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潜渊的“快递回收”工作并未因韩小凡这个“大件”的回收而结束。那枚源自高维观测者的逻辑碎片，在坠入低维过程中以及被韩小凡融合期间，其逸散的能量和信息，如同病毒的孢子，已然悄无声息地污染并催生了一批“衍生物”。
这些衍生物并非完整的碎片，更像是一些沾染了“解析”、“进化”、“掠夺”等核心概念的“系统残影”或“法则怪胎”。它们散落在不同的低等位面，依附于各种因缘际会的宿主身上，引发了远比韩小凡个案更多样、更混乱的“法则蛀虫”事件。
龙潜渊的接引飞舟，变成了真正的“位面快递车”，在各个出现异常信号的低维世界间穿梭。他见识了五花八门的“系统”和它们的宿主：
在一个魔法位面，一个落魄骑士捡到了一枚自称“最强骑士系统”的残影，从此走上了“吞噬魔兽血脉、解析敌方战技、进化自身铠甲”的道路，最终把自己改造成了一个血脉混杂、铠甲如同活体蠕动的怪物，所过之处，魔兽退化，战技失传。
在一个科幻位面，一个不得志的机甲工程师被“超维科技树系统”残影附身，开始疯狂“解析”并“优化”各种科技造物，结果导致整个星系的科技树严重偏科且极不稳定，造出的机甲动不动就因法则冲突而自爆，引发了大规模科技灾难。
还有一个仙侠位面，一个炼丹学徒得到了“万丹吞噬系统”残影，不再按部就班炼丹，而是直接吞噬灵药精华、掠夺丹炉道韵，炼出的丹药效果诡异，服用者要么修为暴涨却根基虚浮，要么直接异化成半药半人的怪物。
这些宿主的结局大同小异：在龙潜渊抵达后，其体内的“系统残影”被无情剥离，宿主本身也因根基被毁或法则反噬而沦为废人。龙潜渊的封印瓶里，很快就多了一排贴着“魔法位面骑士怪胎”、“科幻位面自爆工程师”、“仙侠位面药人学徒”等标签的“劣质污染源”。
“唉，就没一个能打的吗？”龙潜渊一边给新回收的“污染源”贴标签，一边唉声叹气，“都是些粗制滥造的劣质品，连给师尊垫花盆底都嫌不够格。”
他觉得这差事越来越无聊，回收的都是垃圾。
然而，事情很快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在一个以“卡牌召唤”为核心的奇异位面，龙潜渊锁定了一个异常强烈的信号。当他驾驶飞舟抵达时，看到的并非单个的“法则蛀虫”，而是一个……“系统批发市场”？
只见一座巨大的、由能量卡牌构建的浮空城内，人流如织。中央广场上，一个穿着华丽卡师袍、眼神却带着商人般精明的青年，正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唾沫横飞地叫卖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万界卡牌优化系统’体验版，限时大放送！只需一缕灵魂本源绑定，即可获得自动解析卡牌结构、优化卡牌组合、提升卡牌威力的无上能力！让你从普通卡师一跃成为制卡大师！首批一千个体验名额，先到先得！”
高台下，无数卡师疯狂地拥挤着，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灵魂本源注入青年面前悬浮着的上千个微弱的光点中。那些光点，正是系统碎片的衍生物——“系统残影”的复制体！
更让龙潜渊惊讶的是，这个青年宿主本身，似乎并未被“系统”完全控制，反而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反过来“驾驭”并“复制”了体内的系统残影，将其当成了一种可以批量“销售”的商品！他通过这种方式，不仅规避了系统反噬，还汇聚了海量的灵魂本源和信仰之力，实力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稳步提升。
“有点意思啊。”龙潜渊摸着下巴，来了兴致，“这家伙，是个商业奇才？还是歪打正着？”
他隐匿身形，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只见那青年，我们姑且称他为“卡商”，在成功“销售”出数百个系统残影后，体内汇聚的能量已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双手结印，低声喝道：
“众系统之力，听我号令！万流归宗，铸我卡牌神格！”
刹那间，所有被他“销售”出去的系统残影，无论其宿主身在何方，都猛地一颤，其积累的部分能量、解析的卡牌知识、乃至宿主的部分灵魂力量，都如同百川归海般，跨越空间，朝着“卡商”体内汇聚！
那些购买了“系统”的卡师们，瞬间感觉身体被掏空，纷纷瘫软在地，修为大跌，而他们体内的“系统”也光芒黯淡，几近消散。
“卡商”的气息则瞬间暴涨，背后隐隐浮现出一张由无数卡牌法则和混乱系统逻辑交织而成的、虚幻而强大的“神格”卡牌！
“哈哈哈！成功了！我才是最终的赢家！”卡商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得意狂笑。他打算等“神格”稳固，就收回所有残影，彻底吞噬，届时他将成为这个位面唯一的、掌控所有卡牌法则的“系统之主”！
“想法不错，可惜，原材料是劣质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卡商的笑声戛然而止，骇然转头，只见龙潜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正用一根手指，好奇地戳着他背后那虚幻的“神格”卡牌。
“你……你是谁？！”卡商惊骇欲绝，他发现自己刚刚获得的、足以碾压位面一切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连动都无法动弹！
“质检员。”龙潜渊言简意赅，手指轻轻一勾。
那凝聚了成千上万系统残影能量和无数卡师灵魂本源的“神格”卡牌，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溃散，还原成最精纯的能量和无数细微的、挣扎的系统残影光点。
龙潜渊大手一挥，将所有残影光点和那股庞大的能量一起，粗暴地塞进了一个特大号的封印瓶里，贴上标签：“卡牌位面，系统批发商（含劣质神格原料一份）”。
至于那位“商业奇才”卡商，在“神格”被剥离的瞬间，便因灵魂本源透支和反噬，直接化作了飞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啧，玩火自焚。”龙潜渊摇了摇头，将新收的“大件”丢进飞舟仓库。
他看着仓库里越来越多、五花八门的“污染源”瓶子，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么多‘系统’残骸……要是打包卖给那些搞‘系统运营商’的（虽然上一个架构师被师尊捏碎了，但保不齐还有别的），不知道能换多少混沌原石？”
当然，这只是个无聊的念头。云庭不缺这点资源，而且卖垃圾有损格调。
“算了，还是带回去看看师尊有没有兴趣当花肥吧。”龙潜渊打了个哈欠，设定好返回云庭的坐标。
这次“飞升接引”任务，虽然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挑战，但收集到的“样本”种类倒是挺丰富，也算不虚此行了。
只是不知道，观星殿后那位专注于养鱼和园艺的庭主，看到这一堆“劣质污染源”时，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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