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平平无奇,甚至比其他的还要差些。
但内里的药效却是好得紧。
“屠加啊。”某位上上司感慨着,“他就是命好。”
有个京都的通天关系,他什么好东西搞不到。
属下馊主意倍出,“这东西这么好,若不然咱们报至中军大将军处,也能卖大将军一个好。”
“你是傻子吗?”有时候跟傻子说话真的挺累的,“若能狠量取之,你猜屠加会不会亲自给大将军送去。”
眼下就他们这里能用的上,那就说明东西来之不易,而且还无法成批供应。
“有时间想办法长长脑子,不然外面的人说你不行,要把你换掉,我也很难办。”
“姐夫,我尽力了。”
“不要叫我姐夫,这是军中!”说了多少次都不听。
“好的,姐…解将军。”
到家的扈既如从翻身下马开始,便让人着手调查元州以及冉州的异动,尤其是冉州。
回想起当初的那次旱灾,结合三娘的提醒她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一个念头悄然升起——灾情严峻,后继难为是事实,但整个冉州崩坏得是否过于快了。
且这件事情发生后,陛下对冉州知府的态度何止是包容,简直算无底线宠溺。
冉州的灾祸,尽管项令其不是罪魁祸首,可他身为一地上官本就该难辞其咎。
但最后他不过是被降职几等,发配到别的地界继续做官去了。
世人都说陛下他能有如此下场,是基于陛下的信任与偏宠。
上面的人信宠心腹,对自己人好无可厚非。这个理由之前扈既如是信的,现在……她感觉不对。
真正的江山社稷面前,心腹又算得了什么。
项大人能脱身在外,是否变相证明当初的事另有隐情。
这隐情大到,连陛下都可以包容他的过失。
万事转变必有其因,扈既如感觉自己即使身处边州,也被卷进了政权的风暴里。
谁说元城没有飓风降临,谁说,人海非海。
凝眸望向京都方向,扈既如十分担心家人的现状。
如果这一场风暴是从京都席卷而来,那身处风暴中心的他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京都治下,宣成街扈府。
扈通明顶着一副即将要发霉的身躯,在家里的花园里游走。几个孩子们或站或坐或蹲在一旁百无聊赖。
“舅舅我们就出来吹风吗?”这样很容易生病的,屠海月心想。
两位兄长同时看了眼屠海月的站位,确认她坐在避风的地方后,又缓缓挪开视线。
京都热闹,可这种热闹不属于他们。
那天出门之后姨母同他们说,他们随时可以出门去玩,但他们也没什么心思游玩。
脚下的京都和他们想象中的并无不同,甚至有些地方比幻想中的还要平和安详几分。这一切都像极了美好画卷里的,安居乐业众生百态图。
他们这几人从边州来,对安居乐业的敏感度更高。
说实话,如果没有元州的惨烈对比在前,他们肯定会喜欢此刻的京都。
但人生没有如果,元州死去的人,凋敝的城墙也凝不出一个简单的如果假设。
他们闷闷不乐,小舅舅便说带他们来花园解闷。
朴素的舅舅用着最朴素的解闷方式,让人吹风生病,病了就没空想其他了。
扈通明不知道屠海月心里是这样想的,要是有机会听到,他绝对会拍着大腿喊冤。
“别瞎说,你坐的地方哪有风。今日晴好昭昭,哪里有朔风滚滚?”停下脚步的扈通明叉着腰认真道,俨然有点仔细和屠海月讨论一下的意思。
屠氏兄弟对视一眼,不管他们,随他们斗嘴皮子去吧。
也就是归程路上小舅舅性格不显,但凡有姨母在,他们也能早点知道小舅舅此人,比他们还不靠谱。
说是沟通好姨母,今日在后花园烤肉吃,来这儿蹲了好半晌,什么烤肉,连个仆妇的人影都没看着。
“舅舅你真的跟姨母说好了吗?”屠瑞英还是相对有礼貌的。
不礼貌的,“阿舅是不是自说自话,以为姨母答应了。”其实压根就是没影的事。
事实是扈通明细心察觉孩子性格越来越不对,连夜去找谢依水商量说大家一起搞个活动。也不用去外面了,就自家花园里吃吃烧烤,聊聊天,就挺惬意的。
心结难解,陪伴有情。
只要他们一直在他们身边,给足安全感,他们总有一天会缓过来的。
当时谢依水怎么说的?
“可以啊,你想办就办。”就这样,第二天扈通明就兴冲冲地找人过来玩了。
将事情说出来后,屠弛英是个君子,言语间还顾全扈通明的颜面,“阿舅啊,会不会姨母只是以为您是单纯向她请示经费的。”没有让她一起过来的意思。
扈通明的穷,众所周知。
所以他扭扭捏捏地去请示活动,谢依水理所当然的以为对方是来要钱的。
而且,“您先开的口,不会还要姨母那边来筹备安排吧?”
扈通明愣了一下,“啊?”
事情对上后,屠海月撒开脚丫子就往姨母院子里跑。
晚上吃饭的时候,扈通明顺利的又被骂了。
骂人的自然是扈府第一阴阳师——扈赏春、扈大人。
“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扈赏春恨铁不成钢,“刚夸你成长了,一时不察,你还能缩回去。”
还搞逆生长啊,养这孩子也太费劲了。
扈通明眼观鼻鼻观心,他只在乎一点,“她呢?”扈三呢。
消息被屠海月传到谢依水耳朵里,屠海月不会跟扈赏春说这些,那扈赏春能知道的话,有且只有谢依水这一个途径。
“她啊,刚来了又走,饭也没吃就出门去了。”饭桌上少了三个人,谢依水、扈玄感、赵宛白。
一个有事出门,一个不方便出门,另一个照顾那个不方便的。
“这事儿我没办好。”扈二承认错误,还是在大家长面前公开式的那种,“我的错,下次我真的会亲自筹备好,然后再邀请你们。”
屠海月眨巴眨巴眼睛,“那我也有过,不该说舅舅的是非。”
扈大人给孩子夹菜,“没事的小月儿,事实是事实,是非另当别论。”
这么大了做事还想当然,出点丑记些教训反而是好事。
最起码,不会再有下次了。
脸皮厚的人压根没往心里去,扈通明问,“她出去干啥了?”
陆氏商行旗下的一间小铺,谢依水看着这夸张的线报。
什么意思,南不岱下落不明是怎么个意思,死了还是半死?都没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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