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传书报京城 太子暗线欲截杀
(酉时,扬州府衙后院。夕阳的金辉透过槐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三皇子正站在拴马桩旁,看着亲兵将那本紫檀木盒里的账册仔细用油布裹好,塞进特制的牛皮袋中——那袋子里垫了三层防潮油纸,边角还用铜片加固,确保哪怕落水也不会损坏里面的账册。)
“李信,”三皇子看向身边一个身形精瘦的亲兵,他是三皇子麾下最擅长骑射的斥候,曾创下一日夜奔袭三百里的纪录,“这封密信和账册,你亲自送往京城,面呈父皇。记住,路线不能走官道,绕着驿站走,遇到可疑的人就躲,实在躲不过……”他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塞进对方手里,“凭这个去附近的卫所搬救兵,就说是本王的令。”
李信单膝跪地,双手接过牛皮袋,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铿锵有力:“殿下放心!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会将东西送到皇上手里!”
“去吧,”三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挑选三匹最快的马,轮换着骑,别惜力。”
“是!”李信起身,转身快步走向马厩。很快,后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三匹神骏的黑马载着李信和两名护卫,像离弦的箭般冲出府衙侧门,消失在暮色渐沉的街道尽头。
陆渊站在三皇子身边,望着马蹄扬起的烟尘,眉头微蹙:“殿下,李信虽然可靠,但这一路怕是凶险。太子在江南的势力被我们端了,肯定会在通往京城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
霓裳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铜钱在指尖转得飞快:“何止是布网,怕是早就收到消息了。聚福钱庄被抄时,肯定有漏网的护卫跑出去报信,现在太子的人说不定已经在半路上等着了。”
三皇子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所以才让李信绕路。从扬州到京城,寻常走官道要十五天,绕小路虽然多走四五天,却能避开大部分关卡。而且……”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本王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太子的人送过去。”
(同一时间,扬州城外十里坡的破庙里。一个穿着破烂袈裟的“和尚”正对着火堆烤着一只野兔,油水滴在火里“滋滋”作响。他耳朵动了动,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立刻吹灭火堆,从佛像后面拖出一个被捆着的汉子——正是从聚福钱庄跑出来的护卫头领。)
“看来你的消息有用。”“和尚”踹了护卫一脚,声音嘶哑,“三皇子果然派人送东西回京了。”
护卫头领吓得瑟瑟发抖:“大人,小的都说了,求您放了小的吧……”
“放了你?”“和尚”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哨子吹了声,破庙外立刻涌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腰间都别着同样的弯刀,“等拿到账册,杀了送信的,你自然能活。”
他走到破庙门口,望着李信等人远去的方向,眼神阴鸷:“太子殿下说了,谁能截下账册,赏黄金千两,升为百户。兄弟们,这富贵,就看咱们能不能抓住了!”
黑衣人们眼中闪过贪婪的光,齐声应道:“愿听大人差遣!”
“好,”“和尚”点头,“李信那小子狡猾得很,肯定不会走官道。咱们分三路,一路去东边的芦苇荡,一路去西边的黑风口,我带一队去北边的落马坡——那是绕路的必经之地,在那里设伏,定能成功!”
(亥时,落马坡。月光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山风呼啸着穿过峡谷,像鬼哭一样。“和尚”带着五个黑衣人藏在路边的灌木丛里,手里的弯刀在黑暗中闪着寒光。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连只兔子都没见到,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大人,他们会不会不来了?”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问,冻得直搓手。
“急什么?”“和尚”瞪了他一眼,“李信要绕路,落马坡是最近的路,除非他想多走三天冤枉路。再等等,他们肯定会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和尚”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刀。
三匹黑马出现在坡下,正是李信他们。李信坐在最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不时勒住马侧耳倾听。
“大哥,这里太安静了,有点不对劲。”后面的护卫低声道。
李信皱眉:“确实不对劲,按理说这时候该有夜鸟叫才对。小心点,放慢速度。”
马匹刚走到坡中间,“和尚”突然吹了声哨子,喊声:“动手!”
灌木丛里猛地窜出六个黑影,手里的绳索套向马腿,弯刀直劈马背上的人!
“有埋伏!”李信大喊一声,猛地勒紧缰绳,黑马人立而起,躲过了迎面劈来的弯刀。他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刀将一个黑衣人的胳膊砍断,鲜血喷了他一脸。
后面的护卫也反应过来,拔出武器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在峡谷里回荡。
李信知道不能恋战,他瞅准一个空隙,对护卫喊道:“你们拦住他们,我先走!”说着,他拍马冲向前方,怀里的牛皮袋被他死死按住。
“想跑?”“和尚”见状,撇下对手追了上来,手里的弯刀带着风声劈向李信的后心。
李信听到风声,侧身躲避,弯刀擦着他的肩胛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他忍着疼,反手一刀砍向“和尚”的马腿,那马吃痛,将“和尚”甩了出去。
“拦住他!”“和尚”摔在地上,捂着胳膊怒吼。
剩下的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李信的马虽然快,但被几人缠住,一时难以脱身。他看了一眼怀里的牛皮袋,眼神一狠,突然从马背上跃起,将牛皮袋扔向旁边的山崖:“你们要的东西在那!”
黑衣人们果然上当,纷纷转头去看山崖。李信趁机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黑马嘶鸣一声,冲破包围,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蠢货!那是假的!”“和尚”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哇哇大叫,“快追!他身上肯定还有账册!”
黑衣人如梦初醒,连忙上马去追,却哪里还能看到李信的影子。“和尚”望着李信消失的方向,一拳砸在石头上:“废物!一群废物!”
(寅时,李信骑着马冲进一处破败的山神庙。他翻身下马,腿一软差点摔倒,肩胛骨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衣衫。他从怀里掏出牛皮袋,打开一看,账册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他刚才扔出去的只是个空袋子。真正的账册,他早就藏在了马鞍的夹层里。
“还好没被发现。”李信靠在神像上,大口喘着气。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胡乱往伤口上撒了些,用布条缠好。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马蹄声,李信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手里的刀。
“是李信兄弟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信一愣,走出庙门,只见月光下,一个穿着卫所服饰的汉子正牵着马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容。
“张大哥?”李信认出他是附近卫所的百户张勇,以前执行任务时打过交道,“你怎么在这?”
张勇翻身下马:“我接到消息,说有太子的人在落马坡设伏,猜是你出事了,就带着弟兄们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李信心中一暖:“我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多亏了你及时赶到。”
张勇看了看他的伤口:“先跟我回卫所处理一下伤口,天亮了再赶路。太子的人肯定还在附近搜,这里不安全。”
李信点点头,跟着张勇上了马。他不知道,张勇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卯时,卫所的营房里。李信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张勇端来一碗热粥:“兄弟,喝点粥暖暖身子。”)
李信接过粥,刚要喝,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他看着张勇,嘴唇哆嗦着:“你……你的粥里……”
张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别怪我,兄弟。太子殿下说了,谁能拿到账册,赏黄金千两,还能升千户。我也是没办法。”
李信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手里的粥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他看着张勇一步步走近,伸手去摸他马鞍上的夹层,眼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张勇的手快要摸到马鞍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张勇一愣,刚要出去查看,一个身影破窗而入,手里的软剑直刺他的咽喉!
是霓裳!
原来,三皇子派李信出发后,总觉得不放心,便让霓裳带着一队人马悄悄跟在后面接应。他们在落马坡看到打斗的痕迹,又在山神庙发现了血迹,一路追踪到了卫所。
霓裳一剑刺穿了张勇的咽喉,张勇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她走到李信身边,拿出解药给他服下:“你怎么样?”
李信缓过劲来,看着霓裳,又看了看地上的张勇,心有余悸:“还好你来了……账册还在……”
霓裳点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立刻出发,换条路去京城。”
天渐渐亮了,阳光透过卫所的窗户照进来,照亮了地上的血迹。李信和霓裳带着账册,再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前路依旧凶险,但他们知道,只要账册能送到皇上手里,一切就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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