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源河的银绿色水光漫过沙地时,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腾起片淡金色的雾,雾中隐约传来万物生长的轻响。林风的云翼轻轻扇动,双脉气顺着始源气往雾里淌,他能“感”到雾中藏着无数新生的灵韵,像刚破壳的雏鸟,正等着始源气的滋养。
“是‘源生界’。”老谷主翻开册子,纸页上的始纹突然化作片流动的光,与雾中的灵韵融为一体,“初代笔记里说,万物始源气汇聚之地,会自然生界,这里的灵韵能顺着始源根自由生长,不受任何束缚。”他指着雾中最亮的地方,那里的光与林风胸口的印记同频共振,“你看,连界域都在认你,这些新生的灵韵,怕是要借你的气扎根。”
赵凯扛着土锤往雾里走,守土兽突然对着团飘来的金雾龇牙。他抡起锤子往雾旁砸去,土黄色的星阵刚亮起,金雾里竟滚出团暗紫色的气,气里裹着的锁灵链残片比沙下的更韧,像根拧成麻花的钢索,碰着星阵就发出“咯吱”的绞动声。“好家伙,这戾气带着‘拧’劲!”他锤底的土山虚影突然往气团里钻,“土脉珠说得多用‘展劲’松,不能让它缠坏新生的灵韵。”
林风走到气团旁,双脉气顺着始源气往暗紫色的气里淌。银绿色的光刚触到气团,就像手指解开绳结,顺着残片的绞动纹路往深处钻。他能“感”到这些戾气里藏着始源最原始的扭曲,像被强行拧成一团的根,只要顺着纹路轻轻“展”,就能慢慢舒平。双脉气缠到第九圈时,暗紫色的气突然“哗啦”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往雾中的新生灵韵里钻,那些灵韵竟因此舒展了几分,在雾中织出更繁的光网。
“这手‘展’得神了!”赵凯看得眼睛发直,土黄色的星阵突然往双脉气的光晕里融,“我这土气也能跟着展!现在砸雾时,总觉得能顺着始源的绞劲走,比以前活泛十倍!”他试着往另一团金雾旁砸去,土锤落下的瞬间,星阵竟在雾中织成张展网,将藏着的残片稳稳撑开,没让它缠坏半分新生灵韵。
阿芷的雷木苗往雾中的光网缠去,苗尖的雷火珠对着金雾轻轻一炸,雾里竟冒出串七彩的花苞,花苞上的纹路一半是雷木的灵动,一半是始源的纯粹:“是‘源生花’!”她惊喜道,“雷木苗说这些新生灵韵憋着股劲,只要借点雷火的活劲,就能开出能‘说话’的花!”她指尖轻点,花苞突然在雾中炸开,花瓣上的雷纹与始源气缠在一起,化作无数细小的光语,像在诉说万物生长的秘密。
林风走到源生界中央,那里的雾最浓,雾中浮着颗拳头大的光核,核上的始源纹路比始纹珠的更通透,像用琉璃刻成的星图,星图中心嵌着颗米粒大的光点,光点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始源气在聚散,像宇宙初开的混沌。他伸手按在光核上,双脉气往光点里淌,银绿色的光刚触到光点,光点就剧烈震颤,表面竟浮出层星云般的光,里面的始源气顺着光层往外涌,像要填满整个源生界。
“是‘源生核’!”老谷主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初代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竟真的存在!笔记说这核里裹着‘万象气’,能让双脉气跟着万物的生灭自然演化,不用再刻意去融去通!”他指着光点表面的星云,那里正顺着林风的双脉气往雾外扩,“你看,它在借你的气开界,这万象气,怕是要比始源气更玄妙!”
赵凯突然“嘿”了声,抡起土锤往光核周围的雾里砸去。土黄色的星阵刚亮起,雾中竟冒出圈土黄色的环,环上的始源纹与光核的星图完美嵌合,环顶缠着银绿色的光,将源生核牢牢护在中央:“我这土山虚影……能‘育’万象气了!”他试着往环里灌气,土环竟长出层细密的土纹,纹里缠着万象气,像给光核加了层温床,“现在砸下去,总觉得能把万象气‘喂’给新生灵韵,让它们长得更壮实!”
阿芷的灵枢叶往源生核的星云上一贴,叶片突然化作光核的形状,将核里的万象气都吸了进来:“雷木苗说,这核的气能让灵枢叶‘变’出万物形,以后就算遇到没见过的生灵,也能直接化出它们的灵韵相认!”她将叶片往雷木苗上一按,苗尖突然射出道七彩的光,落在雾中的源生花上,花瓣竟化作无数细小的生灵虚影,有飞的鸟、跑的兽、游的鱼,像个微缩的世界。
林风望着那颗逐渐亮起来的源生核,胸口的印记突然像有了生命般搏动。他能“感”到体内的双脉气正在与万象气融在一起,那些曾让他寸步难行的锁灵链戾气,此刻都成了万象气的“料”,被双脉气锻造成最灵动的养分,成了气脉里最鲜活的部分。他不再需要刻意去“润”或“展”,因为气本身就随着万物的生灭自然流转,走到哪,就能与哪的演化同步,像四季更替般自然而然。
源生界边缘突然传来“嗡”的一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始源河的水光往雾外漫开,在界域边缘织成道银绿色的壁,壁上的万象气往外界的灵韵里钻,那些原本沉寂的草木山川竟因此抽出新芽,像被源生界的气唤醒了沉睡的生机。“是界壁在‘哺’外界!”赵凯扛着土锤往壁上凑,守土兽对着壁面轻轻呼气,壁上竟浮出层土黄色的纹,将万象气往外界引,“土脉珠说,这壁能把源生界的气匀给外面,让所有地方都跟着活起来!”
阿芷的星翼往界壁上方扇动,雷木苗往壁上的纹路缠去,苗尖的雷火珠与万象气轻轻一碰,壁上竟开出道光门,门里的源生花纷纷飞出,落在外界的新芽上,化作层七彩的光,像给万物披了件新衣:“雷木苗说这门能‘通’源生界,以后就算在外面,也能随时借这里的灵韵!”
林风的云翼轻轻扇动,走到源生核前。双脉气往光核里淌,银绿色的光与核里的万象气缠在一起,在核中心凝成颗小小的光尘,光尘里裹着所有走过的路、见过的纹、化过的戾气,像颗浓缩了一切的种子。他能“感”到这颗光尘正在往雾外飘,顺着界壁的光门往更广阔的天地去,每飘出一寸,外界的生机就浓一分,连空气里都飘着万象更新的清新生气。
灵枢核在他头顶轻轻浮动,光里的虚影此刻都染上了万象气的彩,像幅流动的画。林风望着那些虚影,突然明白,所谓的“气生万象”,从来不是气能造出万物,而是气里藏着万物的始源与演化,走到哪,就能让哪的可能绽放,既不执着于过去的形,又能在演化中成就新的我,像水流过大地,既能成溪成河,也能化云化雨。
风穿过源生界的光门,带着万象气的彩、雷木的活、土脉的沃、始源的纯,往更广阔的天地吹去。林风的云翼轻轻扇动,跟着风往前走,每一步落下,界壁的光就亮一分,像在为他铺一条通往所有可能的路。
前路或许仍有未知,但掌心流转的双脉气告诉他,只要气里的万象还在,就能跟着任何未知演化,让它们也变成成就自己的阶梯,让所有的可能,都成了脚下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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