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北坡。
风越来越大，卷着雪粒拍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六个人排成一列，踩着没过小腿的积雪，艰难前行。
张启灵走在最前面，脚步稳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连雪地上的脚印都比其他人浅。
张安安跟在他身后，身形轻盈，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张海客。他的伤刚好，长时间在雪地里行走，让她有些担心。
张海客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一扬，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怕我走不动？”
张安安拍开他的手：“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张海客笑得眼睛弯起，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要不，你背我？”
王胖子在后面，看得直翻白眼，用胳膊肘捅了捅吴邪：“你看看，这像话吗？咱们是来干正事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吴邪被捅的咳嗽一声：“胖子，你嫉妒了？”
“我嫉妒个屁！”王胖子搓了搓冻得发红的鼻子，“我就是觉得，这雪山里本来就冷，他俩还腻歪，更冷了！”
黑瞎子嚼着烟闷笑：“你要是不服，也找个对象？”
“滚蛋！”王胖子骂了一句，“胖爷我独美！”
张启灵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处背风的岩石。
“休息。”
众人到了岩石下，王胖子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哎呦我去，可算能喘口气了。”
黑瞎子从背包里掏出保温壶，倒了杯热水，先递给张安安：“暖暖。”
张安安道谢接过，转手塞给张海客，“你喝。”
张海客笑眯眯接过，却不喝，而是递到她嘴边：“你先。”
王胖子：“……”
黑瞎子：“……”
吴邪扶额：“你俩能不能别这么腻歪？我们办正事呢。”
张海客理直气壮：“办正事和谈恋爱冲突吗？”
众人：“……”
张启灵没理会他们的闹腾，独自走到岩石边缘，望向远处的雪山轮廓，眼神沉静。
吴邪走过去：“担心汪家？”
张启灵摇头：“他们没发现。”
“那就好。”吴邪松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次运气不错，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张启灵“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六人围坐一起，点了一小堆无烟炭取暖。王胖子从包里掏出几包自热火锅，美其名曰“雪山豪华宵夜”。
黑瞎子一边搅和着火锅，一边调侃：“胖子，你这背包是哆啦A梦的口袋吧？怎么什么都有？”
王胖子得意洋洋：“那必须的，下斗如居家，装备要齐全。”
张安安捧着热乎乎的火锅，小口吃着，忽然问：“我们天亮能到吗？”
张启灵摇头：“还早。”
“云顶天宫还在前面。”吴邪解释道，“青铜门在更深处。”
张海客夹了块肉放到张安安碗里：“别急，慢慢走。”
王胖子瞅着他那副‘宠妻狂魔’的样儿，忍不住吐槽：“张海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记得当年头回见你，那叫一个冷血无情，怎么现在跟个老妈子似的？”
张海客擦了擦手，抬眼看他：“你有意见？”
王胖子立刻举手投降：“没没没，您继续宠，当我没说。”
众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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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休息后，吴邪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再往前走三个小时，就能从侧峰绕到云顶天宫的入口。”
张安安看向远处的雪山轮廓，轻声问：“青铜门……就在那里？”
张启灵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如果……如果真的需要我的血才能显现文字，会不会引发什么异常动静？”
张海客眼神一沉，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吴邪沉吟：“所以动作要快，验证完立刻撤离。”
张启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走。”
众人再次启程，六道身影逐渐消失在苍茫的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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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雪山之巅。
一只人面鸟立在悬崖边，血红的眼睛盯着下方移动的黑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它振翅飞起，消失在夜空中。
而汪家，依然以为他们的目标，还安稳地待在西北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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