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云层时,云渺宗总坛的方向传来最后一声巨响,像是积压了百年的浊气终于炸开。苏晚站在山坡上,看着那道冲天而起的金色光柱——那是灵脉支流被净化后,与青岚宗主脉彻底相融的征兆。
“成了!”沈彻举着长枪欢呼,身后的联军弟子们也跟着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山谷。墨执事捧着那个装着周玄山残魂的玉瓶,看着里面的黑气渐渐消散,长舒一口气:“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青衫老者捋着胡须,望着霞光中的云渺宗总坛,轻声道:“想当年,你父亲就是在这里,用最后一口气护住了灵脉核心,才没让周玄山得逞。如今看到这霞光,他在天有灵,该安心了。”
苏晚低头抚摸掌心的灵脉玉牌,上面的金线已变得温润柔和,不再像之前那般锋芒毕露。她想起父亲留下的信里写:“灵脉的真谛,从不是征服,而是共生。”此刻才真正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将对手碾碎,而是让失衡的灵脉回归正轨,让被扭曲的人心重归清明。
“走,去总坛看看。”秦谷主挥挥手,众人簇拥着向云渺宗总坛走去。昔日阴森的总坛此刻已被金色霞光笼罩,那些被蚀魂术侵蚀的梁柱正在剥落黑雾,露出原本温润的玉色;庭院里的枯树抽出了新芽,沾着露珠,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最深处的大殿里,云渺宗主倒在玉座旁,黑袍已被霞光灼得残破,露出底下青岚宗的旧校服。他看着走进来的苏晚,眼中没有了疯狂,只剩一片灰败:“我输了……输在我以为力量就是一切,却忘了灵脉最忌戾气……”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将灵脉玉牌举到他面前。玉牌上的金光流淌到他身上,黑雾如退潮般消散,露出他原本的面容——竟与青衫老者有几分相似。
“你是……青岚宗的遗孤?”云渺宗主看着她眉心的莲印,突然笑了,“难怪……难怪你能引动两脉共鸣……当年我被逐出师门时,你父亲还劝过我,说灵脉如人心,过刚易折……是我执迷不悟啊……”
他说着,气息渐渐微弱,最后化作一道白光,融入了灵脉玉牌。玉牌上的金线突然变得格外明亮,仿佛多了一丝温润的光泽。
“他……”沈彻想问什么,却被青衫老者按住肩膀:“他以残魂归脉,也算是……赎了罪。”
清理战场时,弟子们在总坛密室里找到了大量被掳走的修士,他们大多被蚀魂术侵蚀得不轻,但在灵脉玉牌的金光沐浴下,都慢慢清醒过来。其中有位白发老者,看到青衫老者时老泪纵横:“师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他是当年与青衫老者一同下山历练的师弟,被周玄山掳来炼制成了傀儡。两人相拥而泣,哭声里有重逢的喜,也有对逝去岁月的叹。
苏晚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走到殿外,望着漫山遍野的联军弟子——青岚宗的、焚天谷的、还有那些被解救的修士,大家正在合力清理废墟,播撒灵种,笑声、交谈声混在一起,像一首鲜活的歌。
沈彻凑过来,递给她一块野山楂:“刚摘的,甜得很。你看,这仗打赢了,以后咱们就能安安稳稳摘野果、晒太阳了。”
苏晚咬了一口,山楂的甜酸在舌尖炸开,像极了此刻的心情——有胜利的甜,有往事的酸,还有尘埃落定的踏实。她抬头看向朝阳,霞光正透过云层,在地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将所有人都网在其中。
“沈彻,”她忽然道,“等这里收拾好了,我们去青岚宗后山摘野果吧,你说过那里的山楂很甜。”
“好啊!”沈彻笑得露出白牙,“再叫上秦谷主他们,烤野肉吃,就像小时候那样。”
远处,墨执事正指挥弟子们将云渺宗的藏书搬到青岚宗的藏经阁,那些曾经被篡改的典籍,终将被修正;青衫老者在给年轻弟子们讲灵脉共生之术,他的声音温和,像春日的风;被解救的修士们互相搀扶着下山,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
苏晚低头看着掌心的灵脉玉牌,上面的莲印与眉心的印记遥遥呼应,散发出柔和的光。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而是硝烟散尽后,有人修补房屋,有人播撒种子,有人教孩子识灵脉,有人陪老人晒太阳——是这些琐碎的、温暖的、生生不息的日常,构成了最坚实的防线。
霞光漫过山谷,漫过每个人的肩头,将所有的阴霾都染成了金色。灵脉在地下静静流淌,滋养着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也滋养着每一颗历经风雨却依然炽热的心。
这,才是灵脉真正的模样,是无数人用守护换来的,最平凡也最珍贵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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