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春感觉自己像台被强行刷了测试版固件的老旧手机，时卡时顿，动不动就闪退，偶尔还他妈的死机重启。他瘫在安全屋的干草堆上，脑袋里跟有千万只蜜蜂在开派对一样嗡嗡作响，眼前系统界面时不时闪过一片雪花般的乱码，然后又勉强恢复正常。
【等级：12】
【经验值：110\/1400】
【法力值：250\/460】（数值跳动！250…245…260…？？？）
【生命值：200\/300】（时而190，时而210，心惊肉跳）
【状态：严重系统过载后遗症（核心逻辑冲突，数据流不稳定，技能释放有几率失败或变异）】
“操…操…操！”他捂着脑袋，低声咒骂，感觉太阳穴一蹦一蹦地疼。连升两级的喜悦早就被这要命的系统故障冲得一干二净。这感觉比连续加班debug七十二小时还难受，至少那时候电脑崩了还能重启，这破系统崩了，他妈可是要命啊！
刚才他试图运转一下法力，结果【暗影步】差点把他传送到墙里面去！【引导箭】射出去拐了个直角弯差点爆了自己的头！这还玩个屁？！
“冷静…冷静…老子是程序员…系统崩了得找原因…”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尝试用debug的思维来分析现状。
“上次过载，是因为强行抽取了老怪物的能量…能量属性阴冷狂暴，跟老子本身的法力可能不兼容？就像往windows系统里强塞了linux内核组件？冲突了？”他揉着眉心，努力回忆系统日志里闪过的只言片语。【能量反冲…接口不稳定…逻辑单元冲突…】
“妈的…看来是‘驱动’出问题了…得‘修复’或者‘卸载’那部分冲突能量？”可他根本没有系统权限！连个任务管理器都打不开！
他尝试集中精神，用意念去“感受”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异种能量。那感觉就像一团粘稠冰冷的淤泥，混杂在他原本相对平和的法力流中，时不时就堵一下，或者猛地窜动一下，搞得整个系统乌烟瘴气。
“清心丹…对这东西效果不大啊…”他吞了颗林雪给的丹药，那股清凉感只能暂时抚平表面的躁动，无法根除深层的冲突。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柴房门被推开，林雪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比锅底还黑。
“你怎么样？”她看到易安春脸色苍白、满头虚汗的样子，眉头紧锁。
“还…还死不了…”易安春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就是…系统有点不稳定。”
林雪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察觉到他体内能量的异常混乱，沉声道：“没时间让你慢慢恢复了。出大事了。”
“鬼见愁的死，把黑龙会彻底惹毛了。”她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们从关外紧急调来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怪物？”
“代号‘血屠’。”林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此人是黑龙会总舵的刑堂长老，性格残暴嗜杀，实力深不可测，据说…早已非人。他放话出来，三天之内，要踏平碗平城所有抵抗势力，亲手捏碎‘暗影’的脑袋。”
易安春心里一沉。刚干掉一个长老，又来个更猛的？还让不让人喘气了？
“我们潜伏在黑龙会内部的最高级别暗线，冒死传出最后一条消息：‘血屠’已经掌握了我们几个重要据点的大致方位，包括…这间药铺。他很可能…会进行无差别的血腥清洗。”林雪眼神锐利，“上面命令：立刻启动‘断尾’计划，所有已知据点人员紧急撤离。你，跟我走，我们有特殊撤离通道。”
易安春愣住了。撤离？放弃碗平城？他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脚跟，积累了实力…
“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甘心地问。
“硬碰硬就是送死！”林雪厉声道，“‘血屠’的实力，远超鬼见愁！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抗衡的力量！保存实力，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易安春沉默了。他感受着体内乱窜的法力和时灵时不灵的系统，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实力…他需要实力！可现在这破系统…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等等…你说…‘血屠’要无差别清洗？他会亲自来？”
“大概率会。他喜欢亲手碾碎猎物。”
易安春眼睛猛地亮起一丝诡异的光芒。“掌柜的…我们…能不能不撤？”
林雪一愣：“你疯了？！”
“没疯！”易安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闪烁着程序员面对致命bug时那种偏执的疯狂，“与其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不如…赌一把！”
“赌什么？”
“赌我这个‘不稳定’的系统！”易安春指着自己的脑袋，“现在的我，是个定时炸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下次技能会放出什么玩意儿！与其让它在逃跑路上炸死自己，不如…把它引到‘血屠’面前！让他尝尝这颗‘炸弹’的滋味！”
林雪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想利用系统的不稳定来对敌？这太危险了！你可能先把自己玩死！”
“横竖都是死！”易安春低吼道，“逃跑，被追上杀死；留下，可能死，也可能…拉他垫背！万一…万一这系统崩溃时爆发的能量，能伤到他呢？！”
他喘着粗气：“与其苟延残喘，不如轰轰烈烈！老子受够了这种憋屈的日子了！”
林雪死死盯着他，眼神复杂无比。她明白，易安春说的有道理。面对“血屠”，常规手段毫无胜算。唯有变数，才有一线生机。而易安春此刻体内的“不稳定”，就是最大的变数。
“你…有几成把握？”她声音沙哑地问。
“一成都没有！”易安春咧嘴，露出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但赌博嘛…要的就是这种心跳的感觉！”
林雪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决绝：“好！那就赌这一把！我陪你！”
她迅速铺开一张碗平城的简图：“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与其让他在我们的据点大开杀戒，不如…我们主动选一个战场！”
她的手指点在城东一处标记：“这里，‘废弃铸造厂’，地形复杂，空间开阔，远离民居。我们在那里，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易安春重重点头：“就这么干！”
计划定下，分头行动。林雪去安排诱敌和布置陷阱，易安春则留在安全屋，尝试…“调试”他那濒临崩溃的系统。
他盘膝坐下，不再试图强行压制那股异种能量，而是尝试去“疏导”它。就像处理内存泄漏，与其强行杀进程，不如尝试引导释放。
他小心翼翼地用自身法力去接触那团冰冷的淤泥，不再排斥，而是像疏通管道一样，尝试引导它们沿着特定的经脉流转。过程极其痛苦，如同用刀片刮骨，冰冷的能量所过之处，经脉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生命值：200\/300 → 180\/300】（能量冲突损伤！）
但他咬牙坚持。同时，他疯狂运转【能量感知】，内视自身，观察着能量流动的每一个细节，寻找那冲突的“关键字节”或者“内存地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脸色苍白如纸。好几次能量失控，差点让他经脉寸断，但他都凭借着一股狠劲和程序员的偏执挺了过来。
终于，在经历了数次险死还生后，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丝规律！那异种能量虽然狂暴，但在流经某些特定穴位时，会出现极其短暂的“缓冲”现象！就像…内存页面交换的间隙？
“有门！”他精神一振，集中所有精神，引导能量反复冲刷那几个“缓冲点”。
嗡！
在一次成功的引导后，他感觉体内那团淤泥般的能量，似乎…被分割成了几小块？虽然依旧不稳定，但那种整体性的、随时可能全面崩盘的压迫感，减轻了一丝！
【系统稳定性微弱提升！逻辑冲突略有缓解！】
【法力值波动范围缩小：255-265\/460】
【技能释放失败率降低5%！】
“成功了！虽然只是皮毛…”易安春虚脱般地瘫倒在地，大口喘气，但眼中却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他找到方法了！虽然无法彻底修复，但至少可以通过这种“代码重构”般的方式，暂时稳住系统，并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崩溃的方向！
这就够了！
他休息了片刻，挣扎着爬起来，开始尝试在这种“半稳定”状态下施展技能。
【暗影步】！目标：墙角！
身影闪烁！落点…偏离了十公分！但没卡进墙里！进步！
【引导箭】！目标：水缸！
箭矢划出弧线…弧线有点扭曲，像喝醉了酒，但最终还是命中了目标！没射歪！
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至少…可控了！
“够了…这样就够了…”易安春擦去嘴角的血沫，眼神冰冷而疯狂。
傍晚，林雪回来了，带来了布置完成的消息，以及…“血屠”已经入城，正在大肆搜捕的噩耗。
“他来了。”林雪声音低沉，“按照计划，我们的人已经故意暴露了铸造厂的‘据点’，他很快就会过去。”
易安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滞涩的身体，感受着体内那股被暂时束缚、却依旧蠢蠢欲动的狂暴能量。
“走吧。”他平静地说，“去会会这位‘血屠’。”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药铺，融入苍茫的夜色，朝着城东那座巨大的、如同沉默巨兽般的废弃铸造厂潜行而去。
今夜，要么系统彻底崩溃，身死道消；要么…就在这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
暗影的终极赌局，即将开盘。而赌注，是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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