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蔽符在“烛龙”之力冲击下瞬间湮灭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沈清辞的脑海中。这不仅仅是符箓品级不够的问题,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陆战北潜意识里对“隔绝”本身的抗拒——那源于“昆仑”的意识低语,早已与他自身的部分意识产生了难以分割的纠缠。
强行屏蔽,或许会对他自身造成不可预知的损伤。
这条路,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回到行动组基地,沈清辞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对着那张化为飞灰的符箓残留物,沉默了许久。失败并没有让她气馁,反而激起了她更强的斗志。她需要更精妙的方法,不是粗暴的隔绝,而是更高级的“疏导”或“转化”,将那种有害的意识连接,转化为无害甚至有利的能量。
这需要对符文的理解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也需要对“烛龙”与“昆仑”两种对立力量的本质有更深的洞悉。
她再次沉浸到混沌玉符的传承海洋中。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符文结构和能量流转图,在经历了多次实践和太初之气的滋养后,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她捕捉到了一些关于“能量转化”与“意识净化”的零星碎片,虽然依旧残缺,却指明了新的方向。
同时,她也没有放弃对更高阶屏蔽符的研制。她向组织申请了一批品质更好的玉石粉末和特制符纸,这些材料蕴含着微弱的天然能量,能更好地承载和传导太初之气。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辞几乎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状态。实验室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她反复试验着不同的材料配比、符文结构和能量注入方式,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桌角的废符箓堆积如山。
苏婉柔来送过几次煲好的汤,看到女儿眼底浓重的青黑和满桌的“鬼画符”,心疼得直掉眼泪,却也知道劝不住,只能默默地将汤热了又热,确保女儿能喝上一口热的。
沈建国和沈卫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法在专业上提供太多帮助,只能动用权限,为她调集更多她可能需要的资源和文献,并确保基地的安全万无一失。
这天深夜,沈清辞在又一次失败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意识习惯性地沉入灵魂空间寻求安抚。
空间内生机勃勃,太初之气比之前浓郁了一丝。她习惯性地看向那道稳定的裂隙,却猛地一怔!
裂隙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那青紫色的光带流淌得更加顺畅,边缘甚至隐隐勾勒出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门户般的轮廓!而在那“门户”的深处,之前感知到的那些遥远“坐标”,似乎也亮了一星半点!
是因为她融合了归墟核心碎片,实力提升,所以对这道连接着未知维度的裂隙感知更强了吗?还是说……随着她力量的成长,这道“门”正在被动地……被“推开”一丝缝隙?
这个念头让她悚然一惊!如果这道裂隙真的是一扇“门”,那门的另一端会是什么?是冥河追求的“归墟”?还是其他更加不可名状的所在?这扇门的开启,是福是祸?
她立刻集中精神,尝试通过混沌玉符去“关闭”或者至少“稳固”这道裂隙。然而,她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那裂隙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缓缓流淌,对她的意念毫无反应。它似乎遵循着某种更高层级的规则,目前的她,还无法干涉其根本。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些黑色的侵蚀斑点没有再出现,裂隙的状态是稳定的,只是“能见度”提高了。
退出空间,沈清辞的心情更加沉重。前路迷雾重重,不仅有冥河的威胁,陆战北体内的隐患,现在连她自身最大的依仗——灵魂空间,也似乎潜藏着未知的变数。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堆废符箓上,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不能慌,不能乱,必须一步一个脚印。
她拿起一块新裁切的、浸润过玉石粉末的特制符纸,屏息凝神,再次调动太初之气。这一次,她没有追求复杂的结构,而是回归基础,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对“稳固”和“守护”意境的感悟中,笔尖沾染着混合了灵泉水和太初之气韵律的特制墨汁,缓缓落下。
笔走龙蛇,心随意动。
这一次,她感觉异常顺畅。太初之气如同温顺的溪流,沿着笔尖注入符纸,勾勒出的符文线条流畅而充满灵性。当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符文骤然亮起一道温和的灰白色光芒,随即内敛,符纸表面仿佛覆盖了一层看不见的坚韧薄膜。
二阶守护符箓,成了!
虽然依旧是低阶符箓,但其蕴含的“稳固”与“守护”意境,以及材质的提升,让它的防御能力远超之前的一阶屏蔽符。沈清辞能感觉到,这张符箓足以抵挡普通手枪子弹的射击,对能量冲击也有一定的缓冲效果。
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她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珍贵的二阶守护符收好,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内部通讯器响了起来,是父亲沈建国。
“小辞,还没休息?”沈建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快了,爸,有什么事吗?”沈清辞问道。
“刚刚接到境外情报站传回的消息,”沈建国的语气凝重起来,“我们监控的那个代号‘普罗米修斯’的冥河境外实验室,三天前有一支小型车队秘密离开,目的地不明。但根据轨迹分析,其最终方向……很可能指向我国西南边境。”
西南边境!距离九嶷山并不遥远!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提:“他们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打九嶷山‘心脏’残骸的主意?”虽然那里的归墟投影已经近乎枯竭,但毕竟曾是其核心所在。
“不确定。但这个时候他们派人潜入,绝不会是观光。”沈建国沉声道,“我们已经加强了边境线和九嶷山区域的监控。你这边也要提高警惕,我怀疑他们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你,还包括……陆战北。”
沈清辞握紧了通讯器。冥河对“烛龙”和“容器”的执着超乎想象。他们派出的这支小队,是来强行抓捕?还是另有阴谋?
“我知道了,爸。我会小心的。”
结束通讯,沈清辞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城市依旧灯火璀璨,但她却仿佛能看到,在那光明照不到的阴影里,危险的触角正悄然蔓延。
她回到桌边,看着那枚被妥善屏蔽起来的“烛龙”身份牌,又摸了摸胸口的紫玉佩。
敌人已经动了。她必须加快速度。
她重新铺开符纸,目光坚定。不仅要制作更多的守护符,还要开始尝试攻克那个更难的课题——如何制作能够疏导和转化“昆仑”意识影响的特殊符箓。
这不仅是为了陆战北,也是为了应对那可能通过裂隙“窥探”这个世界的未知存在。
长夜漫漫,实验室的灯光,如同黑暗中的孤舟,执着地亮着,与窗外迫近的暗影,无声地对峙。
而在遥远西南的某个边境小镇,一辆风尘仆仆的吉普车悄然驶入,车上下来几个穿着普通、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身影,融入了小镇的夜色之中。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普通人的注意,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注定要激起新的波澜。
风暴,似乎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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