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姜炎急得额头冒汗,一个箭步挡在陆铭身前,对着大祭司连连拱手,“大祭司!我这位兄弟陆铭,他绝对跟黄帝那边没关系!他就是个普通……呃,比较特别的现代青年!他身上那点气息,肯定是误会!说不定是来的时候路上沾了哪个不开眼的轩辕后裔的味儿?您看我这纯正的炎帝血脉做不得假吧?我们真是怀着敬畏之心来寻访先祖遗迹的!”
大祭司面色冷硬如铁,权杖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灵兽通灵,岂会错辨?血脉之争,宿怨已久,非你三言两语可解!尔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寨规无情!”他身后的寨民们发出低沉的呼应,气势逼人。
陆铭心里把姬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脸上却还得挤出最无辜的表情:“大祭司爷爷,我比那窦娥还冤啊!我连轩辕黄帝长几个鼻子几只眼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路过打酱油的……不对,是陪兄弟来寻根的!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对炎帝先祖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话没说完,那只被牵下去的大黄狗,不知怎的又挣脱了束缚,蹿了出来,依旧对着陆铭的方向龇牙低吼,但这次,它的目光在陆铭和姜炎之间游移了一下,似乎多了点困惑。它凑近姜炎,嗅了嗅,尾巴居然微微摇了摇,然后再次看向陆铭,低吼声小了些,但警惕未消。
这一幕被大祭司看在眼里,他花白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灵兽的反应似乎并非纯粹厌恶,更像是一种……对复杂混杂气息的排斥和困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如冰的玄璃,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她没看大祭司,也没看那些寨民,而是径直走向那块尚未完全净化的污染土地。她蹲下身,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板结的土块。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了目光。大祭司眼神微眯,带着审视。
只见玄璃闭上眼睛,指尖那缕极淡的金芒再次浮现,但这次并非点向某处,而是如同纤细的丝线,缓缓渗入土地深处。她没有像姜炎那样调理,也没有像陆铭那样强行灌输生机,她的力量更像是一种……探寻和共鸣。
几秒钟后,她睁开眼,站起身,看向大祭司,用她那特有的、毫无波澜的语调说了三个字:
“地脉,有伤。”
大祭司浑身一震!这块土地的污秽之源,寨子里历代祭司都知晓,是因为深处一道细微的地脉曾在古老战争中受损,淤积了阴秽之气,并非简单的地表污染。这个秘密,外人绝无可能知晓!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孩,竟然能一眼看穿?
玄璃继续平静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伤处,有异物。非自然。”
她抬起手指,指向土地下方某个特定的、偏离中心的方位。
大祭司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几步走到玄璃所指的位置,权杖顶端的绿宝石发出幽幽光芒,他闭目感应了片刻,猛地睁眼,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没错……此地脉节点,确有……不属于此间的‘钉煞’之气残留!”他看向玄璃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探究,“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能感知到我寨世代守护之地脉秘辛?”
玄璃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那清澈却空洞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
姜炎抓住这个机会,连忙上前,再次强调:“大祭司!您看!玄璃姑娘她……她虽然来历不明,但她能帮您找到土地问题的根源啊!我们真的没有恶意!陆铭他身上那点气息绝对是误会!或许……或许是这件东西的缘故?”姜炎急中生智,指了指陆铭怀里微微发热的玉琮。
陆铭赶紧把玉琮掏出来。玉琮在接触到这片土地的气息后,散发的暖黄光芒似乎更加柔和了一些,与姜炎身上的炎帝血脉气息隐隐呼应。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玉琮上,瞳孔再次收缩。他显然认出了这玉琮的不凡,其上蕴含的古老气息做不得假,而且这气息与寨中圣地隐隐共鸣。他沉吟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灵兽的异常反应,玄璃惊人的洞察力,还有这蕴含上古气息的玉琮……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这三个年轻人并非简单的觊觎者或敌对者。
古老的宿怨固然重要,但解决寨子实际面临的困境,守护这片土地的纯净,更是他作为大祭司的职责。或许……炎帝先祖留下的考验,并非只有拒人千里之外这一种方式?
半晌,大祭司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权杖上的力道松了些许。他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定格在姜炎身上,语气依旧严肃,但那股拒人千里的寒意减少了几分:
“也罢。灵兽虽有异动,但未显死敌之相。尔等能寻至此地,身怀异宝,或许……确与先祖有缘。况且,尔等指出了地脉旧伤的关键,于寨子有微末之功。”
他话锋一转,指向寨子最高处那栋祠堂:“真正的炎帝考验,并非儿戏。若想证明尔等诚心,并获得踏入圣地的资格,需通过‘心火之试’。“
“心火之试?”陆铭和姜炎面面相觑。
“随我来。”大祭司不再多言,转身向寨内走去。寨民们见状,虽然依旧警惕,但还是让开了一条路。
陆铭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赶紧拉着姜炎和玄璃跟上,小声嘀咕:“吓死爹了……还以为今晚要变成篝火晚会的主燃料了。这老头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总算有戏了!”
姜炎则一脸兴奋:“心火之试!听起来就是考验对炎帝大道领悟的!肯定是与炼丹、医道或者自然沟通相关!我的强项啊!”
玄璃依旧沉默,只是在踏入寨门的瞬间,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目光迅速扫过祠堂方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更加深沉、更加古老,也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排斥的力量存在。
寨子里的吊脚楼比远处看起来更加古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一些寨民从窗户或门缝里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这三个外来者,尤其是对气质独特的玄璃投去惊异的目光。
大祭司带着他们一路来到祠堂前。祠堂大门紧闭,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草木日月图案,中央也是一个三足鼎的浮雕,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心火之试,在于沟通先祖遗留的‘薪火之念’。”大祭司肃然道,“祠堂之内,有先祖留下的一缕不灭心火。尔等需摒除杂念,以自身血脉或心神与之共鸣。心火认可者,自会得到指引。若心术不正,或血脉理念相悖,必遭反噬。”
他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香火、古老木材和某种奇异温暖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祠堂内部光线昏暗,只有最深处的神龛上,一点豆大的、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又异常坚韧的橘黄色火焰,在静静地燃烧着。
“进去吧。一炷香时间。”大祭司站在门外,沉声道。
陆铭看着那点小火苗,心里打鼓:这玩意儿就是心火?看起来还没我打火机亮呢!怎么共鸣?对着它唱歌还是朗诵诗歌?
姜炎却激动得浑身发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率先庄重地走了进去,在离火苗一定距离的地方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努力释放自己纯正的炎帝血脉气息。
陆铭有样学样,也坐下,试图集中精神。可他满脑子都是“这火苗能卖钱吗?”“万一共鸣失败会不会烧到我眉毛?”“晚上吃啥?”之类的杂念,那点微弱的造化之力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体内乱窜,根本找不到方向。
玄璃没有坐下,她站在祠堂门口,那双清冷的眸子凝视着那点橘黄火焰,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有疑惑,有追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疏离?她似乎能感受到那火焰中蕴含的、属于“创造”与“守护”的温暖意念,但这意念却与她灵魂深处某种“肃杀”与“破灭”的本能格格不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选择了旁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炎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与那心火同源的气息,额头见汗,似乎沟通得并不轻松,但那心火的光芒似乎微微亮了一点点。
陆铭这边则毫无进展,都快打瞌睡了。
就在一炷香即将燃尽,陆铭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怀里的玉琮突然再次发热!一股温和的暖流从中流出,顺着手臂传入他体内,竟然引导着他那散乱的造化之力,缓缓流向那点心火。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陆铭的造化生机之力,与那代表文明薪火相传的“心火”接触的瞬间,并未被排斥,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互补!那橘黄色的火苗猛地跳动了一下,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温暖和明亮,甚至分出了一缕极其细微的火星,如同萤火虫般,绕着陆铭飞了一圈,然后缓缓融入他手中的玉琮。
玉琮上的暖黄光芒大盛,瞬间又收敛回去,但陆铭明显感觉到,玉琮似乎……更加灵动了一些?
门外的大祭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再次浮现出震惊之色!心火非但没有排斥这个身怀复杂气息的年轻人,反而主动给予了回应?甚至融入了那件玉琮?这......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轩辕之息......与那更为古老的创造本源......竟能共存?并被心火同时接纳?大祭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莫非......先祖传说中,那场导致血脉分流的大变故之前...... 一个极其古老而模糊的传说在他脑中闪过,让他不敢再想下去。他看向陆铭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在审视一件活着的、行走的古老谜团。
香燃尽了。
姜炎疲惫地睁开眼,脸上带着一丝满足,他显然得到了心火的某种认可或启示。
陆铭则是一脸懵,还没搞清楚状况。
大祭司走进祠堂,深深地看了陆铭一眼,目光极其复杂,有震撼,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未知历史的敬畏。他最终叹了口气,对姜炎说道:你的血脉,得到了心火的认可。至于他......
他看向陆铭,语气变得异常深邃:心火亦未排斥,反而有所回应。并非老朽先前误判,而是......你身上的真相,远比简单的轩辕后裔复杂得多。或许,你本身就是解开某些古老谜团的钥匙。罢了,你们……随我去见残缺的圣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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