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深处的诵经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有无数人在低声呢喃，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墙壁上的暗红色符文流转着诡异的光，偶尔有几滴粘稠的液体顺着符文纹路滑落，落在地上发出“嘀嗒”声，在寂静的密道里格外刺耳。
“这符文……”楚瑶凑近墙壁，指尖刚要触碰，就被林风一把拉住。
“别碰！”林风的声音压低，带着警示，“这是‘蚀灵纹’，沾到会被吸走灵力。”他指着符文间流淌的暗红液体，“你看这个，是修士的精血，他们在用活人灵力催动符文。”
小弟子缩在执法长老身后，怯生生地说：“那个白胡子老头……他身边跟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捧着个黑盒子，说要在‘聚灵台’开坛……”
“聚灵台在密道尽头，是宗门初代弟子用来修炼的地方，后来因为灵力紊乱被封了。”执法长老脸色凝重，“看来他们是想利用聚灵台的阵眼，把这些蚀灵纹的力量放大，扩散到整个宗门。”
往前走了约莫数十步，密道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个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立着座石台，正是聚灵台，台上刻满了和墙壁一样的蚀灵纹，一个白胡子老头背对着他们，正将手按在台中央的凹槽里，黑袍人则捧着黑盒子站在一旁。
“周玄！”执法长老厉声喝道。
白胡子老头缓缓转身，正是失踪多年的周玄长老。只是他双眼翻白，脸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来得正好，就差最后一步了。”
黑袍人猛地掀开黑盒子，里面露出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表面爬满了蚀灵纹，每跳一下，石室里的符文就亮一分。“影主的力量，马上就要降临了……”黑袍人声音嘶哑，带着狂热。
林风注意到周玄按在凹槽里的手正在消融，化作暗红色的液体融入聚灵台：“你在献祭自己？”
“献祭？不，是融合。”周玄的声音忽远忽近，“成为影主的一部分，才能得到真正的永生……”他看向林风，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狂热取代，“林风，你有玄玉佩，是最好的容器，一起来吧……”
“疯子！”赵峰挥剑砍向黑袍人，却被对方甩出的黑雾缠住，剑刃上瞬间爬满蚀灵纹，“我的剑！”
楚瑶甩出银针，精准刺向周玄的穴位，却被符文弹开，银针瞬间变黑碎裂。“不行，他被符文护住了！”
林风盯着聚灵台中央的凹槽，那里隐约能看到阵眼的微光——那是聚灵台原本的灵力核心，还没被完全侵蚀。他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手记：“聚灵台阵眼畏光，至阳之物可破。”
“楚瑶，借你的银针刺我掌心！”林风喊道。
楚瑶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抽出最长的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在林风掌心。鲜血涌出的瞬间，林风将手掌按在聚灵台的凹槽上，玄玉佩的金光透过血液渗入阵眼，与暗红色符文激烈碰撞。
“啊——！”周玄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纹路开始褪色，黑袍人手中的黑盒子突然炸开，黑色心脏化作黑烟消散。
石室剧烈摇晃，蚀灵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诵经声戛然而止。周玄倒在地上，看着林风，眼中恢复了清明，嘴唇翕动：“谢……谢你……”随后便没了气息。
林风收回手，掌心的伤口在玄玉佩的光芒下慢慢愈合。执法长老扶住惊魂未定的弟子，赵峰捡起地上的剑，剑上的蚀灵纹已经消失。楚瑶走到林风身边，递过疗伤药：“还好你反应快。”
石室的石门在身后缓缓打开，外面的天光透了进来，驱散了所有阴霾。林风看着掌心渐渐消失的血迹，又看了看地上周玄的遗体，心里五味杂陈——所谓的影主，所谓的永生，不过是一场被欲望吞噬的幻梦。
而他们，终究守住了这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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