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篱笆墙,宋阳就把所有人叫到了院子里。石桌上摆着块平整的石板,上面用木炭画着歪歪扭扭的表格,旁边放着几截不同长度的木签。
“今天不说种地,说点别的。”宋阳站在石桌前,目光扫过众人,“这段时间,大家干活都卖力气,我都看在眼里。但日子长了,总得有个规矩——谁干得多,谁干得少,谁该多拿点粮,谁该少拿点,得说明白。”
王二柱挠了挠头:“宋小哥,咱都是自家人,还分这么清?”
“正因为是自家人,才得分清。”宋阳摇头,“现在人少还好说,以后人多了,干活没规矩,分粮没章程,迟早得闹矛盾。要想长远过下去,就得有个公平的法子。”
他指着石板上的表格:“我想了个‘工分’的法子。把活分成三等:甲等是重活、累活,比如开荒、守夜、扛重物;乙等是中等活,比如种地、纺织、照料种苗;丙等是轻活,比如拾柴、择菜、看孩子。”
他拿起最长的木签:“干一天甲等活,记3分;乙等记2分;丙等记1分。铁蛋这样的半大孩子,干丙等活记0.5分。”
张寡妇眨了眨眼:“这‘工分’能当粮吃?”
“能。”宋阳点头,“每月初一、十五,按工分多少分粮、分东西。比如一石谷子,总共100分,你有10分,就拿1斗;他有5分,就拿5升。谁分多谁分少,全看自己干了多少活。”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王二柱看着石板,眉头渐渐舒展:“这样好!谁多干谁多得,公平!俺力气大,多干点,多分点粮,心里踏实!”
陈老实也叹了口气:“是这个理。以前在大队伍里,就是干多干少一个样,才有人偷懒。定下规矩,谁也别想占便宜。”
宋阳又补充道:“老弱病残,不能干重活的,每月给基础口粮——比如李娘、陈大爷,哪怕工分少,也保证饿不着。但能搭把手的,尽量干点轻活,挣点工分,多吃口好的,也舒心不是?”
李氏听了,笑着点头:“阳儿想得周到。娘虽然干不动重活,缝缝补补、记记账还是能行的,不能白吃大家的粮。”
“记账的事,就麻烦李娘了。”宋阳把石板推到李氏面前,“每天谁干什么活,记多少分,您在这石板上画下来。用‘正’字计数,简单好记。”他前几天教过李氏写“正”字,老太太学得认真,此刻拿起木炭,在石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正”,惹得孩子们直笑。
“我来监督。”王二柱拍着胸脯,“谁要是想少干活多记工分,俺一锄头把他拍出去!”他嗓门大,说得又实在,逗得大家都笑了。
宋阳又强调:“工分每天记,每月初一、十五当众算。谁对自己的工分有疑问,当场提出来,大家一起评理。记账的石板就放在院子里,谁都能看。”
“中!就这么办!”众人异口同声。
制度定下来,当天就开始执行。
王二柱和石头去开荒,宋阳在旁边记上“王二柱:甲等,3分;石头:甲等,3分”;张寡妇和陈春种土豆,记“张寡妇:乙等,2分;陈春:乙等,2分”;李氏缝补衣服,记“李氏:丙等,1分”;铁蛋跟着拾柴,记“铁蛋:丙等,0.5分”。
李氏拿着木炭,在石板上一笔一划地画“正”字,时不时抬头问问:“阳儿,这样记对不?”宋阳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两句,石板上的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却清清楚楚,谁也做不了假。
傍晚收工时,大家都下意识地往石板前凑,看看自己今天挣了多少分。王二柱看到自己的“正”字比别人长,咧着嘴笑;陈春看到自己和张寡妇的工分一样,也悄悄松了口气。
“以前干活稀里糊涂,现在看着这‘正’字,浑身都有劲儿。”陈老实扛着锄头,看着石板,眼里满是笑意,“多挣一分,就能多给春儿分口粮,值!”
石头也在石板前站了许久,虽然没说话,但攥着锄头的手更紧了——他想多挣点分,多分点粮,等将来有机会,回去找找失散的爹娘。
宋阳看着这一幕,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这“工分”不只是分粮的依据,更是凝聚人心的绳子。它让每个人都明白:付出才有回报,偷懒只会挨饿;大家的日子,得靠自己的双手挣出来。
夕阳落在石板上,把那些歪歪扭扭的“正”字染成了金色。院子里,王二柱在教石头怎么用锄头更省力,张寡妇在给孩子们分烤土豆(按工分多寡,多的多拿半块),李氏则在石板上仔细核对当天的工分,嘴里念念有词。
规矩立了,人心定了。这个小小的聚居地,不再只是靠情谊维系的松散团体,开始有了秩序的雏形。
宋阳望着远处新翻的田地,那里的土豆正在悄悄扎根,玉米苗也在努力生长。就像这刚建立的制度一样,它们都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属于自己的根。
未来的路还长,但只要这规矩在,这人心齐,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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