,并重赏了那名管事。此事通过庄客、行商之口迅速传播,许多拥有田产的门派(如少林寺的寺产)、地主乃至自耕农,都开始尝试这些新的耕作技术。尽管理解深浅不一,执行程度不同,但一种追求“科学种田”的意识,已然扎根。
浪潮之三:建筑与交通的“改良”风潮
漕帮总舵,新任少帮主踌躇满志。赢得擂台只是第一步,重振漕帮、证明新理念的优越性需要实实在在的功绩。天幕所示的“水泥”与“先进海船”模型,让他看到了方向。
他力排众议,投入重金,聘请工匠,依据天幕提供的模糊线索,尝试烧制类似水泥的胶凝材料,用于加固漕帮沿河的重要货栈与码头。同时,他也下令船厂,研究那带有“水密隔舱”和改良舵叶的船型,以期打造更坚固、运量更大的漕船。
在襄阳,郭靖黄蓉也对那“水泥”产生了浓厚兴趣。若能以此筑城,襄阳防线必将更加稳固!他们立刻派人四处寻访可能懂得此道的匠人。
甚至连一些行走各地的镖局,也开始琢磨如何改进镖车的减震和结构,以减少长途运输的货物损耗。
浪潮之四:工匠地位的微妙提升与知识渴求
在这股实践浪潮中,掌握技术的工匠成为了香饽饽。他们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 albeit (尽管)有限的提升。以往被视为“奇技淫巧”的知识,如今被赋予了“天工”的神圣光环。
许多工匠开始有意识地总结、记录自己的技术经验,甚至出现了私下交换技术心得的小圈子。他们对天幕所言的“原理”产生了强烈的渴求,不再满足于世代相传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手艺”,而是渴望理解背后的“格物”之理,以期能举一反三,进行更自主的创新。
一本名为《初窥天工录》的手抄本开始在极小的圈子里秘密流传,里面记载了一些对天幕内容的粗浅解读和个人实践心得,虽错漏百出,却代表了工匠阶层试图掌握知识话语权的萌芽。
浪潮之五:新旧观念的再次碰撞
然而,革新之路从未平坦。
“好好的田地,挖那么多沟作甚?劳民伤财!”
“那新纺车吵嚷不堪,坏了织坊清净!”
“祖辈传下的船样用了百年,为何要改?万一沉了怎么办?”
守旧者的质疑与阻挠无处不在。利益的重新分配也引发新的矛盾,采用新式纺车的织坊挤垮了沿用旧技术的小作坊;率先使用新农法获得丰收的庄园,引起了邻里的嫉妒甚至破坏。
技术的进步,在带来效率与希望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伴随着阵痛与社会关系的调整。
苏哲通过App,感知着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混杂着“实践热情”、“技术突破”、“利益计算”与“观念冲突”的庞杂意念,知道“天工开物”这颗种子已经破土,并开始顽强生长。
“很好,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这个世界的人们开始主动去改进他们的生产工具和生活方式时,真正的变革才算刚刚开始。”苏哲知道,这股由“天工”引发的实践浪潮,其影响将缓慢而坚定地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最终为这个武侠世界带来远超武学范畴的、更深层次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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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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