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阳光格外透亮,照在废村外的山坡上,把半枯的杂草晒得微微打卷。宋阳带着王二柱和张寡妇,沿着溪边往村子外围走——他们要找一块能种东西的地。
“得平点,不然存不住水。”王二柱拄着锈锄头,喘着气说。他昨天把锄头磨了大半天,锈迹掉了不少,露出里面斑驳的铁色,却依旧不怎么锋利。
“还得离水近点,浇水方便。”张寡妇抱着丫丫,眼神在路边的荒地上扫过。她怀里的丫丫手里攥着根狗尾巴草,好奇地看着远处的溪水。
宋阳也在打量。这村子荒废了一年,能耕种的地早就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草根盘根错节,地里还藏着不少碎石和砖块,看着就让人犯怵。他们走了约莫半里地,才在溪边找到一小片相对平坦的荒地——约莫半亩大,地势微微倾斜,离溪水只有几步路,土壤看着是黑褐色的,不像别处尽是黄沙。
“就这儿吧。”宋阳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搓了搓。土很松,带着点湿润的潮气,里面还混着些腐烂的草叶,算是不错的肥力。“草根多了点,清干净了能种。”
王二柱也蹲下来,用手扒开杂草,露出下面的土:“是比别处强。俺们老家的地,也就这样了。”
说干就干。
王二柱扛起锈锄头,对着最密的草丛狠狠砸下去——“咚”的一声,锄头陷进草根里,他咬着牙往上一提,带起一大丛杂草和泥土,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这草,比俺家铁蛋还犟!”
张寡妇找了块石头,把带来的木棍(宋阳帮她削尖了一头)往地上戳,想把小块的土疙瘩捣碎。她的力气小,戳了几下就喘得厉害,手掌很快就红了,却没吭声,只是咬着牙继续。
宋阳也没闲着。他负责清理地里的碎石和砖块,这些东西藏在草下,不小心就会磕坏锄头。他弯着腰,一块块捡,很快腰就酸得直不起来,手心被粗糙的石头磨得火辣辣的。
李氏没跟来,在家守着三个孩子,却早早烧好了水,用陶罐装着,让铁蛋送过来。“爹,娘,宋叔,喝水。”铁蛋捧着陶罐,小脸跑得通红。
王二柱接过陶罐,猛灌了几口,抹了把嘴,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刚翻出的黑土里,洇出一小片深色。“还是俺娘(李氏)想得周到。”他看向自己的手掌,磨出了好几个亮晶晶的水泡,有的已经破了,沾了泥土,火辣辣地疼。
张寡妇的手也没好到哪去,虎口被木棍震得发麻,指节通红,她悄悄把破了的水泡往袖子里藏了藏,怕孩子们看见害怕。
宋阳看着他们手上的水泡,心里不是滋味。这半亩地,以他们现在的体力,怕是要开好几天才能像样。他接过铁蛋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清冽的水滑过喉咙,让他稍微缓过劲来。
“歇会儿吧,不急。”宋阳说,“咱们体力差,得省着点用。”
王二柱摆摆手:“没事,俺还撑得住。多翻点土,赶明儿就能下种了。”
张寡妇也点点头,又拿起了木棍。
太阳爬到头顶时,他们才开出约莫两丈见方的地。翻出的土块大小不一,草根还露在外面,看着很粗糙,却已是拼尽全力的成果。王二柱的破褂子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背上;张寡妇的脸晒得通红,嘴唇干裂;宋阳的腰像断了似的,直起来都费劲。
“今天就到这儿吧。”宋阳看着日头,“再弄下去,明天就没力气了。”
往回走时,王二柱扛着锄头,脚步都有些打晃,却还在念叨:“得找点种子……不然这地白翻了。”
宋阳心里早有打算。他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包种子——是他之前在空间里种过的速生萝卜种,生长快,能当菜也能顶饿。他把种子用破纸包好,藏在怀里。
回到住处,他趁着王二柱和张寡妇收拾工具,假装从怀里掏出纸包,笑道:“巧了,我之前捡过点萝卜种,一直揣着,忘了拿出来。”
王二柱眼睛一亮:“萝卜种?好东西!这玩意儿好活,能当菜吃!”
张寡妇也凑过来看,见那种子颗粒饱满,黑亮有光泽,不像陈年旧种,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多问——这年头,有种子就不错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天不亮就去翻地,傍晚才回来。地里的土块渐渐被敲碎,草根被清理干净,露出平整的黑土。每个人的手上都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有的地方结了痂,却没人抱怨。孩子们看着父母忙碌,也学着捡小石子,虽然帮不上大忙,却让这片荒地多了些生气。
而每到深夜,等王二柱和张寡妇睡熟,宋阳就会悄悄起身。
他提着一个破陶罐,借着月光往开垦的地里走。陶罐里装的不是普通水,而是他从空间里取的灵泉水。走到地边,他小心翼翼地把灵泉水倒进早就挖好的浅沟里,让水慢慢渗进土里——灵泉水能滋养土地,让土壤更肥沃,这是他不敢说的秘密。
浇完水,他又从怀里掏出那包萝卜种,借着月光,均匀地撒在开好的垄上,再用手拢过一层薄土盖上。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了地里的虫,每撒一粒,心里就多一分期待。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悄往回走。夜风吹过,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混杂着灵泉水的清冽,让他精神一振。
他知道,这些种子在灵泉水的滋养下,一定会长得飞快。
等萝卜长出来,王二柱和张寡妇会更有信心,孩子们也能吃上新鲜的菜。
这片荒地,会是他们在这废村里,种下的第一片希望。
宋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脚步轻快了些。
路还长,但只要一步一步走,总能看到收获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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