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进卧室。
张海客醒来,第一反应是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张安安睡得很沉,脸颊恢复了健康的红润,呼吸平稳悠长。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那颗悬了一夜的心总算彻底落回实处。
他轻轻舒了口气,忍不住用指背蹭了蹭她温热细腻的脸颊。
许是他的动作惊扰了她,张安安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聚焦,对上他近在咫尺、带着温柔注视的目光。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委屈感立刻涌了上来。她嘴巴一扁,把脸埋进他胸膛,声音闷闷的,带着刚醒的软糯和控诉:“你凶我……你还把我丢下,不管我了……你不要我了……”
张海客:“……”
他感觉一口硕大无比的黑锅从天而降,结结实实扣在了自己头上。
冤枉啊!他哪里凶她了?明明是她自己发脾气锁门,他后来想去哄还被张海盐那混蛋拦住了……不对,等等。
张海客瞬间找到了“罪魁祸首”。
他立刻收紧手臂,将人更深地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恳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委屈”:
“是我的错,宝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谗言,不该犹豫,应该第一时间就踹开门哄你。”他巧妙地把重点偏移,“都怪张海盐!那混蛋在我旁边胡说八道,说什么要晾一晾……我一时糊涂,就被他带偏了!”
他语气带着懊恼和愤慨,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害得我的安安受了这么大委屈,还生了病。你放心,我绝不轻饶他!罚他去扫三个月……不,扫半年的厕所!里里外外,张家所有的厕所都归他!”
张安安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毫不犹豫地把锅全甩给张海盐,还说得有模有样,心里的委屈消散了大半,甚至有点想笑。
她当然知道张海客肯定有责任,但他这副急着“戴罪立功”、找人背黑锅的样子,实在有点……幼稚,又有点可爱。
她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但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张海客感觉到她的软化,心里松了口气,暗道张海盐这“替罪羊”没白当。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吻了吻她的发丝:“还难受吗?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马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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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处置间。
张云澜在一片消毒水味中悠悠转醒。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蹙紧了眉头,闷哼一声。
“别乱动。”一个清冷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他循声望去,只见张海杏站在床边,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而更远处,窗边还坐着姿态优雅、正慢条斯理翻看杂志的张海琪。
张云澜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算计,随即被虚弱和担忧取代。他忽略了自己的伤势,目光急切地落在张海杏身上,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带着浓浓的关切:
“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那双漂亮的狗狗眼因为疼痛而蒙着一层水汽,此刻专注又担忧地望着张海杏,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张海杏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滞。她习惯了冲杀在前,被人依赖,也习惯了旁人敬畏或忌惮的目光,何曾被人用这种纯粹担忧、仿佛她是易碎珍宝的眼神注视过?
尤其,这人还是刚刚豁出命救了她的人。
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语气硬邦邦的:“我没事。一点小擦伤。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窗边的张海琪将杂志翻过一页,眼皮都没抬,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啧。这小白脸,段位不低。
这副脆弱又倔强、眼里只有你一人的小模样,再配上那张脸,对付海杏这种吃软不吃硬、表面强悍内心其实没那么复杂弯绕的女汉子,简直是精准打击。
别说海杏了,她看着都觉得……嗯,有点热血沸腾,想上手蹂躏两下的冲动。难怪海杏有点招架不住。
张云澜似乎没察觉到张海杏的别扭,依旧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声音轻轻的:“你没事就好……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他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后怕和虚弱,恰到好处地停住,留给对方无限的想象和感动空间。
张海杏抿紧了唇,看着他还很苍白的脸,想到医生说的“再偏一点就击中心脏”,心里那点因为怀疑而产生的隔阂,不知不觉又淡去了几分。
她生硬地开口:“……谢谢。”
张云澜微微摇头,露出一个虚弱又满足的浅笑:“保护杏姐,是应该的。”
张海琪合上杂志,站起身,声音平静无波:“行了,人醒了就没事了。海杏,你也一夜没合眼,回去休息。这里有人照顾。”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云澜一眼,转身离开了。
处置室里只剩下张海杏和张云澜。
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张云澜适时地闭上眼睛,仿佛精力不济,但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算计。
苦肉计,初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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