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峡的风带着股铁锈味,刮在崖壁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林风站在峡谷边缘,望着下方云雾缭绕的谷底,银金紫三色纹路在腕间轻轻流转,与峡内翻腾的灵脉产生共鸣。谷底中央的石台上,那面“镇脉鼓”果然如影像中所示,鼓身布满沧桑的裂纹,却透着股沉凝的生气,仿佛只待一声令下便能震彻天地。
“这鼓看着比灵脉碑还老。”赵凯将土灵盾往地上一顿,盾面的冰青鳞纹与崖壁的岩石相触,竟顺着石缝长出细小的根须,“我试着用土纹探了探,鼓座底下连着东域最粗的灵脉主支,就像……就像灵脉的心脏。”
沈彻蹲在崖边,指尖紫纹轻轻拂过一株从石缝里钻出的野草。野草瞬间抽出新芽,叶片上的纹路与镇脉鼓的鼓面符隐隐相合:“这草叫‘鼓应草’,古籍上说只在镇脉鼓周围生长,能感知鼓音的强弱。你看它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在等鼓声唤醒灵脉。”
张浩正趴在块巨大的岩石上,用炭笔在石面勾画阵图。他画的不再是单纯的防御阵,而是将灵脉循环阵与鼓应草的纹路结合,在峡谷四周布下圈淡金色的阵纹:“我把阵眼设在鼓座下,等鼓声响起时,阵法能顺着灵脉主支把鼓音传到东域各地,让所有灵脉节点都跟着共振。”
王小虎握着剑站在众人身后,背后的光翼在峡风里轻轻扇动。他试着将金纹往谷底探去,金纹刚触到云雾,就被一股浑厚的力弹了回来,震得他手腕发麻:“这下面的灵脉好强……比玄冰渊的主支还盛。”
林风没有说话,只是纵身跃下峡谷。银金紫三色纹路在他周身展开,如同一道流光穿透云雾,稳稳落在镇脉鼓鼓座旁。他抬手抚摸鼓面,那些沧桑的裂纹里,竟渗出丝丝缕缕的灵脉之气,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与腕间的纹路相融。
“三百年了。”林风的声音在谷底回荡,带着种与鼓共鸣的厚重,“你等的不是敲鼓的人,是能让灵脉与鼓音同频的人。”
他指尖的三色纹突然暴涨,顺着鼓面符流淌,那些原本沉寂的裂纹竟开始愈合,鼓身发出“嗡嗡”的轻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林兄要敲鼓了!”赵凯在崖边大喊,土系灵力顺着根须往鼓座下钻,在鼓座周围筑起圈半尺高的土墙,土墙表面的冰青鳞纹与鼓面符连成一片,将鼓身稳稳护住。
沈彻则将鼓应草的种子撒向峡谷四周,种子落地便生根发芽,瞬间长成片绿色的网,将翻腾的灵脉之气稳住,不再冲撞鼓身。
张浩的阵图最后一笔落下,峡谷四周的阵纹同时亮起,与鼓应草的绿网、赵凯的土墙形成呼应,在谷底织成个巨大的能量场。
王小虎深吸一口气,背后光翼一振,提着剑落到林风身边。少年没有多言,只是将金纹凝聚在剑尖,轻轻点向鼓座——他的金纹虽不如林风的三色纹浑厚,却带着股初生的锐气,恰好能激活鼓座下最细微的灵脉分支。
就在此时,林风抬手,银金紫三色纹路在他掌心凝成一道光锤。他没有立刻击鼓,而是闭上眼,任由镇脉鼓的鼓音在识海回荡,任由东域灵脉的呼吸钻进心底——那声音沉凝如大地脉动,那呼吸壮阔如江海奔流,与他体内的灵力渐渐达成完美的共振。
“咚——”
光锤落下的刹那,整个裂天峡仿佛被按下了震颤的开关。鼓声没有想象中的狂暴,却带着种穿透一切的力,顺着鼓座下的灵脉主支往四周蔓延。赵凯的土墙发出“咔咔”的声响,冰青鳞纹彻底亮起,将鼓音里的冲击力转化为滋养灵脉的温润之气;沈彻的鼓应草绿网剧烈起伏,将鼓音里的滞涩杂质过滤干净,只留下最纯粹的共鸣之力;张浩的阵纹则如涟漪般扩散,将鼓音顺着灵脉节点传到东域的每个角落。
王小虎的金纹与鼓音同频,背后的光翼突然变得凝实,金纹顺着光翼往外扩散,在峡谷上空织出道巨大的剑影,剑影劈出的方向,正是东域灵脉最滞涩的“断脉谷”。
而林风站在鼓前,银金紫三色纹路已与鼓面符彻底相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东域的每条灵脉都在随着鼓音舒展,那些淤塞的节点被一一打通,那些沉睡的灵眼缓缓睁开,整个东域的灵气,都在这一声鼓音里,活了过来。
当第二声鼓响落下时,林风腕间的三色纹突然炸开,银金紫三色交织的光流如瀑布般倾泻,顺着灵脉主支往地底钻去。他感觉到体内那层灵尊境后期的壁垒,在鼓音与灵脉的双重共振下,如冰雪般消融——不是刻意突破的暴涨,而是水到渠成的通透,仿佛他与整个东域的灵脉,都成了彼此的延伸。
“咚——”
第三声鼓响,峡谷上方的云雾彻底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阳光穿透云层落在鼓面上,鼓身的裂纹已完全愈合,鼓面符流转着与林风腕间相同的银金紫三色光纹,与东域的灵脉主支连成一片,再也分不清彼此。
赵凯的土墙已长成座环形的石台,冰青鳞纹里开出朵土黄色的花,花瓣上凝结的灵液滴落在鼓座上,竟让鼓身又亮了几分——他的土系灵力,在鼓音的滋养下,已触摸到灵皇境巅峰的门槛。
沈彻的鼓应草绿网化作道流光,融入东域的灵脉分支,她指尖的紫纹变得更加深邃,能清晰地“看”到东域每个灵脉节点的状态,甚至能引导灵脉之气自动修复细微的滞涩——木系灵力的掌控力,已远超同阶修士。
张浩的阵纹与东域的灵脉节点完全重合,他坐在阵眼中央,阵图在他面前自动展开,上面的灵脉图比任何古籍都要详尽,甚至能预测未来三月的灵脉流动轨迹——阵法造诣,早已突破五阶,摸到了传说中“天衍阵”的边。
王小虎的光翼已能支撑他在峡谷上空自由翱翔,剑上的金纹与鼓音、灵脉同时共鸣,他挥剑斩出的不再是单纯的剑气,而是能引动灵脉之气的“脉剑”,一剑落下,便能疏通一条淤塞的灵脉分支——金纹的纯度与威力,已不输给内门的长老。
林风站在鼓前,望着腕间彻底融入灵脉的三色纹,忽然笑了。他想起刚入宗时,在灵脉谷第一次摸到灵纹的悸动;想起在乱葬岗净化尸煞时的决绝;想起在玄冰渊与众人合力破晶时的默契……那些看似平凡的瞬间,原来都在为此刻铺垫。
峡风再次吹来,带着东域灵脉苏醒的清新气息。赵凯、沈彻、张浩、王小虎围了过来,四人身上的光纹与鼓面符、与林风的三色纹、与东域的灵脉主支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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