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房车的恒温玻璃上时，云千雪已经被一阵轻快的“哒哒”声唤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萧翎正蹲在扩展平台的边缘，用软布擦拭着新换的不锈钢操作台，晨光落在他利落的侧脸上，连带着发梢都染上了层金芒。
“醒了？”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扬声问道，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却透着清爽的笑意。深灰色的工装外套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冷白的手腕，手里的软布在台面上划开弧线，将昨夜收摊时溅上的油渍擦得干干净净。
云千雪披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走下楼，脚刚沾到一楼的地暖毯，就被一阵甜香勾得加快了脚步。开放式厨房里，星际烤箱的指示灯正亮着，透明的炉门上凝着层薄雾，隐约能看到里面膨起的金黄色面团——是萧翎新烤的蜂蜜小面包。
“今天签到解锁了‘全麦三明治’配方，”他转过身，手里还拿着个刚出炉的小面包，递过来时指尖带着温热，“试试？加了星际蜂蜜，比上次的甜些。”
云千雪咬了一小口，面包的松软混着蜂蜜的清甜在舌尖化开，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比基地食堂的压缩饼干好吃一百倍。”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像浸了晨露的，“小羽呢？还没起？”
“在跟煤球抢被子。”萧翎低笑一声，指了指二楼的楼梯口。果然，那里很快传来云千羽的嚷嚷：“煤球！那是我的草莓枕！再抢我不给你吃面包了！”紧接着是柯基委屈的“呜呜”声，像在控诉小主人的“威胁”。
云千羽抱着团成毛球的煤球跑下来时，头发还乱糟糟地翘着，身上的卡通睡衣歪到一边，露出半截细瘦的胳膊。“姐！萧翎哥哥！今天卖三明治吗？”他把煤球往地上一放，小狗立刻颠颠地跑到萧翎脚边，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小鼻子对着烤箱门嗅个不停。
“卖，”云千雪笑着把一杯温牛奶塞进他手里，“还要卖热可可，昨天在星际商城买的可可粉，据说冲出来会有味。”她点开虚拟屏，【每日签到成功！奖励：全自动咖啡机x1，草莓味（可漂浮）x1袋，便携式保温箱（迷你）x5。】的提示还亮着，“迷你保温箱正好装三明治，客人买了带走也不会凉。”
萧翎已经开始调试全自动咖啡机。银灰色的机器“嗡”地启动，咖啡豆研磨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往杯子里加了勺星际糖霜，又撒了点肉桂粉，动作熟练得像个老手。“等下开店，你负责热可可，我烤三明治，小羽看摊。”他把第一杯咖啡递给云千雪，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尝尝看，按你的口味调的，少糖。”
云千雪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抿了一口，可可的醇厚混着淡淡的肉桂香滑过喉咙，尾调还带着点的甜。她抬眼看向萧翎，他正低头给煤球喂面包屑，阳光透过恒温玻璃落在他的发顶，柔和得让人心里发暖。
房车停在基地外的老位置，旁边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染上浅黄，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在扩展平台的金属板上积了薄薄一层。萧翎启动清扫功能，细小的机械臂从平台边缘伸出来，很快将落叶扫成一小堆，再由负压装置吸进收纳盒——这是上次升级时新增的“自动清洁”功能，省了不少事。
平台上的展示架已经摆好：左边是堆叠整齐的全麦三明治，切开的截面能看到煎得金黄的鸡蛋和粉嫩的火腿，用透明油纸包着，上面还印着卡通笑脸；右边是装在透明杯子里的热可可，上面浮着一朵粉色的，热气腾腾的，将杯口熏得雾蒙蒙的。
云千雪穿着浅杏色的针织衫，外面罩着件米白色的围裙，围裙上绣着小小的咖啡杯图案。她把迷你保温箱摆成一排，每个箱子里放着三个三明治，箱盖上印着“趁热吃更美味”的字样，声音清润地吆喝：“全麦三明治8金币一个，热可可5金币一杯，支持灵核换购啦！”
萧翎站在她身边的操作台前，正往面包里夹生菜。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子挽得一丝不苟，阳光照在他专注的脸上，连带着指尖捏着的面包都像是镀了层光。偶尔有客人问价，他会侧头示意云千雪，眼神里带着不动声色的依赖，仿佛她的声音能让交易都变得更顺畅些。
云千羽抱着个写着“今日推荐”的小黑板，站在平台边缘。少年今天穿了件明黄色的连帽衫，帽子上的绒球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他指着黑板上的粉笔字喊：“三明治加蛋加2金币！热可可续杯半价！煤球说不好吃不要钱！”
煤球配合地“汪”了一声，小爪子扒着平台的栏杆，对着路过的行人摇尾巴，引得不少人笑着驻足。有个牵着小孩的大婶打趣：“这小狗还会当裁判？那给我来两个三明治，要是不好吃，我可让小狗赔我！”
第一个客人是基地里的巡逻兵小张，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显然是刚值完夜班。“云老板，来三个三明治，两杯热可可，要最烫的那种！”他掏出十枚一阶灵核，打了个哈欠，“昨晚守在东边城墙，冻得直哆嗦，就盼着你家出摊呢。”
云千雪笑着接过灵核，萧翎已经麻利地把三明治装进保温箱，又往热可可里多加了两勺：“给你多加了糖，暖暖身子。”
小张接过东西，咬了一大口三明治，烫得直呼气，却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你们家的东西实在……比食堂的硬馒头强多了。”
陆续有客人围过来，平台前很快排起了小队。一个戴眼镜的姑娘用半块香皂换了杯热可可，捧着杯子小口抿着，说这是她这个月吃到的最甜的东西；一个老爷爷颤巍巍地递过一枚二阶灵核，要了四个三明治，说是给守在了望塔上的孙子送去；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凑了一堆零钱，换了一杯热可可轮流喝，笑声像银铃一样脆。
云千雪忙着收钱递货，偶尔抬头时，总能对上萧翎的目光。他会适时地递过一杯温水，或者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有一次她弯腰捡掉落的灵核，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的腰侧，两人都顿了顿，又像被晨光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都悄悄泛起了红。
云千羽看得有趣，偷偷用粉笔在小黑板背面画了个简笔画：一个扎着围裙的女孩，一个举着面包的男孩，旁边还有只摇尾巴的小狗，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说不出的温馨。
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时，三明治和热可可已经卖得差不多了。萧翎收起扩展平台，金属板滑回车身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在为一天的忙碌画上句号。云千雪清点着灵核，指尖划过冰凉的晶体，声音轻快：“今天换了不少香皂和药品，够我们用一阵子了。”
“晚上做番茄肉酱意面吧，”萧翎忽然说，正把咖啡机里的残渣倒掉，“星际商城新上了意大利面，说煮三分钟就熟。”
云千羽立刻举手：“我要多加芝士！像上次在星际餐厅吃的那样，能拉出丝的那种！”
煤球也跟着“汪”了一声，小脑袋蹭着云千羽的裤腿，像是在附议。
回到房车，三人窝在二楼的休闲区。云千雪打开星际投影仪，把墙面调成了落日熔金的样子，暖黄的光漫在浅灰色的沙发上，让人忍不住想打瞌睡。萧翎在厨房煮意面，锅碗瓢盆的轻响混着番茄的酸甜味，像一首温柔的歌。
云千羽抱着煤球，趴在地毯上翻看今天的收益：“姐，我们攒的金币够买那个会按摩的沙发了！就是星际商城里那个能自动加热的！”
“再攒攒，”云千雪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下次签到解锁了新配方，多赚点再买。”她转头看向厨房门口，萧翎正端着煮好的意面走出来，金色的面条上淋着红色的肉酱，撒着绿色的香菜碎，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开饭了。”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又给煤球端来它的专属晚餐——用肉酱拌的宠物粮。小狗立刻凑过去，吧唧嘴吃得香甜。
三人围坐在地毯上，用叉子卷着面条，偶尔碰掉几根，引得煤球跑过来抢食。云千羽吃得满脸都是肉酱，像只小花猫；萧翎会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盘子里的芝士片夹给云千雪，看着她低头吃面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像化不开的糖浆；云千雪则会把最嫩的番茄块挑给小羽，又悄悄往萧翎的杯子里加了块方糖。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落，把房车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影仪里的落日余晖还在缓缓流动，意面的香气混着淡淡的咖啡味，在暖融融的车厢里弥漫。没有丧尸的嘶吼，没有基地的紧张，只有这平淡的日常，像一碗温吞的热可可，甜得恰到好处，暖得熨帖人心。
云千雪看着身边说笑的两人一狗，忽然觉得，所谓的安稳，或许就是这样——有热饭，有暖灯，有彼此，哪怕身处在末世，也能把日子过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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