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在小土坡上远远“感应”到自家灵田可能“口渴”之后,林凡心里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那种感觉太模糊了,像是隔着厚厚的棉絮去听声音,若有若无,让他自己都不敢完全确定。万一是错觉呢?万一只是稻子正常的生长间歇呢?
但他脑海里那点现代农学的知识又在不断提醒他——作物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长势不均和叶色异常。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变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去村口溜达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每次都会“顺路”绕到那个小土坡上,假装看风景,实则远远地观察自家灵田的状况,同时努力调动那微弱的【初级植物沟通】能力去感知。
一次,两次,三次……
那种“疲惫”与“干渴”的感觉,虽然依旧微弱,却一次比一次清晰了一点。就像是一个人的咳嗽声,起初不在意,后来却越来越频繁。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那片稻田的“不适”并非均匀分布,而是某一片区域似乎更严重些,灵气流转也显得格外晦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脉络。
不能再等了!
这天晚饭后,林大山叼着根草茎,坐在门槛上,借着最后的天光打磨锄头刃口,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疲惫。
林凡瞅准机会,凑了过去,蹲在旁边。
“爹。”他叫了一声,声音有些迟疑。
“嗯?”林大山头也没抬,专注于手里的活计。
“我……我这两天去村口玩,远远瞅见咱家那灵田……”林凡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小孩的突发奇想,“就靠西边水渠那块,那稻子……颜色好像不太对,有点黄不拉唧的,是不是……生病了?”
他没敢提自己那玄乎的“感应”能力,只说是眼睛看到的。
林大山打磨锄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瞥了林凡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诧异,但更多的还是不以为意。
“你小子,眼神倒挺好使。”他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磨锄头,“没啥大事,开春地气没跟上,晒两天就好了。庄稼地里的事,你别瞎操心。”
典型的经验主义老农的看法,认为一点小问题,靠天靠地自己就能缓过来。
林凡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不是啊爹!我感觉那块地好像特别‘渴’,不是一般的渴!像是……像是底下的水没供上,或者根烂了?”
他情急之下,用上了自己感知到的信息和前世的名词。
“渴?根烂了?”林大山停下了动作,扭过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和一丝被质疑的不耐烦,“你感觉?你感觉个屁!老子种地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他的声音粗了起来:“那地我天天看,能有啥大事?不就是几片叶子颜色浅点?年年都有这时候!别在这疑神疑鬼,咒老子的庄稼!”
“不是,爹,我真觉得……”林凡还想争辩。
“行了!”林大山猛地提高声音,打断了他,把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跟你说了没事就没事!庄稼活是你一个毛头小子看了几眼就能懂的?滚一边玩去!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
他瞪着眼睛,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个家里,关于田地的大事,从来都是他说了算,容不得半点挑战,尤其是来自一个刚刚才“不傻”了的儿子的挑战。
林凡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他知道,再说下去,就不是争论,而是顶撞和挨揍了。
他悻悻地闭上嘴,低着头走开了,心里憋屈得厉害。
明明发现了问题,却因为年龄、资历和那该死的“感觉”无法证实,而被无情驳回。这种有力使不出、有话说不清的感觉,太难受了。
林周氏从屋里出来,看到小儿子蔫头耷脑的样子,又看看丈夫怒气未消的脸,叹了口气,小声对林凡道:“你爹就那脾气,田里的活是他的命根子,你别去招他。没事啊,啊。”
林凡闷闷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他变得沉默了不少,也不再往村口土坡跑了。但他心里的不安感,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
那种模糊的“干渴”与“疲惫”的感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背景噪音一样,持续不断地、微弱地萦绕在他的感知边缘,提醒着他那片灵田正在承受着某种不适。
父亲依旧每天早出晚归,伺候那几亩田,回来时脸上的疲惫之色更重,眉头也锁得更紧,但他绝口不提田里的事,问就是“没事”。
直到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林虎第一个从田里跑回来,脸色有些慌张,一进院就喊:“爹!娘!不好了!咱家稻子……稻子黄叶子的更多了!西头那一块,都快黄了一片了!”
正在院里喂鸡的林周氏手里的鸡食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坐在门槛上抽烟袋的林大山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你说啥?!”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猛地转向了刚刚从屋里走出来、正站在那里的小儿子林凡。
林凡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钩子应验了!
他远远望着父亲那震惊而难看的脸色,心里没有半分“果然被我猜中了”的得意,只有沉甸甸的担忧。
灵田,真的“病”了!而且,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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