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是你说的『幻影』,释放的光芒?”
客厅中,窗帘紧闭,折纸听梓月讲了五年前的事。其中就包括始源精灵创造精灵,以及精灵由人类变成的真相。
“没错,那就是始源精灵,所有精灵们的‘母亲’,她才是你要去消灭的精灵。”
“就因为她创造精灵的举动,害得你我以及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折纸沉思片刻,问道:“浅川梓月,告诉我,你既然能让我获得与『公主』抗衡的力量,为什么自己不用?”
“我可以自己用……看来,你对这力量很感兴趣。”摊开手心,唤出月牙形灵结晶,梓月说:“这是我所在组织,研制的人造灵结晶。”
微微皱眉,折纸疑惑起身:“精灵的力量?研制?”
“既然始源精灵能创造灵结晶,未来的人们一样能做到。”梓月也从沙发上起身,对折纸说:
“与那些精灵不同,这颗灵结晶,可以远程输送力量,不必融入体内。”
听后,折纸冷冷说道:“你想让我成为精灵,去对抗精灵?以我最讨厌的姿态吗?”
“所以我才会强调,这东西不用融入体内,就能获得力量。只要你复仇完毕,我切断联系,你就不再是精灵。”
梓月注视对方,平静说:“我不愿与你为敌。你可以感知到,我现在没有使用这灵结晶的力量,就是普通人。”
“尽管如此,我也选择直面你这样的魔术师,并不担心你当面抢走这颗灵结晶,这足够表明我的诚意了吧……”
稍加思索,折纸表示:“我对你手中的东西一无所知,倘若你之后不断开我与它的联系,或是动了什么手脚,我完全没有反制的措施。”
摇了摇头,梓月灵装上身,随后笑着说:“请给予信任,鸢一同学,我没有任何理由害你——是你渴求力量。”
“你是『月华』?”
瞥了眼梓月手中的弯刀,折纸下意识后退数步,质问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是人类,也希望我对抗精灵,为什么当晚还要释放空间震!”
“那天晚上,我有说会释放下来吗?我根本不想伤害你们”说罢,梓月神情骤变,那血红色双眼,闪烁凶光:
“反正,鸢一同学,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了——其一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另一个,就是在此死去的选择!”
“这是为了保密……”梓月选择软硬兼施,于是接着扯谎:“知道吗?”
“你就不怕,我拿到力量后,将你关起来,甚至杀掉吗。”对于梓月的死亡威胁,折纸没有太多恐惧,但恼怒。
冷冷一笑,梓月轻叹一声:“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亡。更何况,我清楚鸢一同学的善良。”
伸出手,梓月笑问道:“如何?是否答应我的提议,暂时成为精灵,去一雪前耻呢?”
沉思片刻,折纸答道:“可以一试,不过既然能远程输送灵力,我离你远一点。”
身上灵装解除,梓月手中灵结晶,锚定远处的折纸,释放出灵力,让她换上了自己的灵装,用上了『负』天使。
注视手中的弯刀,折纸握了握拳,感受全身的力量,不由得有些窃喜。
【梓月,『负』天使形态,还是依照你的情绪状态,形成月牙弯刀的模样,折纸作为使用者,无法擅自更改】
“当然不能让她更改,没有系统你的提示,折纸是意识不到,『负』天使有复制能力的。”梓月心里念叨着:
“以鸢一折纸的战斗技巧,配合这天使的强横,与那些被封印灵力的精灵战斗,甚至压她们一筹,不成问题。”
【而且,她能帮梓月你,将精灵们的天使都复制过来。并且通过天使的感知,你能体会她们战斗时的技巧……】
【不需要你亲自战斗,还避免了死亡回溯的风险,简直是一举三得!】
说起来,梓月之所以敢在这里,暴露『月华』的身份给折纸,并讲给她有关始源精灵的一些事情,并无道理。
系统说,根据原作的相关描述,折纸居住的楼栋,有着特殊的屏蔽能力,至少拉塔托斯克,是探查不到这里的。
就算那神秘莫测的『幻影』,始源精灵会找上自己,大不了就是死,进入新的回溯世界,隐藏精灵的力量即可。
【梓月,有无数次的可能,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抱歉,为了让你不那么顺利,经历点挫折,我必须隐瞒些许信息,这也是主人设下的命令……真的很抱歉】
系统,也就是羊羊的这番话,并没有说给梓月听——她所谓隐瞒的信息,就是指始源精灵是村雨令音这一点!
梓月,必然会吃亏。
下一次,梓月肯定会让自己重新锚定故事节点,在拉塔托斯克接触星宫六喰的时期,从而知道,六喰流浪宇宙的时候,所在的大致位置。
如果顺利的话,梓月能在dEm社面前,保护六喰。在解决那些魔术师后,复制『封解主』,打开六喰的心扉,取得她的好感。
看上去很美好,可实际上,羊神不会允许梓月的逐星过于顺利。就算上层『叙事』不干涉,崇宫澪又岂会旁观?
去往崇宫澪不在的新世界节点,也是无济于事。那时的六喰,早已对士道死心塌地,那绝不是梓月想要的结局。
唯一的可能性,是去往六喰被星宫家收养的节点……但羊羊不说,梓月不可能想到的。
……
天宫市,林间。
这里已是一片火海,充斥着烧焦的气味。湿漉的草坪上,蓝发缭乱的五河士道,正跪在一块深绿色、沾着血的衣袍残片前,愤恨不已。
远处,被银白色大剑贯穿,钉在巨石之上的鸢一折纸,身上仅有一件破损的常服。
那梓月赋予的,校服模样的灵装,以及本该握在手中的月牙弯刀状天使,已无踪迹。
灵装残缺的夜刀神十香,正单膝跪地,大口喘息着。她的整条左臂,有向外翻折的迹象,硬是用灵力压制着。
【浅川梓月,我警告过你,『负』天使的反转能力很危险,很容易将人杀死,不要给折纸使用,你偏不听?】
“我不认识那蓝发女孩。但确实,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梓月心乱如麻,是有些懊恼,但没有太多的愧疚。
为了复制精灵们的天使,她将灵结晶的力量,借给鸢一折纸使用。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在最糟糕的预想之中。
只不过,梓月没想到,精灵中还有那么小的孩子——那个叫四糸乃的精灵,上一次没有接触六喰,她不该死。
听到魔术师部队破空飞来的声音,她举起月牙弯刀,对着自己的喉咙,划了过去。
【等等!不再看看这次的世界吗?士道之后的反应,以及精灵死后会发生什么……】
“没有必要,系统。”跪地,梓月吃痛,无法发声,向脑海中的系统传音说:“直接重来,我不会再犯错了。”
鲜血飞溅,意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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