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巷口那扇锈得快散架的铁门,风一吹嘎吱响,跟老楼里半夜漏水的水管似的。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李萱还在发朋友圈,配文说眼泪比自来水便宜——这话挺损,但挺真实。
这地方我来过一次,上次是追那个骑电动车的外校生,结果触发警报差点被堵。这次我不打算硬闯。记忆回放开了三倍速倒带,把上次进来的画面拉出来遛了两遍:围墙东南角,监控扫过之后有三秒盲区,刚好够翻进去。
我刚踩上墙根堆的破砖头,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你是不是觉得,每次偷偷摸摸都能成功?”
我脚下一滑,差点原地劈叉。回头一看,江叙白站那儿,手里捏着个巴掌大的黑盒子,像极了网购九块九包邮的那种信号干扰器。
“你怎么在这?”我压低声音,“又不是拍偶像剧,谁家男主总在女主行动时准时上线?”
“你以为你是孤胆英雄?”他往前走两步,抬手把干扰器打开,“巡逻频率每十五分钟换一次,现在是红外停摆窗口。再晚十秒,你就得等下一个周期。”
我眯眼看他:“你黑了他们的系统?”
“不然呢?让你拿发卡撬锁现场教学?”
行吧,算他专业对口。我重新踩稳砖头,一个翻身进了院子。他紧跟着进来,动作利落得不像穿白衬衫的人。
暗门就在厂房背面,被一堆报废的金属架子半掩着。上次我就是在这儿躲搜查的。门锁看着普通,但边上多了个红外感应头,红灯一闪一闪,跟电子宠物饿了提醒喂食一样。
“你负责断电。”我说。
“你负责别手抖。”他回。
他按下干扰器,红灯瞬间熄了。我把U盘拔下来,抽出里面那根细钢丝——这玩意儿是师父改装的,表面镀银,实际能导电还能当撬锁工具。三下两下咔哒一声,门开了条缝。
里面漆黑一片,空气闷得像蒸笼。我们贴着墙往里走,脚下踩到什么软塌塌的东西,低头看是一截断电线,绝缘皮都烂了。
尽头有道小门,推开来是个地下室入口。楼梯往下延伸,墙壁潮湿,越往下越冷。到底层拐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一排电脑,六台,全都亮着屏,风扇嗡嗡转,像是随时待命。
“有人远程供电。”我小声说,“这地方没断过电。”
江叙白走到最边上的主机前,手指划过键盘外壳:“灰尘很薄,定期有人来维护。”
我没吭声,绕到角落那台单独放的终端机前。它没连网线,插的是独立电源,屏幕上还显示待机画面:一个老式播放键图标,底下写着“project-Knowing”。
我心头一跳。
这个图案……我在阁楼录音机上见过。
我把手腕上的黑绳解开,U盘取出来插进接口。屏幕闪了下,弹出认证框。我输入一串十六位密码——这是我在暗网接单时用的离线破解协议,代号“影渡”,专门对付这种封闭系统。
加载进度条慢慢爬升。
三分钟后,主界面解锁。文件夹自动展开,跳出一段基因序列图谱,绿色碱基排列像摩斯密码一样整齐。下方标注着:
实验编号:b-7
命名来源:沈知意(谐音)
最后一次更新时间:十三年前七月十七日 23:48
我呼吸一滞。
那天晚上,医院起火。
江叙白站在我身后,忽然伸手点了点屏幕右下角的一行小字:“这个编号……K-0927-memGen……我见过。”
“在哪?”
“我妈的实验室日志。”他声音有点哑,“她研究的是记忆遗传机制。她说,有些信息能通过基因传递,比如恐惧、创伤、甚至是特定画面……”
他顿了顿,抬头看我:“而‘知意’,是你名字的谐音,也是她论文里的代号。”
我愣住。
难怪从小脑里就有不属于我的画面:深夜哭声、血迹床单、陌生护士的脸……原来不是幻觉,是被人种进dNA里的记忆碎片。
我正要说话,屏幕突然闪红光,弹出全屏警告:
【本地清除程序启动】
【剩余时间:90秒】
倒计时开始往下跳。
“他们知道我们进来了?”我猛地看向U盘读取进度——70%,还差三十个百分点才能完整拷贝。
“不一定。”江叙白盯着主机后盖,“可能是定时清理,防止数据泄露。但这系统太智能了,不像单纯预设。”
“管他是不是AI觉醒,先保住数据。”我迅速切换模式,把已读内容压缩打包,同时启用U盘内置的伪装程序——这是师父教的土办法,让系统误以为传输已完成,骗它提前终止清空流程。
进度条跳到85%时,主机发出低频蜂鸣,像是某种警报前兆。
“快好了。”我咬牙盯着最后几秒。
89%……90%……93%……
“滴”的一声,U盘指示灯由红转绿。
“走!”江叙白一把拽住我手腕,拉着我就往门口冲。
我们刚退到楼梯口,身后传来“啪”一声炸响,整排电脑屏幕同时熄灭,电线冒起火花,一股焦味迅速弥漫开来。
密室陷入黑暗。
我们靠墙喘气,外头风从裂缝灌进来,吹得人后脖颈发凉。我低头看U盘,绿灯还在微弱闪烁,说明数据保住了,虽然不完整,但关键部分都在。
“他们想删的,从来不是一段记录。”我低声说,“是证明我们存在的证据。”
江叙白没接话,只是抬手扶了下眼镜。昏暗中我看不清他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沉了。
过了几秒,他忽然开口:“你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
“啥?”
“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在火场里抱着一个婴儿,她脖子上有块胎记,形状像个月牙。我一直以为是噩梦,后来才发现……那是真的。”
我猛地抬头:“你也记得?”
“不是记得。”他说,“是‘被记住’。”
我们俩就这么站着,谁都没动。外面风更大了,吹得铁门哐当响,像有人在外面拍门。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刻着“G”的徽章。刚才在密室门口捡的,应该是清理人员掉落的。
翻过来一看,背面有一串蚀刻编码:G-b7\/K-0927。
和屏幕上的编号完全吻合。
“b-7是我。”我说,“那你就是b-8。”
他点点头,袖口卷起一点,露出手腕内侧的月牙形胎记,在幽光下泛着淡淡青灰。
“双生样本。”他冷笑,“听起来像科幻片里的克隆人设定,结果咱俩是真人出演。”
“不止是样本。”我盯着U盘,“他们是想让我们记住不该记住的事,然后用这些记忆做实验对照组。”
话音刚落,头顶天花板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有人在楼上走动。
脚步声不算密集,但很稳,一步一步,朝这个方向来了。
江叙白立刻把我往角落推,自己挡在前面。他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快速点了几下,应该是远程锁定某些通道。
“别出声。”他贴着墙,手按在我肩上。
我屏住呼吸,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
突然,头顶通风口的铁栅栏松动了一下,一块锈铁片“当啷”掉在地上。
紧接着,一道手电光从楼梯口照了下来,扫过地面,停在那堆冒烟的电脑残骸上。
光柱停留了几秒,缓缓移开。
人没下来。
但我们都知道,对方已经发现这里被动过。
我攥紧U盘,指尖发烫。这段数据里藏着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但能让一群人在十三年后还要拼命掩盖的东西,绝不会只是几张基因图谱那么简单。
江叙白侧头看我,眼神很沉。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我没回答,而是把U盘重新缠回手腕,压低声音说:
“你说,如果现在有人远程监控这间屋子,他们会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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