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月踩着午后的阳光走进中富集团的写字楼,玻璃门映出她一身利落的米白色西装,衬得眉眼间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静的锐气。刚到办公室没多久,信托公司的业务主管就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神色有些凝重。
“张小姐,大部分的财产清算都已经有眉目了,”主管将材料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语气斟酌,“只是张翠宁女士那边的资金账目,始终对不上。”
张新月指尖轻叩桌面,翻开最上面的文件,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
主管在一旁补充:“她儿子在海外贸易上涉嫌造假,女儿名下的几家连锁店也有大额钱款转移,我们已经在跟进核查了。如果他们不尽快补清账款,不仅没法正常办理信托手续,后续恐怕还要吃官司。”
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张新月合上文件,指尖微微用力,压下心底的波澜:“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他们把钱款补齐。”
驱车赶往张翠宁的别墅时,夕阳正斜斜洒在庭院的梧桐树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张新月刚停好车,就看见张翠宁挎着精致的包,正弯腰叮嘱佣人些什么,看模样是要出门。
“姑姑。”张新月开口叫住她。
张翠宁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她早知道张新月回来了,这些天一直刻意躲着,没想到还是被堵了个正着。
“哟,新月啊,你可算回来了。”她快步走上前,语气热络得有些刻意,“我这阵子一直忙得脚不沾地,本来还打算抽空去美国看你呢,怎么样?身体都彻底好了吧?”
张新月淡淡看着她,语气听不出情绪:“姑姑心里有我就好,不用特意跑一趟。您应该清楚,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这话戳破了客套,张翠宁脸上的笑容更僵了些,却还是殷勤地侧身引路:“瞧你说的,快进屋坐,外面风大。”
客厅装修得富丽堂皇,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佣人很快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轻轻放在张新月面前的茶几上,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没有多余的寒暄,张新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开门见山:“之前我受伤,耽误了财产核算的进度,现在我回来了。账务部门把您的账目拿给我看了,那些糊涂账,您打算什么时候补上?”
张翠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放下杯子,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故作不解:“新月,你说什么呢?什么糊涂账?我怎么不清楚。”
“证据就在这里,您不用狡辩。”张新月将带来的账目文件推到她面前,指尖点在落款处,“您一直在偷偷转移公司账目,做假账哄骗集团,这事儿早晚都会被查出来。您觉得,警察会放过这种违法行为吗?”
看着文件上清晰的记录和签字,张翠宁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方才的从容彻底消失不见。她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恳求:“新月啊,姑姑也是没办法啊。”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委屈,“我不像你其他几个姑姑,嫁得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你那个姑父,就是块烂泥扶不上墙,一点忙都帮不上。我都六十岁的人了,还得辛辛苦苦打拼,就是不想在上流社会里被人笑话,抬不起头啊。”
“姑姑,做人得踏实。”张新月看着她,语气软了几分,却依旧坚定,“能不能留在上流社会,从来都不是靠这些歪门邪道换来的。目前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账目上的缺口补上,别再错下去了。”
张翠宁垂着眼,手指绞着身上的丝巾,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张新月,眼神里满是急切:“新月,求你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就这一个儿子,他生意亏了那么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啊。”她顿了顿,急忙补充,“就一个月,马上就年底了,我一定尽快把外面的欠款追回来,到时候立马把公司的账目补上,好不好?”
看着姑姑鬓角的白发和眼底的焦灼,张新月终究是软了心。她最见不得人这样求自己,尤其是血缘至亲。
沉默片刻,她缓缓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能再拖延了。”
潘逸冬递交的请假条被送到办公桌上时,赵祥捏着那张纸,指节都泛了白,脸上的不快毫不掩饰。
一旁的钱儒生凑过来,扫了眼请假条,嘴角撇出一抹不屑,语气里满是愤懑:“这潘逸冬,真是不识抬举!明明咱们都有意抬举他,他倒好,说请假就请假,一点面子都不给。依我看,干脆把他所有代言都压着不批准,耗到他走投无路,自然会跪着来求咱们。”
赵祥重重把请假条摔在桌上,眉头拧成一团,语气无奈又烦躁:“你以为我不想?可他现在根本没有签正式代言,全是以合作伙伴、品牌挚友的名义接广告,从法律上讲,半点儿违规的地方都没有,我能把他怎么样?”
钱儒生搓了搓手,脸上闪过一丝算计,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妹夫,他那边捞不着好处,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办法挣钱才行。我倒有个主意——马上又到青训营选拔人才的时候了,你忘了?上次咱们选的那一批,从他们家长手里可是收了不少好处。”
他顿了顿,眼里的光芒更盛:“这一次,咱们干脆加大力度。谁给的钱到位,谁就能进总队,管他天赋怎么样。再多弄几个以总队选拔名义的比赛,让那些孩子报名就得交钱,培训费也往上提一提。你想啊,现在那些家长,为了让孩子出人头地、将来能成名,花多少钱都舍得,根本不会犹豫。”
赵祥皱着眉,神色有些迟疑:“这能行?上次选的那几个,底子差得太远,根本撑不起场面,要是再这么弄,万一出了岔子……”
“怕啥?”钱儒生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语气笃定,“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有天赋的孩子,随便挑几个过来,经过你的培训,包装包装,照样能站在国际赛场上。到时候谁知道他们是靠钱进来的,还是靠实力?咱们只要把钱拿到手,其他的都好说。”
赵祥抿着唇,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没再说话。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掠过树叶的声响,他眼底的迟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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