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中都
夜色如织,“天上人间”灯火璀璨,鎏金匾额映着漫天霞光,朱红大门前车马如龙、络绎不绝——镶金嵌玉的马车排成长队,车帘后既有身着蟒袍的达官显贵、佩着异国玉佩的使节,也有气息沉凝的修仙界大佬,连护卫都是筑基修士,排场惊人。门庭若市,绝非虚言,往来者非富即贵,谈笑间皆是大有洲的风云人物。
踏入院内,奢华直逼仙境:琉璃瓦覆顶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灯火映照下流光溢彩;曲径回廊两侧,温泉汤池雾气氤氲,锦鲤翻涌,花香与脂粉香、酒香缠缠绵绵;大殿内丝竹悦耳,玉盘珍馐罗列,琼浆玉液满斟,纸醉金迷的酒池肉林之景,让人目不暇接。
凡天瞧着“天上人间”的热闹,没尝过人间风月的他心生向往。身为岛主不便出面,他催动九星分身术凝出一道分身,赐名“2号”。
这分身直接在“天上人间”谋了份龟公的差事,有正经编制、按时当值,换上统一青布褂,收敛所有气息,既不用受额外监管,还能暗中查探动静、游戏人间,次日便正式到岗,跟着一众伙计忙活起来。
天擦黑,“天上人间”的鎏金灯笼刚亮起,2号就守在大门口,心里琢磨着老龟公交代的门道:“拉客得热络,介绍姑娘要抓准客人喜好,不能瞎推荐。”
眼瞅着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缓步走来,他立刻弓腰迎上去,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爷,里边儿请!咱们‘天上人间’的姑娘,那可是中都头一份的俏!您是爱听曲儿、下棋,还是想找个能聊心里话的?”
院内五六个老鸨子各显神通,忙得脚不沾地却游刃有余:
穿红绸袄的张妈妈嗓音甜润,拉着一位白须飘飘的修仙门派长老衣袖笑道:“李长老可是稀客!快里边请——特意给您留了顶楼的‘揽月阁’,蝶舞姑娘今儿个没排期,就候着您这样的贵人呢!”
李长老捋须大笑:“张妈妈果然懂我!上次听蝶舞姑娘弹琵琶,三日不知肉味,今日可得让她多弹几曲!”
着翠绿罗裙的刘妈妈眼观六路,见一位高鼻深目的异国使节驻足张望,立刻上前福身:“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小的给您备了西域风情的雅间,还有会说胡语的燕姬姑娘,既能陪您饮酒,还能给您讲讲中都趣闻,如何?”
使节颔首笑道:“甚好!听闻‘天上人间’头牌蝶舞绝色,可否一见?”
穿素色绫罗的陈妈妈处事干练,对着身边龟公呵斥:“愣着做什么?王大人的雅间要加一碟冰镇荔枝,张将军那边换壶新沏的雨前龙井,慢了半分仔细你的皮!”
龟公连忙躬身应道:“陈妈妈放心,小的这就去!”
烫着卷发、插着金步摇的吴妈妈最会调情,捏了捏一位脑满肠肥的富商手腕:“王老板,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咱们家师师姑娘念着您呢,说您上次教她的酒令还没练熟,特意备了好酒等您考校!”
富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是师师姑娘贴心!吴妈妈,给我备最好的席面,今儿个要和师师不醉不归!”
身形微胖、笑容憨厚的孙妈妈正领着几位新入门的姑娘认人,低声叮嘱:“见了贵客要柔声细语,客人问话别答非所问,机灵点,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龟公们身着统一的青布褂,腰杆挺直,手脚麻利地引路、布菜、添酒。“爷,这边请,雅间在二楼左转!”“大人,您的护卫可在偏厅歇息,小的给备了茶水点心!”见了客人躬身行礼,进退有度;侍女们提着宫灯,穿梭于席间廊下,端茶递水间步态轻盈,眉眼带笑。有客人打趣:“小丫头生得真俊,不如留下来陪爷喝两杯?”侍女脸颊泛红,含羞带怯地应道:“多谢爷抬爱,小的还要伺候其他贵客,不敢耽搁。”
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更是院内活色生香的景致:
穿轻纱的苏妙音抚琴弄箫,有客人喊道:“妙音姑娘,弹一首《凤求凰》如何?”苏妙音抬眸一笑:“客官有命,奴家敢不从?”指尖流转间,琴音悠扬,引得满堂喝彩。
着胡服的西域舞姬旋转间裙摆飞扬,跳至一位官员面前,娇声问道:“大人,小女的舞跳得可还入眼?”官员举杯笑道:“舞姿曼妙,赏!”掷出一锭银子,舞姬喜笑颜开地谢赏。
巧笑倩兮的师师正与富商猜拳:“王老板,您又出剪刀,可不许耍赖!”富商佯装懊恼:“哎呀,又输了!罚酒罚酒!”说着便一饮而尽,引得师师笑得花枝乱颤。
而人群中最惹眼的,当属头牌蝶舞——她身着一袭水袖流云裙,金钗斜簪,容颜本就绝色,如今被神魂内的四道魂印束缚得服服帖帖,没了往日的骄纵,多了几分隐忍的风情。她端坐于二楼“揽月阁”内,指尖轻拨琵琶,弦音清越婉转,引得楼下宾客频频侧目。
李长老入座后,端起茶杯笑道:“蝶舞姑娘,别来无恙?今日可否再弹一曲《十面埋伏》?”
蝶舞抬眸,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却终究不敢违抗魂印的威慑,敛衽行礼,声音柔婉:“长老吩咐,奴家遵办。只是《十面埋伏》过于激昂,恐扰了贵客雅兴,不如奴家先弹一曲《平沙落雁》,再为长老助兴?”
李长老颔首:“也好,姑娘做主便是。”
一曲毕,有邻座的修仙者朗声道:“蝶舞姑娘技艺越发精湛了!某家愿出百两黄金,求姑娘陪饮一杯!”
蝶舞起身谢道:“多谢客官抬爱,只是奴家今日已应了李长老,若客官不嫌弃,改日奴家再向您赔罪敬酒如何?”她说话时姿态温婉,眼底却藏着一丝被迫的无奈——魂印的威胁如影随形,稍有异动便会神魂俱裂,由不得她不老实。
有客人不知深浅,伸手想去捏她的脸颊:“小美人,别装矜持了,陪爷乐呵乐呵!”
蝶舞身形微僵,强压着羞恼,侧身避开,柔声道:“客官自重,奴家只卖艺不卖身,还望客官体谅。”
一旁的张妈妈连忙上前打圆场:“这位爷,蝶舞姑娘是咱们这儿的头牌,素来只陪琴棋书画,您要是想寻乐子,小的给您找其他姑娘,保证合您心意!”
雅间内,两位达官显贵推杯换盏,一人低声道:“王大人,下月的科举舞弊案,还需您多费心。”另一人笑道:“李大人放心,此事我已打点妥当,只是……”目光扫向窗外,“此处人多眼杂,改日在府中详谈。”
密室中,两位修仙大佬品茗对弈,一人落子道:“清风门想抢咱们的矿脉,你怎么看?”另一人捻须道:“怕什么?‘天上人间’背后的势力不简单,若能搭上关系,清风门不足为惧。”
廊下角落,异国使节与一黑衣人接头,压低声音道:“粮草何时能到?”黑衣人答道:“三日后三更,城外破庙交接,此事已在‘天上人间’的掩护下安排妥当,无人知晓。”
忙活到大半夜,2号靠在廊柱上歇口气,心里暗笑:“这龟公的活儿,比布局谋划倒也有趣些,既要会说场面话,还得懂察言观色,难怪老龟公说这是门学问。”
忙活到大半夜,2号关紧单间门,指尖一弹,数十只万里噬魂蚊如细烟般散开,心里琢磨:“去各家姑娘房间里看看,肯定有意思。”
一楼“浅吟阁”的纱帐被风掀起一角,绣着并蒂莲的床幔轻轻晃动,烛火在帐里菱花姑娘的软语断断续续飘出来:“爷……轻些……”尾音拖得绵长,混着男子低低的笑声,桌上的铜铃被碰得叮当作响,却盖不住帐内急促的呼吸,连空气都像是浸了。
二楼“醉春轩”更显热闹,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呀,一个男人与媚儿姑娘的嗔笑缠在一起:“爷您再闹,奴家可就不理您了!”只听见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富商爽朗的笑:“小妖精,看你往哪躲!”桌上的酒壶被撞翻,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桌腿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像一滩化不开的蜜。
顶楼“鸳鸯阁”却静得温柔。一个男子的手掌轻轻顺着女子的长发低声道:“等我,下月便来赎你。”
后院柴房的门虚掩着,丫鬟小红的裙摆露在门外,里面传来她压抑的轻哼:“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龟公阿明的低语:“怕什么,这会儿没人来……”柴堆被蹭得簌簌作响,藏着底层人偷偷摸摸的情愫,短暂却热烈。
姑娘们的软语娇声、调笑怒骂,婉转的琵琶声、丝竹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这般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的火爆景象,不仅是中都风月场的头一份,更成了大有洲各方势力交换利益交换情报的博弈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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