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在教室外听苏传武上课。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老张和刘姐这次说什么也要长歌在学校一起吃饭。长歌也明白,他们是以这种方式来给他饯行。于是他也不再拒绝,准备在学校吃上第一顿饭,可能也是最后一顿。
之前长歌还一直担心他在学校吃饭会分走孩子们的食物,毕竟他们学校真的太穷了,能吃的就是土豆,荤的就是鸡蛋,也只有偶尔会吃上肉。
午饭很简单,刘姐做了土豆泥,老张炖了白菜粉条(听苏传武说,粉条也是老张从李老头儿那骗。。。不对,用几个小土豆换回来的),另外刘姐还特地用了五个鸡蛋熬了一锅蛋花汤,就是蛋水比例可能到了1:10左右吧。这要不是因为长歌,今天可不是吃鸡蛋的日子呢。
虽然一顿饭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但是长歌吃得很香。刘姐和老张的手艺也的确不赖,简单的土豆白菜也能做得这么美味。
而孩子们吃饭都很乖,好像每个人都很喜欢吃土豆和白菜,一个个瘦黄瘦黄的小脸蛋儿上都漏出很满足的表情。他们可能都觉得,每顿饭都能吃上土豆就很幸福了。
吃过饭,苏传武带着孩子们把长歌送到校门口。长歌要走了,他和苏传武,老张拥抱了一下,至于刘姐就算了,握个手就差不多了。
坐上车,长歌摇下车窗,对着苏传武做了个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外包口袋,然后朝着众人挥挥手,随后发动老古董,往返程的路驶去。
看着长歌走远,苏传武把手伸进兜里掏了掏,掏出500块钱。是长歌刚才趁着拥抱的时候悄悄放进他兜里的,其中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比较潦草的字迹写着:“给孩子们买点东西,补充营养,我能力有限,不要嫌少。”
看着自己手里的钱,再看看远去的长歌,眼中露出感动与惆怅,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唉!
老张和刘姐也看到了苏传武手里的钱和纸条。老张拍了拍苏传武的肩膀:“苏老师,别伤感了,小黎说了之后有时间还会回来的,还要把他女朋友也带上呢。”
另外一头,长歌已经回到了招待所,收拾了自己的最后一点行李装车。又和老陈打了个招呼,而老陈昨天已经知道长歌今天就离开了,于是连夜准备了不少东西,什么花生啊,新鲜蔬菜啊,还有两个大南瓜,硬是要长歌带回去吃。长歌拗不过他,只能一边道谢一边往车上塞。都是一些瓜果之类的,加上长歌自己的行李,差不多把老古董给塞满了,就留下一个驾驶位给长歌。
一切准备就绪,长歌便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快两个月的地方,虽然只是出差来到这里,但是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奔波的老陈,勤劳朴实的老张和刘姐,心事重重又心系孩子的苏传武以及一群特别容易满足的孩子们。如果以后有机会,长歌应该还会回来这里看看,希望这么多年过去,边新县能够得到上面的重新扶持,能够发展起来。
回宣华市的路还是走了几次了,这次彻底回去了。差不多接近晚饭时间,长歌终于到家了。
而李老师和老黎知道长歌今天回来,准备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生怕长歌两个月没上几顿好饭。上次长歌回来,李老师就发现长歌晒黑了,也瘦了一些。子远游,母担忧。
老黎倒是想的开,男子汉就该出去锻炼一下。不过要是长歌换成龙婧,估计老黎就不一样了。
龙婧下班后也赶了过来,一大家子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都没怎么说话。主要是长歌快两个月没吃李老师做的饭了,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就没顾得上聊天的事儿。
吃完饭,长歌和龙婧包揽了洗碗收拾的活儿。李老师也是照医生嘱咐的,给老黎按摩起了受伤的脚,有助于恢复的更快。
一阵儿忙活过后,一家人才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聊起了天。
长歌把这两个月的事情慢慢道来。不过关于苏传武的遭遇他却没说,因为这件事太过悲惨,他不忍说出口。李老师听了长歌的讲述,对苏传武赞扬不已的同时,也很可怜那些艰苦生活中的孩子。可惜在座的各位都无能为力,只希望日后有人会去关注这个问题吧。
聊天过后,已经是快10点了。长歌便开着家里的车把龙婧送回了学校。老古董上的东西还没搬呢,而且老古董龙婧坐着太难受了,还是自家车舒服。
车上龙婧告诉长歌一件事情。她们学校下周要组织一批老师去庆中市某小学交流学习,而龙婧就在名单上。也就是说从下周一到周五这五天时间里,龙婧都不在宣华市。
长歌顿时有些郁闷。今天周四,自己才出差回来,没两天龙婧又要出去一周,顿时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们学校不是上次才出去培训过吗?怎么这么快又要出去啊!”
“我也不知道嘛。上次是学校老师分批去培训,每个人都得参加。”龙婧有些委屈的说道,明显看出长歌有些不高兴,“这次是去交流学习,是两市的教育局沟通达成的,每个学校基本都有名额。因为这件事,之前培训的事都暂时耽搁了。”
“我还以为当了老师只用教书育人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情啊?”长歌无语的说道。
“之前我也不知道,去了这一行才了解到这些情况,那也没办法嘛。”龙婧摇摇头苦笑,“而且以后这些事肯定还多,说不定寒暑假都能给我安排个啥事呢!”
“我靠,这么麻烦吗?”
“嗯,可能过了30岁就好了。”龙婧神秘兮兮的说道。
“为什么过了30岁就好了?”长歌有些好奇。
“因为过了30岁就算“老人”了啊,现在不都是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年轻人去嘛。其他职业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这一行,30岁以后就开始养老了。”龙婧解释道。
“。。。。”长歌又无语了。难怪现在家校矛盾那么多。看来学校和家长还是各有千秋的。
“得了,那我们慢慢来吧,过了30岁你就是老资格了,那时候就闲了。”长歌半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哈。”二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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