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在三楼平台的月季新芽上凝成珠时,阿萤已经在车厢里对着铜镜梳头。浅粉色的襦裙裙摆扫过梨木凳,带起一阵细碎的香风,她将发间的白茉莉换成了朵新鲜的红蔷薇——是云千羽今早从码头边摘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小羽说这花像苏州的晚霞,”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指尖轻轻抚过蔷薇花瓣,眼底藏着点说不清的怅然。
云千羽抱着个竹编筐从二楼跑下来,少年穿着湖蓝色的短打,裤脚沾了点草屑,显然是去后院摘花了。“阿萤姐姐,你看我摘了什么!”筐里装着半筐新鲜的桂花,黄澄澄的像撒了把碎金,“今天做桂花糕,多放些,让香味能飘到星际去!”
煤球蹲在筐边,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小尾巴摇得像朵花,忽然打了个喷嚏,惹得云千羽直笑:“煤球,你也喜欢桂花味?等回去了,我在星际给你种棵桂花树!”
楼下的车厢里,云千雪正用苏州的丝绸包装最后一批糕点。月白色的襦裙上落了点阳光,银线绣的莲纹泛着细闪,她将一块桂花糕放进锦盒,声音温软得像浸了蜜:“萧翎,把那罐苏公子送的桂花酒打开,等下客人少了,我们四个喝两杯,算提前践行。”
萧翎从储物格里拿出酒坛,泥封一启,醇厚的酒香混着桂花的甜香漫开来。他穿着青色直裰,腰间的荷叶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将酒杯摆在案上,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清晨的微凉:“三楼的兰草浇过水了?阿萤说这两天长得快,别缺水。”
“浇过了,”云千雪笑着抬头,“她比谁都上心,昨夜还起来看了两回,说怕它夜里渴。”
【每日签到成功!奖励:苏州刺绣屏风(迷你款)x1,星际口味转换糖(可尝出记忆中的味道)x1盒,可折叠布偶戏台x1。】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阿萤正好掀帘进来取蒸笼,看到虚拟屏上的奖励,眼睛亮了:“云姑娘,这转换糖真能尝出现在的味道?等回去了,我想尝尝苏州的井水是什么味。”
“能的,”云千雪笑着点头,把一碟刚做好的杏仁酥递给她,“先垫垫肚子,今天的桂花糕要蒸到晌午呢。”
可折叠布偶戏台被萧翎支在扩展平台的角落,木质的戏台雕着缠枝莲纹,小人偶穿着苏州的戏服,摇一摇就会动,引得路过的孩童直拍手。阿萤正往竹篮里摆桂花糕,浅粉色的裙摆扫过戏台,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特意在每块糕上印了个小小的“苏”字,像在给苏州盖个章。
“这个戏台真好玩,”她指着摇摇摆摆的人偶,“像码头的戏班在演戏,等回去了,我们用它演我们在苏州的故事好不好?”
云千羽蹲在一旁帮她递油纸袋,少年的手指被桂花染得发黄,却毫不在意:“好啊!我演萧翎哥哥,你演我姐,煤球演……演追着我们要蜜饯的小土狗!”
惹得阿萤直笑,伸手轻轻掐了他一把:“就你会安排!小心煤球咬你!”
此时的苏州码头依旧热闹,却带着种默契的温柔。挑着菜担的农妇会多留两把新鲜的菱角,说“带在路上吃”;摇着乌篷船的老汉会把刚钓的鱼直接放在平台边,不用问就知道是留给他们的;连最吝啬的糖画师傅都多送了个糖人,说“算给小郎君小娘子的贺礼”。
萧翎站在木牌旁,提笔写下今日的吃食,笔锋比往常更慢了些,像是想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云千雪在一旁往陶罐里装酸梅汤,忽然发现昨天张婆婆送的银锁被煤球叼到了罐边,亮晶晶的像颗小星星。
“这小家伙,”她笑着把银锁收好,“倒知道什么是宝贝。”
第一个客人是戴斗笠的张婆婆,身后的小孙儿手里捧着个布偶,是用碎布缝的小狗,脖子上系着红绸,像极了煤球。“小囡说给煤球做个伴,”婆婆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惯常的温和,“路上有个念想。”
煤球仿佛知道是给自己的,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布偶,尾巴摇得更欢了。阿萤接过布偶,眼眶有点热:“谢谢婆婆,我们会带着它走的,就像带着您的心意。”
正说着,常来的船娘摇着乌篷船靠岸,手里提着个小小的木箱:“云姑娘,这里面是苏州的花籽,月季、茉莉、兰草都有,回去了种种看,说不定能开出苏州的样子。”
萧翎接过木箱,入手沉甸甸的,他笑着拱手:“多谢船娘,等花开了,我给您寄张星际的照片,让您看看苏州的花在星际是什么样。”
船娘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好啊!我等着看!到时候给你寄苏州的新茶,咱们隔着时空换着尝!”
几个赶考的书生也来了,手里捧着本诗集,是他们连夜手抄的苏州风物诗:“带着这个,想苏州了就看看,字里行间都是这里的日子。”
云千雪接过诗集,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墨迹还带着墨香:“谢谢诸位,这份情我们记一辈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在车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客人渐渐少了,四人坐在扩展平台的凉席上,萧翎打开桂花酒,给每人倒了杯,琥珀色的酒液泛着光,像装了半杯苏州的晚霞。
“尝尝这个转换糖,”云千雪从盒里拿出颗糖,递给阿萤,“含着它喝口酒,能尝出刚到苏州那天的味道。”
阿萤小心翼翼地含住糖,再喝口酒,忽然“呀”了一声:“真的!是我们刚到码头那天的味道!有江风的凉,有荷叶的香,还有……”她看了眼云千羽,脸颊微红,“还有小羽第一次给我买的糖画味。”
云千羽的脸也红了,赶紧喝了口酒掩饰,却被呛得咳嗽起来,惹得众人都笑。萧翎拍着他的背,笑着说:“慢点喝,又没人抢,以后有的是机会喝。”
煤球趴在一旁,啃着张婆婆送的布偶,小爪子抱着布偶,像抱着个宝贝。三楼平台上,那盆兰草的新叶在风里轻轻晃,像是在偷听他们的笑语。
“说起来,”云千羽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闷,“等回去了,我要在星际建个苏州街,有码头,有乌篷船,还有卖薄荷糕的小摊,就像这里一样。”
阿萤的眼睛亮了:“那我还做糕点,你还吆喝,煤球还在旁边摇尾巴,就像现在这样。”
云千雪靠在萧翎肩头,听着他们的话,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意:“好啊,还要种满桂花树,秋天一到,满街都是香的,像把苏州的秋天搬过去了。”
萧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化不开的蜜糖:“都听你的,你想把哪里搬过去,我们就建哪里。”
夕阳西下时,马车驶离码头,江面上的渔火像撒了把碎金。阿萤数着今天赚的铜钱,忽然把钱袋放进船娘送的花籽箱里:“这样花籽发芽时,就能带着苏州的铜香味一起长了。”
云千羽帮她把箱子盖好,小心翼翼地抱进车厢:“等回去了,第一个种月季,让它快点开花,就当是苏州的花追着我们来了。”
萧翎正往储物格里搬最后一箱茶具,云千雪跟在后面,手里捧着那本书生送的诗集。“把它放在床头,”她轻声说,“夜里睡不着时翻一翻,就像还能听到码头的渔歌。”
萧翎接过诗集,放在红木小箱的最上层:“好,和你的评弹唱本放在一起,都是苏州的声音。”
夜色笼罩下来,马车里点起了油灯,暖黄的光映着迷你刺绣屏风上的苏州街景,连空气里都飘着桂花酒的醇香和糕点的甜香。三楼平台上,云千羽和阿萤并肩趴在栏杆上,看着那盆兰草,谁都没说话,却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还有四天,他们就要带着这满车的回忆,奔向另一个时空了。
客栈的打更声远远传来,“咚——咚——咚——”三声,沉稳而悠长。云千雪靠在萧翎怀里,听着楼上的呼吸声和窗外的江涛声,忽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像首唱不完的评弹,调子软乎乎的,词里藏着烟火气,让人舍不得终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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