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马车的竹帘上时,阿萤已经跟着云千雪在车厢里忙碌了。少女穿着新做的浅粉色襦裙,是云千雪用古代位面兑换的锦缎裁的,裙摆绣着几簇小雏菊,跑动时像有蝴蝶在裙角飞。她正踮着脚往竹篮里摆桂花糕,鼻尖沾了点面粉,活脱脱一只偷嘴的小粉蝶。
“慢点,别烫着。”云千雪笑着帮她拂去鼻尖的面粉,手里正用西域葡萄干装饰新做的葡萄酥。晨光透过竹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月白色的襦裙上,银线绣的莲纹泛着细碎的光,连带着她说话的语气都温软得像浸了晨露。
【每日签到成功!奖励:古法酸梅汤配方x1,冰鉴(改良版)x1,苏绣手帕(百鸟朝凤图)x1。】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萧翎正好从三楼下来,手里拿着块刚打磨好的玉佩——是他用昨天换来的璞玉雕的,样子很简单,就是片荷叶,却雕得栩栩如生。“今天解锁了冰鉴,”他把玉佩递给云千雪,指尖触到她的手心,像被晨光烫了一下,轻轻缩回,“可以冰镇酸梅汤了,临安天热,应该好卖。”
云千羽抱着煤球从二楼滚下来,少年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是萧翎特意给他换的,说是“显得文雅些”。他把煤球往地上一放,小狗立刻颠颠地跑到阿萤脚边,尾巴扫得她裙角沙沙响,惹得少女直笑:“煤球别闹,再闹不给你吃糕点渣了。”
改良版的冰鉴就放在车厢角落,看着像个普通的木箱子,打开却透着丝丝凉意——里面藏着星际冷凝片,能将温度维持在零度左右。云千雪按照配方,把乌梅、山楂、甘草放进陶罐,加了冰糖和井水,再放进冰鉴冰镇,很快就飘出酸甜的香气。
“这冰鉴真神奇,”阿萤凑过去看,眼睛瞪得溜圆,“不用窖藏的冰块就能制冷,比城里最大的酒楼还厉害!”她伸手想摸,被云千雪轻轻拍开:“别碰,冰手。”
萧翎已经将扩展平台展开,栏杆上挂着新写的木牌:“西域珍味——桂花糕、葡萄酥、冰镇酸梅汤,欢迎品尝。”他穿着青色直裰,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拿着把折扇,偶尔扇两下,倒真有几分古代公子的闲适气度。
此时的临安晨市正是热闹的时候。卖花的姑娘提着篮子走过,篮子里的茉莉、栀子香得醉人;磨剪子的匠人吆喝着“磨剪子嘞锵菜刀”,声音洪亮;还有挑着豆腐脑担子的老汉,铜勺敲着瓦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他们的马车停在街角的老位置,竹帘半卷,酸梅汤的酸甜混着桂花糕的甜香,很快就吸引了早起的食客。
第一个客人是常来的张秀才,手里拿着本线装书,走到平台前就笑:“云姑娘,今天有新吃食?这酸梅汤闻着就解暑。”
“张秀才来得巧,”云千雪掀开冰鉴的盖子,里面的酸梅汤泛着琥珀色的光,冰块在里面轻轻碰撞,“刚做好的冰镇酸梅汤,五文钱一碗,配着桂花糕吃正好。”
阿萤已经麻利地舀了一碗递过去,声音清脆:“秀才慢用,小心烫——哦不对,是小心冰!”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脸颊上的梨涡浅浅的,像盛了蜜。
张秀才被她逗笑,接过碗喝了一口,眼睛一亮:“痛快!比我在醉仙楼喝的还好!再来两盒桂花糕,给我那小孙子带回去。”
正忙着,忽然听到一阵环佩叮当声,伴随着仆从的吆喝:“让让让!我家公子来了!”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穿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走了过来,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里摇着把象牙折扇,腰间挂着块羊脂白玉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个捧着茶盏,一个提着食盒,排场不小。
那公子径直走到马车前,目光落在云千雪身上,微微一怔,随即拱手笑道:“在下苏慕言,敢问姑娘可是从西域来的商人?昨日听友人说街角有位姑娘卖的糕点格外新奇,特来尝尝。”他说话时语气温和,眼神坦荡,没有丝毫富家子弟的骄纵。
云千雪还礼道:“公子客气了,小女子云千雪,确是从西域而来。公子想吃些什么?我们有桂花糕、葡萄酥,还有刚做好的冰镇酸梅汤。”
苏慕言的目光在车厢里扫了一圈,落在冰鉴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木箱子倒别致,竟能藏冰?”
“是西域传来的小玩意儿,”萧翎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云千雪身侧,对苏慕言拱手,“公子若不嫌弃,不如进来坐坐,尝尝我们的酸梅汤?”
苏慕言眼睛一亮,欣然应允:“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掀开棉帘走进车厢,苏慕言更是惊讶——外面看着普普通通的马车,里面竟如此宽敞雅致:梨花木桌椅擦得锃亮,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意境悠远,角落里的冰鉴还在冒着凉气,最妙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檀香,清而不腻,让人身心舒畅。
“云姑娘这马车,怕是比我家的马车还舒适。”苏慕言笑着坐下,接过阿萤递来的酸梅汤,喝了一口,赞叹道,“这酸梅汤酸甜恰到好处,冰得也爽口,看来西域果然有不少奇物。”
云千雪笑着给他倒了杯新茶:“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糊口的小玩意儿。”
苏慕言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葡萄酥上:“姑娘说笑了,这糕点的做法、这冰鉴的巧思,绝非寻常商人所有。在下平日最爱结交各地奇人,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容在下多坐片刻?”
萧翎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给云千雪添些茶水,目光平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守护之意。云千羽则拉着阿萤在角落摆弄煤球,少年故意把糕点渣扔到阿萤手心里,看着她慌忙去擦的样子偷偷笑,被煤球用爪子拍了下脑袋,才乖乖坐好。
苏慕言见识颇广,从西域的风土人情聊到临安的趣闻轶事,谈吐风趣,见解独到。云千雪惊讶地发现,他虽出身富贵,却对各地商路、民生疾苦颇有了解,说起西域的葡萄干时,甚至能说出几种不同产地的区别。
“说起来,”苏慕言忽然笑道,“在下前几日得了块西域的琉璃,晶莹剔透,却不知该做些什么,云姑娘若不嫌弃,改日送与姑娘把玩?”
“公子太客气了,”云千雪婉拒道,“我们萍水相逢,怎好收公子的厚礼。”
“哎,相逢即是缘,”苏慕言摆手,“再说我看姑娘与萧公子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说不定日后还有相见之时,一块琉璃算得了什么。”他顿了顿,看向萧翎,“萧公子似乎对古玩玉器颇有研究?方才见公子腰间的玉佩,雕工倒是别致。”
萧翎摸了摸腰间的荷叶佩,淡淡道:“略懂皮毛,公子见笑了。”
两人又聊了些玉器鉴赏,竟十分投契。苏慕言越聊越觉得相见恨晚,临走时非要留下一锭银子,说是“预购明日的糕点”,还约定明日再来拜访。
苏慕言走后,阿萤凑到云千雪身边,小声说:“姑娘,这位苏公子看着人挺好的,不像那些仗势欺人的富家子弟。”
“嗯,”云千雪点头,“他是个有真性情的人。”她看向萧翎,“你觉得他可信吗?”
萧翎正在清点今天的收入,闻言抬头:“眼神坦荡,说话真诚,应该可信。不过我们身份特殊,还是要多加留意。”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过有个本地朋友,倒能省去不少麻烦。”
云千羽和阿萤已经跑到三楼去了。少年把星际投影仪调成了西域沙漠的样子,金色的沙丘在虚拟屏上缓缓流动,阿萤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就是西域吗?真的有这么多沙子?”
“不止呢,”云千羽得意地操作着屏幕,调出沙漠里的骆驼,“还有这个,叫骆驼,能在沙漠里走好几天不喝水!”
阿萤伸手想去摸虚拟的骆驼,手却穿了过去,吓得她“呀”了一声,随即笑了起来:“太神奇了!这比说书先生讲的还精彩!”
煤球蹲在一旁,看着屏幕上的骆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像是在跟陌生的动物打招呼。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在车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云千雪靠在软榻上,翻看着苏慕言留下的一本临安风物志,时不时和萧翎说上几句话。他坐在对面的梨木椅上,手里拿着块璞玉,正慢慢打磨,阳光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连带着指尖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温柔。
“明天苏公子来,要不要请他尝尝星际甜品?”云千雪忽然抬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就说是西域最稀罕的‘星雪酥’。”
萧翎抬眼,对上她的目光,眼底漾起笑意:“好啊,正好看看这位苏公子的反应。”
黄昏时分,收摊的马车驶回客栈后院。阿萤帮着把剩下的糕点收进储物格,嘴里哼着临安的小调,心情极好。云千羽则抱着煤球,给它梳理沾了灰尘的毛发,小狗舒服地眯着眼睛,尾巴摇得像朵花。
萧翎检查完马车的伪装,走进车厢时,看到云千雪正对着那把苏绣手帕出神。手帕上的百鸟朝凤图绣得栩栩如生,金线银线交织,在灯光下泛着华丽的光。
“在想什么?”他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外面的晚风气息,清清凉凉的。
“在想,”云千雪把帕子叠好,“古代的手艺真厉害,这苏绣比星际的机器绣品还精致。”她抬头看向萧翎,“你说苏公子明天会不会带些新奇玩意儿来?”
“说不定,”萧翎笑了,“那位公子看着像个会带礼物的人。”他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大概是收摊时沾上的,指尖的触感柔软得让人心颤,“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见客。”
云千雪点点头,看着他起身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因为有了新的朋友,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三楼的房间里,阿萤还在对着星际投影仪里的星空惊叹,云千羽坐在她身边,给她讲星际里的故事,声音细细的,像怕惊扰了这温柔的夜色。煤球趴在两人中间,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客栈的打更声远远传来,“咚——咚——咚——”三声,沉稳而悠长。马车里的灯光暖黄,映着满室的温馨,连窗外的蝉鸣都变得格外动听。
明天,苏公子会带来什么样的趣闻?“星雪酥”会不会让他惊讶?临安城还有多少未知的风景?这些念头像颗颗饱满的桂花,落在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云千雪躺在床上,听着隔壁萧翎房间传来的翻书声,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不管是末世的风雨,星际的璀璨,还是这古代的烟火,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份安稳的暖意,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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