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
“我好像……有点困了。”
夏清浅这句带着几分依赖和委-屈的呢喃,像一根最柔软的羽毛精准地,挠在了苏哲的心尖上。
又轻又软,又痒。
他看着她那双在火光下,显得有些迷离的,水汪汪的眸子。
心,没来由地又是一阵狂跳。
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扛不住这座冰山偶尔露出的那一丝丝,柔软的依赖了。
这杀伤力比她那副清冷的样子,要大得多。
“困了?”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一样,“那……就去睡吧。”
“嗯。”夏清-浅,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很自然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那顶,由苏哲亲手为他们搭建的小小的,双人帐篷。
那动作,理所当然得,仿佛,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这一幕落在客厅里,其他几个,还醒着的人眼里。
又是一记无声的,重磅炸弹!
尤其是,顾江南。
他看着那个毫不设防地就钻进了,苏哲帐篷的,女人的背影。
又看了看那个一脸“理所当然”地,跟了上去的,男人的背影。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一把钝刀狠狠地,来回地切割着。
疼。
且,屈辱。
他知道,自己今晚输得,比那场电竞比赛,还要彻底。
他输掉的不仅仅是,一场“荒野挑战赛”。
更是,一个走进她心里的,机会。
而那个机会现在,正被另一个男人,牢牢地握在手里。
帐篷里空间,很小。
小到,两个人,几乎是挨在一起的。
节目组,准备了两个独立的睡袋。
但即便是这样,苏哲,依旧能清晰地,闻到从身边那个睡袋里传来的那股,淡淡的好闻的,洗发水的香味。
和她身上,那独有的清冷的,体香。
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撩人的味道。
苏哲感觉自己的喉咙没来由地,一阵发干。
他只能,僵硬地躺在自己的睡袋里,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
帐篷外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就在苏哲,以为身边这个女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
她那清冷的声音,却忽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很轻,很轻。
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爸爸……”
“以前也经常,带我来山里。”
苏哲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转过头,借着从帐篷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的火光,他看到,夏清浅,正睁着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帐篷的顶。
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柔和,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脆弱。
苏哲,没有说话。
他知道此刻她需要的,不是一个,提问者。
而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那个时候,我妈妈还在。”
夏清浅的声音,很平很静,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爸爸,是大学教授,教考古的。他一有空就会带着我和妈妈跑到这种,荒郊野岭来美其名曰,‘实地考察’。”
“其实我那个时候,一点都不喜欢。”
“这里,没有好玩的玩具没有漂亮的裙子,还没有我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有的只是,很多很多的,虫子。”
她说到这里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笑容有些,怀念。
也有些,苦涩。
“我爸爸,是个很……‘无趣’的人。”
“他不懂浪漫,也不会说甜言蜜语。”
“但他会为了,给我和妈妈,改善伙食一个人跑到山里,去打野兔。”
“他也会,在我妈妈晚上觉得冷的时候,默默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他还会在,我走不动路耍赖的时候,一声不吭地蹲下来把我,背在背上走很久,很久的,山路。”
苏-哲,静静地听着。
他的脑海里,仿佛也出现了,那样一幅画面。
一个不善言辞的沉默的男人,用他那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爱着他的妻子,和,女儿。
那画面,很温暖。
也很……熟悉。
像极了,他那个当了一辈子厨子也“无趣”了一辈子的,老爸。
“后来……”
夏清浅的声音,顿了一下。
那平静的语气下终于,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后来我妈妈,生了很重的病,走了。”
“再后来,我爸爸也因为一次,考古事故,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我曾经,最讨厌的充满了虫子的,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再后来……”
“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帐篷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苏哲,能清晰地,听到从身边那个睡袋里传来的,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她在哭。
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无声地,流着泪。
像一只,受了伤的蜷缩在角落里,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小兽。
脆弱又,倔强。
看得苏哲的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任何,苍白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那么多余。
他犹豫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伸出手。
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袋。
轻轻地,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只放在身侧的,冰冷的,正在微微颤抖的手。
他的手,很暖。
像一个小小的,火炉。
夏清浅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那压抑的抽泣声,也戛然而止!
她能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那股源源不断的,温暖的,力量。
像一道,坚固的堤坝。
瞬间就堵住了她那即将,决堤的,悲伤的,缺口。
很安心。
安心到,让她想就此,沉溺。
她没有挣脱。
就那样任由他,握着。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但彼此的心跳,却仿佛,在这一刻,达到了同频。
夜,很静。
星星,很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夏清浅那带着浓浓鼻音,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和信任的声音才再次,在黑暗中轻轻地,响了起来。
“苏哲……”
“谢谢你。”
“今天让我想起了,很多我快要,忘记的事情。”
“也谢谢你……”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
“……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时,什么都不用怕的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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