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家”的U盘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被送进了技术部门最高级别的隔离分析室。初步反馈令人心惊——其加密方式融合了量子密码雏形和生物特征绑定,以现有的技术手段,强行破解的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且极可能触发不可逆的数据湮灭程序。
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挑衅,更像是一个冰冷的宣告:你们与我,不在一个维度。
挫败感如同阴湿的雾气,悄然弥漫。接连面对“导师”和“收藏家”这种超规格的对手,即使坚韧如陆凛,眉宇间也染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凝重。他像一头被无形枷锁困住的头狼,獠牙锋利,却找不到撕咬的方向。
闻劭将他的状态看在眼里。他知道,陆凛的压力不仅来自案件,更来自于对他安危的、与日俱增的焦灼。上级的限制、对手的莫测、以及那份“起源”名单带来的潜在威胁,都像一根根越收越紧的绳索,勒得这头习惯于冲锋陷阵的孤狼喘不过气。
这天晚上,陆凛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办公室熬夜,而是近乎强硬地将闻劭带回了自己的安全屋。屋子里依旧是他一贯的冷硬风格,但角落里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闻劭常看的几本专业书,一个他习惯用的保温杯,以及阳台上那盆闻劭无意中提过喜欢的、生命力顽强的绿萝。
小小的细节,无声地昭示着占有与归属。
闻劭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穿着明显过于宽大的、属于陆凛的黑色t恤,更显得身形清瘦。他看到陆凛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闻劭脚步顿了顿,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擦头发,而是走到陆凛身后,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将侧脸贴在他宽阔而紧绷的脊背上。
陆凛的身体猛地一僵。烟灰簌簌落下。
这是闻劭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清晰地表达亲近。
背后传来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带着沐浴后湿润的暖意,以及闻劭身上独有的、清冽如雪松般的气息,瞬间冲散了陆凛周身的冰冷和烦躁。他能感觉到闻劭脸颊柔软的触感,能听到他平稳的、带着细微水汽的呼吸。
所有积压的暴戾、不安、焦灼,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缓缓沉淀下来。
他掐灭了烟,转过身。
闻劭抬起头看他,湿漉的黑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入衣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澈见底,里面映着他的影子,没有任何杂质,只有全然的信任和……一种陆凛从未见过的、柔软的担忧。
“陆凛,”闻劭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搔刮过心尖,“别一个人扛。”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陆凛紧闭的心房。
陆凛深深地望着他,喉结滚动。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擦去他颈侧的水珠,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珍视。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灼热地扫过闻劭的眉眼、鼻梁,最终落在那双因为刚洗过澡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唇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和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一种无形的、炽热的张力在两人之间迅速升腾,远比以往任何一次争吵或并肩作战时更加汹涌,更加直白。
陆凛的眼神暗沉下去,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名为渴望的巨浪。他低下头,缓缓靠近。
闻劭没有躲闪,甚至微微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抖,泄露了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当陆凛的唇终于覆上来的瞬间,闻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这个吻,不同于上一次在办公室那个带着绝望和确认意味的触碰,也不同于化工厂劫后余生那个印在额头的安抚。
它充满了掠夺性,带着陆凛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彻底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唇舌粗暴地撬开他的牙关,纠缠、吮吸,带着烟草味的灼热气息完全将他包裹。
闻劭生涩地承受着,被动地回应着。氧气被剥夺,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陆凛的气息和触感所占据。他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只铁钳般的手臂紧紧箍住,整个人被牢牢地锁在陆凛坚硬如铁的怀抱里,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
这个吻,像一场风暴,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绪,也烧融了陆凛心中最后的冰层。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闻劭因为缺氧而轻轻推拒,陆凛才稍稍退开些许,但手臂依旧紧紧圈着他,额头相抵,呼吸粗重地交织在一起。
闻劭脸颊绯红,眼尾染上了一抹湿润的艳色,唇瓣被蹂躏得红肿,微微张着喘息。那样子,脆弱又勾人。
陆凛看着他这副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模样,眼底的暗色更浓,某种情绪几乎要破笼而出。
“闻劭,”陆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情欲未退的颗粒感,和他特有的、不容反驳的霸道,“听着。”
闻劭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他。
“我不管什么狗屁‘起源’,什么‘样本’。”陆凛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烙铁般砸下,“我陆凛认准的人,天王老子来了也带不走。”
他的手臂收紧,几乎要将闻劭揉进自己身体里。
“你是我的。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那些藏在暗地里的老鼠,敢伸爪子,我就一只只剁碎。天塌下来,老子给你顶着。”
这不是甜言蜜语,这是陆凛式的、以生命起誓的宣告。
闻劭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滚烫交织着涌上来,冲垮了所有因过往阴影而产生的彷徨。他看着陆凛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炽热与坚决,一直紧绷的某根弦,倏然松开。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陆凛棱角分明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他皮肤下蓬勃的热度和紧绷的肌肉线条。
“好。”闻劭迎着他灼人的目光,清晰地回应,声音还带着一丝情动后的沙哑,“我是你的。”
他微微踮起脚,主动吻上了陆凛的唇,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带着同样决绝的交付。
“你也是我的,陆凛。”他在唇齿交缠的间隙,喘息着宣告,“我的狼。”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陆凛最后的克制。他低吼一声,一把将闻劭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窗外夜色正浓,而屋内,一场由信任、渴望与绝对占有共同熔铸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所有的言语都已多余,炽热的体温、交织的呼吸、紧密的缠绕……成为了此刻最直白的誓言。
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警察与顾问,不再是狼与乌鸦。
他们只是陆凛和闻劭。
是彼此唯一的同谋,也是彼此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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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一室凌乱。)
闻劭:(在陆凛怀里动了动,浑身酸软,想起昨晚的疯狂,耳根瞬间红透,想把脸埋进枕头。)
陆凛:(早就醒了,手臂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的动静,低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低笑一声,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餍足)躲什么?
闻劭:(闷声)……没有。
陆凛:(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眼神灼热又得意)现在,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味道了。
闻劭:(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脸颊更烫,瞪他一眼,却没多少威慑力)……野蛮。
陆凛:(心情大好,凑过去在他红肿的唇上又啃了一口)嗯,就野蛮。专门收拾你这只嘴硬的乌鸦。
(床头柜上,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是唐屿的加密通讯。)
陆凛:(看都没看,直接按掉,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天塌了也等会儿。
闻劭:(无奈,却也没挣扎,任由他抱着,心底一片奇异的安宁。)
(或许,这就是巢穴真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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