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见自己被活埋了
“既然有系统,为什么现在才出现?系统不都是帮忙金手指开大的吗?”
阮宝梨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系统在脑袋里尖叫。
“系统?我怎么变成系统——尊敬的宿主您好——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个紊乱的系统,时而暴躁,时而机械。
完全不受控。
“……你可以冷静一点吗?”阮宝梨无奈至极,从没想过别人穿书有系统带飞,她穿书后得带系统学走路。
“这是一个基于一本叫做《白月甜甜慌,霸总走光光》的言情小说的新世界,”阮宝梨在心里说,“我初来乍到,你业务好像也很不熟练,过试用期了吗?”
“《白月甜甜慌,霸总走光光》?!”系统的声音又飙高,“那不是我出版的第一本小说吗?”
阮宝梨愣住,“你是作者?”
“昂!”系统惊慌失措,“我前脚出车祸,后脚就变成自己写的小说的系统了?可我从来没写过系统文啊!”
阮宝梨问:“那你要不要换一本小说?”
系统尖叫:“我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阮宝梨捂住耳朵。
霍砚古怪地问:“你怎么了?”
阮宝梨想起自己被提示违规,忙问系统,“我刚刚哪里违规了?”
“我不知……”系统还没嚷完,又被迫切换成机械的智能语音,“警告,禁止向任何角色提示他们的人生线索,如有违规将——呲呲——”
系统掉线了。
霍砚挺直身体,狐疑地打量阮宝梨。
今夜,他是大汗淋漓从噩梦中惊醒的,醒来有小片刻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梦里,他真诚相待的未婚妻与他的弟弟暗通款曲,他愤怒、屈辱和痛苦,日常饮食中也不知不觉被下药,身体越来越差,直到最后,被自己最信任的好兄弟背叛,将他送给反目成仇的死敌。
他被带到深山老林,活生生埋葬在潮湿冰冷的土坑中。
泥土压进鼻腔时,他尝到了腐叶的腥湿。
黑暗突然有了重量,耳膜鼓胀间清晰地感受到血管的炸裂。
原来那就是活埋。
霍砚惊醒后,从房间里走出来,行尸走肉般游荡在霍家大宅深处。
不,那不是梦!
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段真实的结局!他确实死了!
足迹踏过的地方,他清楚地感受到,这还是他的疆域,是他的王朝。
他重生到了一切未曾改变的时候!
他漫无目的地游荡,直到被厨房的灯吸引,走过去。
厨房里正在准备早餐的厨师叫刘楉麟,夜深人静猛地看见霍砚,尽管吓了一跳,也满面堆笑。
他说:“霍先生,您需要什么?”
霍砚记得他被杀前,刘楉麟已经升职为霍宅家政执行部的主管,佩戴上了金色的铭牌。
但他现在戴的是银色铭牌。
后面的事,便是霍砚置若罔闻,他走进冰箱,想拿一瓶水。
结果踩到了阮宝梨。
即便没有阮宝梨对刘楉麟的指控,霍砚也不会让从前的家政职员留在身边。
他不会再给其他人背叛、陷害自己的机会。
不仅如此,他对阮宝梨也很感兴趣。
他清楚地记得,在他被害前,霍宅里没有名叫阮宝梨的员工。
那眼下这个阮宝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一世,他必须小心谨慎,任何疑点都不能错过。
霍砚盯着阮宝梨时,阮宝梨也在观察他。
他不仅迷茫,还有恐惧。
恐惧加深了他的警惕。
霍砚问:“你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阮宝梨,”阮宝梨说:“耳元阮,珍宝,水果梨。”
“梨者,利也,五果之宗。”霍砚说:“你父母化凡木为珍宝,视你为爱女。”
他更确定上一世霍宅里没有这个人。
阮宝梨微微扯了下嘴角,想笑,但不敢笑。
她爸爸说这名字纯粹因为她妈妈孕反严重,吐得天昏地暗开始脱水,梨汁是她妈妈那时候唯一能进食的食物,为此给她取名宝梨。
到霍砚嘴里就爱意飞升,非同凡响。
不愧是有文化的反派。
“霍先生,我要报警。”阮宝梨扶着岛台慢慢站直身,她其实还是不大敢直视霍砚的脸。
那脸总叫她想起死亡。
让她如坠冰窟,想吐。
“刘楉麟故意伤害我,这事不能置之不理。”她说。
霍砚干脆地说:“你报警,管家会协助调查。”
阮宝梨一怔。
霍砚是原书里被拱到台面上的反派,许多时候为了推进剧情,衬托主角的聪慧与善良,霍砚会被着意刻画出“鲁莽”“自私”“暴躁”的一面。
作者给他的人设又是商业巨鳄和一家之主,成长背景里还有少时被东南亚组织绑架虐待,为了自救,在组织里爬升至管理层后得以脱身,一脱身便反杀,趁机拿捏东南亚的地下钱庄,扩大霍家的势力。
他是个说一不二、铁血无情的当家人。
若是报警,警方进出霍宅,传出去不仅损害公司利益,军心不稳,也伤及霍砚自己的形象。
换做原书中的霍砚,会先捂住受害者的嘴,秘密处理刘楉麟,把丑闻掐死在摇篮里。
可站在阮宝梨面前的霍砚答应得很爽快。
怎么回事?
ooc吗?
越是扁平的纸片人出现ooc,越是有古怪!
霍砚并不知道自己也被阮宝梨怀疑上了,他转身进冰箱拿了一瓶冰水,确认瓶身没被人动过手脚后,才拧开喝水。
他仍是没有走,杵在厨房靠近出口的位置,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宝梨盯着他的身影,忽然问:“霍先生,您怎么这么早来厨房?是饿了吗?”
“睡不着,走走。”霍砚说:“还不报警?”
比受害人还要着急?
“报。”阮宝梨在裤子里摸到手机,当着霍砚的面报完警。
现在是清晨5点10分,岛台上有厨房为霍宅早餐准备的食材,但阮宝梨记得霍砚早晨总没有胃口,喝一杯冰美式后就去晨练,再在公司吃一点简单的早餐。
阮宝梨问:“要喝咖啡吗?”
霍砚摇头。
阮宝梨正无话可说,好在厨房计时器响起,砂锅里的瘦肉粥小火慢熬,正是最后加入皮蛋的时候。
霍家人都吃西式早餐,唯一的中式早餐是给本书女主角齐玫准备的。
如此说来,女主角齐玫已经住进了霍宅。
霍砚也在注意那锅粥,他问:“粥是给齐玫的?”
“是。”阮宝梨看一眼墙上的今日食谱,中午有煲仔饭、烧鹅和芥兰,午后有双皮奶,晚上有云吞面和虎皮凤爪。
都是齐玫的家乡菜。
书上写,霍砚为了安抚刚刚被送来联姻的齐玫,特地交代厨房准备她的家乡饭菜。
那他还明知故问?
不,他不像是明知故问,倒更像是在……确认时间。
阮宝梨冒出一个古怪念头。
她试探地问:“睡不着是因为做梦了吗?”
霍砚一顿,说:“嗯。”
阮宝梨问:“噩梦吗?”
霍砚朝她看了过来,目光如冰刀。
她要赌一把。
阮宝梨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而握紧,指尖掐得自己生疼,面上却从容地开玩笑,“真巧,我被关在冰箱里时也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活埋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我穿书,他重生,霸总系统一锅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