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照片上那张过于年轻的脸庞，伊芙琳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期待瞬间凉了半截。
让这么一个孩子来协助处理连研究院都尚未察觉的危机？这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
强烈的怀疑涌上心头，伊芙琳眼珠转了转，立刻有了决断：
“不行，这事儿不能我一个人扛。得赶紧去找林慕瑾汇报一下！”
这样一来，就算最后事情搞砸了，至少也有个能负责的人在，她可不想独自承担所有风险。
打定主意，她收起手机，辨认了一下方向，匆匆朝着研究院的位置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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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镜澈与莉诺尔推开家门，灯光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安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是克兰莎。
莉诺尔瞳孔微缩，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挡在楚镜澈身前，身体紧绷，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幼童，生怕她下一刻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楚镜澈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揽住莉诺尔的肩膀，将她自然地带入怀中：“以你的实力，保护自己都有些勉强，挡在我前面干什么。”
并非嘲讽，只是陈述事实，却让莉诺尔脸颊一热，在他怀里轻轻扭动了几下。
她并非抗拒他的触碰，而是...觉得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需要被他保护的一面，实在有些羞耻。
克兰莎对眼前这近乎亲密的互动恍若未觉，她抬起那张精致如人偶的小脸，眼睛眨了眨，流露出纯粹的歉意。
她用稚嫩的嗓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父亲大人，莉诺尔姐姐，我已经认真悔过了，以前是我不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她的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姿态乖巧：“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楚镜澈闻言，松开了揽着莉诺尔的手臂。
莉诺尔立刻站直身体，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着，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这样最好。” 楚镜澈的语气平淡。
克兰莎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的光彩，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声音带着孩童般的雀跃：“那我们能回到以前那样吗？”
莉诺尔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锐利地审视着克兰莎。
‘开什么玩笑？这才过了多久？以她那偏执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想通？’
然而，楚镜澈却似乎毫无防备，坦然应允：“当然可以。”
莉诺尔猛地扭头看向他，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他...他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啊！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表演？难道...’ 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的猜测。
得到楚镜澈的肯定，克兰莎立刻欣喜地站起身向前凑近一小步，双手期待地交握在胸前，仰着小脸，用带着鼻音的撒娇语气请求：
“那...那父亲大人可以像以前一样，摸摸我的头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配合地跺了跺脚，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渴望长辈爱抚的普通小女孩。
‘装！继续装！’ 莉诺尔在心中冷哼，要不是深知这具幼小躯体里藏着一个老家伙，她差点就信了。
楚镜澈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克兰莎。
看着他的背影，莉诺尔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强烈的不甘在胸中翻涌。
他抬起手，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克兰莎的发丝上，动作舒缓而温和。
克兰莎立刻像只被顺毛的猫咪，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洋溢着幸福。
就在这时，楚镜澈忽然侧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莉诺尔，朝她招了招手。
“...啊？” 莉诺尔一愣，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泛红。
她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别扭地慢慢走了过去。
然后，在莉诺尔略带羞涩和克兰莎纯然享受的注视下，楚镜澈伸出另一只手，同样轻柔地抚上了莉诺尔的头顶。
一手一个。
莉诺尔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在那令人安心的抚摸下逐渐放松。
尽管心里还在为克兰莎的伪装感到气愤，但头顶传来的温暖触感却让她无法抗拒，甚至...还有点羞耻。
她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眯着眼的克兰莎，发现对方似乎对楚镜澈雨露均沾的行为并无不满，这反而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被更坚定的心绪取代：
‘不想就是不想，无论如何，都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
楚镜澈说：“克兰莎，你现在可以走了。”
克兰莎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父亲...你是又要抛弃我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哽咽，足以让任何不知情的人心碎。
楚镜澈的目光却依旧冷静：“身体确实会影响灵魂，但影响的更多是行为模式，而非核心的认知与意志，所以不必一直强迫自己扮演一个小孩。”
克兰莎低下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滚落，砸在地板上，溅开细小的水痕。
“为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和真实的委屈，“我之前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复活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楚镜澈沉默了片刻，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提出了一个条件：
“如果你愿意解除灵魂外围那层防护，让我亲眼确认你此刻真实的思绪...这样我会考虑用正常的方式对待你。”
克兰莎用力摇头，泪水飞散：“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是奇迹带来的自发增益...我、我没办法...”
楚镜澈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
他不再多言，原本轻抚着两人头顶的手同时收回，转而自然地揽住莉诺尔的腰肢，稍一用力，将她更紧密地贴向自己身侧。
“我们要休息了，你可以离开了。”
莉诺尔感觉到他揽在自己腰侧的手掌收得有些紧，她下意识地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心中诧异：‘太用力了吧？有点痛...’
但这份略带强硬的姿态，却莫名地让她感到安心，随之而来的便是为此感到的羞耻。
‘我在想什么啊...’
克兰莎看着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黯淡下去。
她用力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失魂落魄地应道：“...我明白了，不打扰父亲大人和莉诺尔姐姐了。”
说完，她快步朝着门口跑去，几滴未能忍住的泪珠随着她跑动的动作飞溅出来，消失在空气里。
门被轻轻关上。
几乎在门合拢的瞬间，楚镜澈揽在莉诺尔腰上的手便松开了，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莉诺尔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低声说道：“那个...今天能休息一下吗？不要帮我处理了...最近提炼魔力，感觉格外累。”
“好。”
他对此当然没有意见。
事实上，之前那些与莉诺尔较为激烈的亲密互动，更多是源于感知到她自身的渴望与冲动，他不过是顺应并引导，旨在取悦她。
只是她的身体终究还是太弱了，往往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就会体力不支...
更何况，莉诺尔至今仍对最后一步有所保留，那些边缘的亲密，真正能体验到持续愉悦的往往只有她。
对他而言，那种程度的刺激，有或没有，确实...无所谓。
一夜无话。
只有窗外细微的风声，和两人各自平静的呼吸，在房间里轻轻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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