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柔因搞封建迷信、污蔑军属,被公社严肃处理,最终被送去邻县的劳改农场进行思想改造和劳动改造,期限一年。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红星大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大多数村民拍手称快,觉得这是恶有恶报,清除了一颗祸害乡里的毒瘤。也有少数与苏家沾亲带故、或者心思活络的人,暗自警醒,告诫自己以后离沈家远点,尤其不能得罪苏念晚。
苏大伯家彻底蔫了,大门紧闭,好一段时间都没人好意思在村里抬头挺胸地走路。失去了主心骨和搅事精的苏家,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脊梁骨,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笼罩在沈家头顶最后一片阴云似乎彻底散去。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融洽。王秀英脸上的笑容多了,赵秀娥干活更有劲头,连沈明珠跑跳玩耍的笑声都似乎更清脆了些。苏念晚肩上的无形压力也减轻了许多,终于可以更专注于经营自家的小日子和调查父母的下落。
春耕彻底结束,田间管理进入了相对平缓的时期。苏念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自留地的精细化管理上。系统奖励的“优质农家肥配方(简易版)”派上了大用场,她利用农家常见的草木灰、人畜粪便、烂菜叶等,按照配方进行堆沤发酵,制作出的肥料肥效温和而持久。她小心翼翼地施用在这些“试验田”里,配合着系统扫描对土壤微量元素的调整,那些优选种的蔬菜长势越发惊人,叶片肥厚,茎秆粗壮,看着就喜人。
村里的妇女们如今对苏念晚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闲暇时总爱聚到沈家院子附近,或是借着请教编织、缝纫的名义,或是干脆就来串门子,跟苏念晚说说话,沾沾“福气”。苏念晚也乐得与她们交往,从中能听到不少村里的消息,也进一步巩固了人际关系。
这天,苏念晚正在院子里用新制的农家肥给菜地追肥,李婶子笑着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念晚,忙着呢?”李婶子嗓门洪亮,带着笑意。
“李婶子,快坐。”苏念晚放下锄头,招呼道,“我这点活儿马上就完。”
“不着急,你忙你的。”李婶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看着长势旺盛的菜地,啧啧称奇,“念晚,你这菜种得真是没话说!我看咱们村头一份!你这肥料是咋弄的?闻着没啥臭味,效果还这么好?”
苏念晚笑了笑,将简易版的堆肥方法挑能说的说了些:“就是些土法子,把草木灰、灶膛土、还有平时攒的烂叶子、淘米水啥的混在一起,盖严实了让它自个儿发酵一段时间,味道就淡了,肥力也温和,不烧苗。”
“哎呦,这法子好!回头我也试试!”李婶子记在心里,然后拍了拍带来的包袱,“喏,这是我闺女从县里给我捎回来的两块布料,颜色太鲜亮了,我这老婆子穿不出去,放着也浪费。我瞅着你年轻,手又巧,给你拿来做件夏天衣裳穿。”
苏念晚连忙推辞:“李婶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李婶子不由分说地把包袱塞到她手里,压低声音道,“要不是你,上次苏月柔那事,还指不定闹出多大风波呢!你这孩子,受了那么大委屈,还这么沉得住气,婶子心里佩服!这点东西,不算啥,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婶子!”
话说到这份上,苏念晚只好收下,心里暖融融的:“那就谢谢李婶子了。”
“谢啥!”李婶子摆摆手,又闲聊了几句,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念晚,我记得你爹妈……也是知青是吧?”
苏念晚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嗯,是的,李婶子。不过我那时候小,记不太清了。”
李婶子叹了口气:“唉,说起来,当年咱们公社好几个大队都有知青点。你爹妈好像不是在咱们红星大队插的队,是在隔壁柳林大队?还是青松岭大队?我有点记不清了,年头太久喽……那时候知青来回调动也是常有事。”
柳林大队?青松岭大队?苏念晚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这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听到关于原主父母下落的确切线索(虽然是模糊的)!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地问:“李婶子,您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吗?或者,当年知青办是在公社还是县里?”
李婶子努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名字是真记不清了,就记得你妈好像姓林?长得挺俊俏的一个南方姑娘。至于知青办……那会儿应该是在公社吧?后来可能合并到县里知青安置办公室了?这得去问问老文书或者公社干部才清楚。”
姓林?南方姑娘?苏念晚又获得了一点碎片信息。她感激地对李婶子说:“谢谢您,李婶子,这些信息对我很重要。”
李婶子摆摆手:“嗨,我也没帮上啥忙。就是顺嘴一提。你也别太着急,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好过眼前的日子要紧。”她以为苏念晚是想寻亲,安慰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李婶子,苏念晚握着那两块布料,站在院子里,心潮起伏。柳林大队,青松岭大队,姓林的南方知青母亲……还有系统提示的“知青点或返城审批部门”。线索虽然依旧模糊,但总算有了具体的方向!
她决定,等夏收之后,农闲一点,就找个借口去公社一趟,想办法查阅一下旧档案,或者找知情的老人打听打听。系统的“区域扫描”功能,或许在寻找特定档案袋或者识别旧文件时能起到作用。
晚上,苏念晚在灯下给沈墨琛写信。这次,她没有提及苏月柔的事情(觉得已经过去,不想让他担心),而是详细描述了春耕后家里的安宁景象,自留地的好长势,以及和村里婶子们相处的趣事。在信的末尾,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写道:
“近日偶闻人提及旧事,心有所感。盼诸事顺遂,家人团圆。”
她没有明说父母之事,但相信他能懂这份对血缘亲情的淡淡牵挂。同时,她也寄去了新做的、更厚实柔软的鞋垫,以及一小罐自己腌制的、爽口开胃的酱黄瓜。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充实又带着一丝隐秘期盼中平稳度过。苏念晚不知道的是,远在部队的沈墨琛,在收到她的信和东西后,看着那句“盼诸事顺遂,家人团圆”,沉思了许久。他提笔回信,除了惯例的关心和汇报近况,在信的最后,他写道:
“若有难处,或需查证旧事,可寻公社武装部李干事,言明我名即可。彼乃我旧日战友,可信。”
随信还附上了一封给李干事的简短信函。
这封信还在路上,而红星大队的沈家,已然迎来了初夏。阳光明媚,草木葱茏,沈家小院安宁而充满生机。苏念晚知道,调查父母下落之路必然漫长且可能充满波折,但她已然做好了准备。眼前的安宁值得珍惜,而未来的谜团,也等待着她去揭开。她站在初夏的微风里,目光沉静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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