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重歌坐在真皮沙发上,左右打量着说道:“这边装修的风格够阴暗的,不会是你老巢吧?”
“不是,不要岔开话题,”厉屿原本平静的面容扭曲了一下,“雇你搞事的人出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你以为之前酒店的事是我搞出来的?厉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个臭送外卖的,哪有那个能耐啊~”
闻重歌随意往后一靠,心下恍然,原来不是为了上次伤他的事报复,合着还误会着呢。
“厉先生,”闻重歌捏了一个某国会误会的手势,“我想,你对我可能有亿点误会。”
“误会?”厉屿嗤笑一声,显然不信。“李通醒了,已经指认是你打伤了他。闻小姐,你的身手确实出乎意料。”
“那更能证明我的无辜啊,毕竟...”闻重歌笑了,“我走之前他在装晕。”
厉屿眉峰皱起。
李通根本没醒,他刚才是在诈她。但这女人镇定得过分了。
不过,对方是专门从事这行的人,他当然不指望这么简单就忽悠出来目的。
“而且,”她忽然收敛了笑意,目光平静地直视他,“我发誓,我对你本人没有恶意,否则以我的身手又不是干不掉你。”
“就凭你?”厉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里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
之前把握五五分,现在他腿伤未愈,胜算起码七三开!
不过,她现在在此坐着不是为了挑衅对方,而是想尝试另一条解法,闻重歌收起一脸“你要试试看嘛,免费体验”的表情。
闻重歌郑重声明:“我对你本人,或者你的商业帝国,没有任何恶意。我本意也并非与你为敌。”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厉屿细微的表情变化,虽然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但至少没有立刻打断她。
“事实上,”她一边想一边组织语说辞,“我做的这一切,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为了帮你。”
“帮我?”厉屿挑眉,语气玩味,“还是耍我?”
他可没忘,这女人今天像遛狗一样引着他满街跑。
“当然是帮你!帮你避免未来更大的麻烦。”闻重歌斩钉截铁地下定论,一副你误会我的受伤眼神,“厉先生,你相信有些相遇是‘命中注定’,无法逃避的吗?”
她试图用一种能说出口的方式,隐晦地透露世界规则和剧情的力量。
“如果我告诉你,今天你见到的一位女士(尹婉婉),她本应在你的未来里占据极其重要的位置,而你们今天的‘不愉快相遇’,只是一个浪漫故事的开始。但因为某些(主要是我)原因......出了错,导致了一系列的偏差。”
“我的任务,就是帮你修正这些偏差。”闻重歌用手点了点桌子,“避免未来可能因‘错位’而引发的、无法控制的更大混乱。”
“所以,”闻重歌语气恳切,“厉先生,你要老婆不要?”
厉屿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她。
他想起了之前某刻那种虚无缥缈的注视。
是真的?还是...误打误撞?
他忽然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丝,语气危险而缓慢: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可以。”
闻重歌刚松半口气。
却听他下一句便砸了下来:“我允许你从我的女朋友做起。”
显然,他误以为这是闻重歌追人的手段。
“???”
闻重歌瞳孔地震,伸手制止:“求豆麻袋!厉先生,你误会了!你的织女另有其人,我只是牵线搭桥的那只雀。”
“哦?”厉屿的手指滑过她的下颌,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没关系,我不是牛郎不喜欢织女。”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早已看穿她拙劣的伪装:“你说你对我没有恶意,所做一切皆是为我修正偏差?”
闻重歌假笑,想要打过去的拳头蠢蠢欲动。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势在必得的笑意,“我、的、女、朋、友。”
“拒绝!”闻重歌食指夹着厉屿乱摸的手扔出去,“谈恋爱是另外的价钱!”
她的拒绝如此迅速和彻底,反而让厉屿眼底最后一丝疑虑变成了冰冷的确信。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声音里淬着寒意:“不想和我恋爱?”
“那你就是想害我。”
“否则,你为什么如此抗拒一个能‘最大限度监控我、确保你计划万无一失’的身份?还是说...”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剥开她所有的防御,“你所谓的‘帮我’,所谓的‘规则’,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利用我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闻重歌:“!!!”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敏锐?
“选吧。”他松开手,仿佛给予恩赐,却又将她推向更深的悬崖,“是以我女友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证明’你的目的。还是让我现在就把你,连同李通的证词,打包扔给警察。哦,我会避开陆铮。”
呵呵,好小儿科的威胁。闻重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但现实是,她现在的处境就是个死胡同。天道警告、剧情崩坏、监察系统......她必须和平解决这些男女主,至少,现阶段一定要稳住。
闻重歌:“渴了,能先上杯水吗?谢谢。”
厉屿:“......”
男人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但她看起来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的抱怨?
短暂的死寂后,厉屿几乎是气笑了,极低的冷哼从他喉间溢出。他侧头,对着书房角落的阴影处冷淡地吩咐了一句:“水。”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如同背景板般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端着一杯温水,放在闻重歌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无声地退回了阴影里。
闻重歌非常自然地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期间甚至还评价了一句:“水温刚好,谢谢啊。”
她这反客为主的淡定做派,让屋里剑拔弩张的审讯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放下水杯,她这才重新看向厉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摆出一副认真谈判的架势:“厉先生,你的交友需求呢,我初步了解了。但是,‘女朋友’这个身份,涉及到的层面太复杂了,比如情感投入、个人名誉、时间成本等...这显然超出了简单‘合作’或者‘证明’的范畴,性价比极低。”
她语气平静:“你看,我们能不能换个更高效、更直接、对彼此约束也更小的方式?比如,我跟你签个长期限的‘安全顾问’合同?或者‘特别助理’?保证帮你‘规避风险’,直到你确认我真的毫无恶意为止。这样既解决了你的顾虑,也保全了我的...额...人身自由和个人意愿?”
她试图把“恋爱关系”偷换概念成“雇佣关系”,进行最后的挣扎。
厉屿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眼底那点冰冷的玩味越来越浓。他看着她因为刚喝过水而显得水润光泽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那些试图规避核心问题的狡辩。
他忽然向前一步,单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自己身影之下,另一只手则轻轻拿起了那只她刚放下的玻璃杯。
男人指腹摩挲着杯壁上她残留的唇印,目光却牢牢锁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致命的压迫感:
“闻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不是在和你谈判。”
“我是在给你选择。”
“而你刚才的选择...”他刻意停顿,视线从她的眼睛缓缓滑到她因为紧张而微抿的唇上,意有所指,“是喝水。”
“现在,水喝完了。”他俯身,将水杯“嗒”一声轻轻放回她面前的茶几上,声音近得几乎就在她耳边,“告诉我你最终的选择。是‘女朋友’,还是...警察局?”
他退开少许,给她留出回答的空间,但那双眼睛里的势在必得,已经明晃晃地告诉她——她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闻重歌:“...”
靠!这狗男主他不吃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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