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把辣条塞进嘴里那瞬间,我俩就冲出了校门。
江叙白在后面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只觉得风刮得耳朵疼。他追上来时袖子蹭到我手腕,黑绳上的U盘硌了一下掌心——还好,还在。
“你确定不是我幻觉?”他边跑边问,“刚才那胖子真捡了照片还往高二走?”
“他连辣条包装都懒得撕,能有心思演?”我喘着气回,“这年头谁还会特意演一个嘴角沾渣的吃货?太假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加快脚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张照片拍的是宋璃和保镖密谋的画面,虽然像素不高,但‘G’字腕扣清晰可见。这种东西一旦传开,就像往池塘扔了颗炸弹,哪怕炸不死人,也能搅出一堆烂泥。
我们翻墙的动作比上次熟练多了。上次他还卡在半空,被我笑称“校草变壁虎”,这次一蹬一跃,干净利落。
落地时他掏出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按了下按钮。“信号干扰已启动。”他说,“摄像头现在看到的,是我们十分钟前在校门口牵手散步的幻象。”
“……你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太高科技了?”我皱眉。
“暗网淘的二手货,便宜。”他扯了下嘴角,“老板说原主是某国特工,后来因为偷看嫂子洗澡暴露了。”
“那你不怕它也带摄像头?”
“怕啊。”他推了我一把,“所以才让你走前面。”
废弃工厂的铁门锈得像老式薯片,一碰就掉渣。我们从通风井下去的时候,灰尘扑簌簌往下掉,搞得我差点打喷嚏。江叙白眼疾手快捂住我嘴,结果自己也被呛得直咳嗽。
“你这算不算亲手封了自己的嘴?”我小声怼他。
“闭嘴,到了。”
暗室还是老样子,六台电脑闪着幽蓝光,中间那台终端机屏幕滚动着进度条:【基因序列比对中……匹配度99.7%】
我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是数据,这是判决书。
手指刚碰到键盘,系统突然弹窗:【本地数据将在3分钟后永久清除。是否继续备份?】
“靠!”我低骂,“顾明远这老阴比连自毁程序都设成倒计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
江叙白站到我身后,声音压得很低:“还有多少没传完?”
我看了一眼云端进度条——67%。
“两分钟内搞不定,咱们就得扛着空气跑路。”
“那就别浪费时间吐槽了。”他摘下手表贴在门缝,“电磁脉冲,三十秒后断电,够你跑完剩下的。”
“你这表还能当炸弹使?下次能不能整点正常功能?比如闹钟?”
“设置了会响,但我怕你赖床。”
我没理他,全神贯注盯着屏幕。记忆回放自动开启,脑子里过了一遍上次来时的路线——东南角第三根承重柱后,通风管道入口在天花板右侧,爬行八米有岔道,左转到底就是屋顶天窗。
万一待会儿得逃,不能临时找导航。
进度条跳到85%,门外传来金属摩擦声。
不是脚步,是液压剪在切锁。
“来了。”江叙白退到墙边,靠着配电箱蹲下,“按计划来。”
我咬牙盯着屏幕。90%……93%……96%……
咔嚓!
门框裂开一道缝,有人在外面撬。
98%!
我猛地拔出U盘塞进嘴里,顺手关掉终端电源。屏幕熄灭前最后一帧画面,定格在两个编号上——b-7、b-8。
然后爆炸了。
不是门被踹开那种炸,是整排主机架轰地一声烧起来,火舌直接舔到天花板。浓烟滚滚,热浪扑脸,我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火锅店后厨起火现场。
“走!”江叙白一把拽我起身,反手拉开通风口铁网。
支架早就锈透了,爬进去的时候嘎吱作响,像极了我妈当年踩塌阳台花架的声音。江叙白在前面开路,皮带勾住横梁防坠,我紧跟其后,U盘咬得腮帮子疼。
爬到一半,右脚踩的铁板突然塌陷。
我整个人往前扑,千钧一发之际手腕被抓住。抬头一看,江叙白半个身子探回来,脸色发白:“抓稳了,别松手。”
“我要是松了,你不得跟着掉下去?”
“那也比你摔成表情包强。”
我没回话,借着他拉的力重新站稳。通道狭窄,两人贴得太近,我能闻到他衬衫上混着烟味的洗衣液香。奇怪,这时候居然还记得是蓝月亮的味道。
终于爬到尽头,他先钻出去,再转身把我拉上屋顶。
夜风吹散烟尘,远处警笛声隐约响起。我们回头望去,整栋厂房半边塌陷,火光映得天空发红,像极了跨年夜放烟花的盛况——只不过这次没人许愿,大家都只想活命。
我瘫坐在瓦片上,吐出口中的U盘,用袖子擦了擦放进黑绳缠好。
“烧得挺彻底。”江叙白站在我旁边,白衬衫破了个口子,灰头土脸,“但他们删得完吗?”
“删?”我冷笑,“我备份的时候顺手加了个彩蛋——所有访问过核心数据库的Ip地址、操作记录、登录时间,全被打包塞进了隐藏分区。”
“你还挺会埋雷。”
“那当然。”我活动了下发麻的腿,“不然怎么对得起‘Silent’这个Id?静悄悄地来,轰隆隆地炸。”
他忽然伸手,轻轻碰了下我后颈。
“干嘛?”我躲开。
“胎记有点烫。”他说,“跟上次一样。”
我没吭声。刚才在暗室那一瞬,我也感觉到了——胸口像有团火在烧,耳边似乎响起婴儿啼哭,一闪而过。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U盘,边缘有点烫,像是刚从高温里抢出来的。可它很轻,轻得不像承载了十三年谎言的重量。
江叙白站到我身边,没再说话。
楼下火势渐弱,黑烟卷着火星往上蹿。风吹过来一股焦味,夹杂着某种熟悉的气息——像是医院消毒水,又像旧磁带氧化后的铁锈味。
我猛地抬头。
记忆回放自动触发。
画面模糊,但能看清一间病房,墙上挂钟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半块银吊坠,嘴唇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我看不清她的脸。
但我听见了声音。
很轻,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知意……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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