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赵括的狂言：碾死蝼蚁
天风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顶层，今日已被包下。觥筹交错，丝竹曼妙，娇俏的侍女如穿花蝴蝶般侍奉其间，一派奢靡喧腾景象。
赵括一身赤金华服，高踞主位，意气风发。他怀中揽着一名容貌妖娆的歌姬，手掌不安分地游走着，引得歌姬娇笑连连，却不敢有丝毫违逆。下方在座的，皆是城中彻底倒向城主府的商贾、小家族族长以及一些依附于赵家的散修头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热烈。谄媚阿谀之词如同不要钱般泼洒向主位上的赵括。
“少城主神功盖世，明日擂台，定然一招毙敌，扬我城主府神威！” “那杨奇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少城主同台较量？简直是玷污了擂台！” “我等在此，提前为少城主庆功！预祝少城主明日旗开得胜，一举铲除杨家祸患！”
赵括志得意满，来者不拒，酒到杯干。灼热的酒液下肚，混合着众人的吹捧，让他愈发飘飘然，仿佛已看到明日自己于万众瞩目下，轻松碾杀杨奇，受全城敬畏的景象。
他推开怀中的歌姬，猛地站起身，因酒意而泛红的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狂傲，目光扫过全场。喧嚣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放下杯箸，目光聚焦于他，等待着他的发言。
“诸位！”赵括声音洪亮，带着先天后期高手特有的真气扩音，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承蒙诸位厚爱，在此为我赵括庆功！哈哈，其实嘛，本少主看来，明日之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功劳。”
他故意顿了顿，享受了一下众人专注的目光，才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是上台活动活动筋骨，顺手碾死一只嗡嗡叫、惹人烦的苍蝇罢了！实在当不得诸位如此兴师动众地庆贺。”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
“少城主太过谦了！” “对于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我等来说，却是除去一害，大快人心啊！”
赵括摆摆手，脸上笑容一收，露出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与轻蔑：“说实话，本少主至今都想不明白，那杨奇，一个卑贱的旁系废物，是谁给他的狗胆，敢与我签下生死状？”
他踱步走下主位，来到窗边，指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气氛压抑的杨家宅邸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与羞辱：“莫非是以为，侥幸得了点不知从哪个阴沟里刨出来的破烂传承，就能野鸡变凤凰，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真是可笑！可怜！更可悲！”
醉仙居内鸦雀无声，只有赵括嚣张狂悖的声音在回荡，甚至传到了楼下街道，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出声议论。
“他杨奇，在我眼中，从来就只是一只可以随意踩死的蝼蚁！两月前是，现在依旧是！”赵括猛地回身，目光扫过众人，最终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那紧闭的密室石门，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闭关？哼！不过是垂死挣扎，妄图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别说闭关两月，就算给他两年，二十年！废物，永远是废物！”
他猛地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琉璃杯盏瞬间粉碎，酒液四溅！
“明日！就在明日！”赵括眼神狰狞，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嗜血的凶兽，“本少主就要当着全城人的面，将他那点可怜的依仗，连同他的骨头，一寸一寸地碾碎！让他跪在擂台上，像条死狗一样，为他的无知和狂妄忏悔、哀嚎！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得罪我赵括，挑战城主府威严，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森然残酷的话语，配合着他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与先天后期的威压，让在场许多人都感到一阵心悸胆寒，冷汗直流，却不得不强挤出笑容，连连称是。
“说得好！”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是利源商行的王掌柜，他激动得满脸通红，高举酒杯，“碾死蝼蚁！扫清污秽！天风城有少城主，实乃我等之福！我等愿永远追随少城主，追随城主府！”
“愿永远追随少城主！”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起身举杯，高声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赵括享受着众人的臣服与敬畏，狂笑不止。他仿佛已经看到杨家上下绝望的表情，看到杨振那老家伙痛不欲生的模样，看到楚清秋…或许会对他刮目相看？
就在这时，酒楼掌柜小心翼翼地上前，躬身递上一份制作精美的礼单：“少城主，这是杨家…杨振长老派人送来的…说明日擂台，他…他会亲自到场观战。”
赵括接过礼单，看都没看，随手真元一吐，那礼单瞬间化为飞灰。
“亲自到场？”赵括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的弧度，“好啊！来得正好！正好让他亲眼看着，他们杨家最后的希望，是怎么被我一点点捏爆的！省得他日后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环视众人，声音充满了戏谑与掌控一切的自信：“诸位，明日都早点去占个好位置！这场好戏，可千万别错过了！本少主保证，一定会让你们…终身难忘！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在醉仙居内回荡，透过窗户，传遍小半个天风城。
无数人听到这笑声，心中凛然。所有人都明白，赵括这已不是在宣战，而是在进行一场胜利的预演，一场对杨家公开的、极尽的羞辱与践踏。
杨家宅邸内，自然也听到了那隐约传来的狂言浪笑。族人们面色惨白，屈辱地攥紧了拳头，却又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杨振的书房内，老者面无表情地听着下人的汇报，手中正在书写的笔微微一顿，一滴浓墨污了宣纸，随即又继续稳稳地写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那笔尖，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重了几分。
暗夜之中，赵括的狂言如同冰冷的毒刺，扎在每一个关心这场赌斗的人心上。
碾死蝼蚁？
却不知，在那密室之中，被视为蝼蚁的存在，早已蜕变成了即将撕碎猎物的…洪荒巨兽！
风暴，前夕的压抑，已达到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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