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觉几日匆匆而过,宋灵曦觉身子恢复,精神充足。
每日被萧煜盯着,这不能做,那不能吃,说是医女说的女人月子得做好,不然会落下病根。
这一日,萧煜有事出去了,宋灵曦带着云海几人也出了府寻找李景。
在人海茫茫中寻一人犹如大海捞针,忽想到出江南只有两条路,快则是坐船,骑马得绕行。
几人来到码头,天空骄阳似水,江南水域,百舸争流,水生的绿意在水面上晕染开,如梦似幻。
宋灵曦走向码头上一处茶楼,低声对云海道:“你去问问,每日有多少船远行。”
这茶楼上下两层,并没雅间,四通八达。
宋灵曦上了二楼选了靠码头的位置坐下,坐定后,只感觉有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当自己去寻找时,又没发现异常。
宋灵曦垂下浓长眼睫,不动声色饮了一口花茶。
而后装漫不经心打量茶楼里的人,今日客人并不多,没看见熟识的人。
只听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一个人来,说也凑巧,竟然在宋灵曦隔桌坐定。
隔桌宋灵曦刚已悄悄打量过,坐着一中年人,络腮胡,穿着小贩衣服,形容有些猥琐。
须臾,更听那人压低声音道:“刚去打听了,晚点有船出海,只是官差查的严,这路引一时半会弄不来。”
那中年人道:“给钱也不行么。”
他一开口说话,宋灵曦惊了一下,那日李景从背后贴着他说话,她对他语音记得清清楚楚,那中年人的声音与李景一模一样。
难道是李景乔装打扮?思及此,装作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
中年人似察觉她的视线,抬头与她目光对上,那眼神猥琐倒与李景如出一辙。
云海几人被他支走了,如今她一人,李景武功虽不好但和他一起的人明显不低。
宋灵曦收回视线,她一想到李景就在身后,便恨得牙痒痒,坐立难安。
她低下头寻思:得去寻云海几人来拿下李景,可李景分明是认识自己的,自己一走,他怕不会在原地坐以待毙。
就在宋灵曦鞭长莫及的时候,转机来了。
码头上传来一阵喧哗声,宋灵曦循声望去,竟在官兵簇拥的人潮中,看到了萧煜的身影。
男人穿一身黑色薄衫,玉冠束发,清冷矜贵,行走时身姿挺拔,如天上的神只。
宋灵曦站起身朝萧煜的方向挥手:“夫君,夫君…”
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夫君,萧煜先是一怔,而后视线朝声音的方向寻来。
见女子靠窗而立,今日她穿了一件淡绿夏衫,发髻间的珍珠头饰,极为打眼。
见萧煜没动,宋灵曦又娇娇弱弱的唤了句:“夫君,茶已备好,这大热的天快来喝几口解解渴。”
同行的人也注意到了宋灵曦,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暗想:还是桓王福气好,娘子不仅貌美如花,还生怕殿下渴着了,巴巴等在茶楼。
宋灵曦此刻心里慌乱,怕李景发现有异,劫持自己威胁萧煜。
萧煜对众人拱手道:“你们先去检查,本王随后就到。”
众人自是懂,忙道:“殿下去忙。”
宋灵曦坐下,一个眼神也不敢朝隔桌投去。
萧煜走上楼梯顶口,宋灵唏站起,小声唤了句:“夫君。”
萧煜被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夫君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呆了呆。
宋灵曦忙上前拉住他,生怕令李景怀疑,娇声道:“你每日巡查,真是辛苦,快喝杯茶,解解渴。”
闻言,萧煜朝长桌上瞥一眼,注意到,桌上只有一杯花茶,这女人连茶都没给他叫一杯,微微一怔。
他这才感到女人的局促不安,目光微凝,斥责道:“大夫不是说了,你不能吹风吗,怎还跑到码头来了,你是怕我惩罚才夫君夫君的叫吧。”
宋灵曦强装温柔道:“你看你额头上都出汗了,快坐下。”
没等萧煜反应,她抓住他的手,在他手上写了个李字,而后回头瞥了隔桌一眼。
她看过去的时候,李景二人起身似要离开,宋灵曦本想让萧煜出其不意拿下李景,看来不行了,喝道:“李景,休想跑。”
李景二人却是不理会,脚下加快往楼梯口去。
萧煜冷声道:“卫明,拦住。”
下一刻,卫明一个掠身,落至楼梯口拦住去路。
只见跟李景同行的人拱手一礼:“大人,小的只是这码头的小摊贩,现下船来了,小的这得去兜售货物,还请行个方便。”
宋灵曦和萧煜截住二人后路,说道:“李景,你以为你乔装得十分巧妙我就认不出你了。”
李景乔装改扮,本想弄到路引就离开江南,这些日子始终没人发觉,没想到宋灵曦却认出来,眼见事已败露,冷笑道。
“贱人,你们害死我爹,既然冤家路窄,今日我就杀了你祭我爹在天之灵。”
宋灵曦本恨他入骨,哼笑道:“你爹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不忠不义无耻之徒,今日我就为我那刚出生就夭折的孩儿报仇。”
只听李景道:“江湖规矩,种种恩怨纠缠,须当由当事人了结,宋灵曦,你敢与我单挑吗?”
他并不知宋灵曦会武,说这话是防萧煜和卫明出手,心想:我激她,她失子之痛必会应战,若制服了她,便可用她威胁她身边的二人。
没等宋灵曦回应,萧煜睨了一眼李景,眼神森然冰冷。
“于私,你动了本王的女人和孩子罪该万死。”
“于公,多少无辜女子被你折磨而死,本王既到了江南,此刻非得为民除害。”
说罢,萧煜大踏步走到李景面前如看一个死人道:“本王不会让你死得舒服。”
茶楼里其余客人见此,轰然叫道:“他就是武林盟那个副盟主的儿子,仗着他爹不知害了多少黄花大闺女,该死,真该死!”
李景自知今日是跑不掉了,一言不发,呼的-拳,便向萧煜要害打去。
萧煜头一偏,躲过这一拳,拍的-声,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李景急叫:“义兄,帮忙啊。”
他旁边的人抽出剑,苦笑道:“他是我义弟,他再错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蓦地剑朝宋灵曦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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