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入口的食物,只经你的手
“我那时候就跟您解释过了。”阮宝梨说:“我当时特别饿,晚饭没着落,怕犯低血糖,以防万一先吃一口,确实是我不对,我愿意接受处罚!”
电话那头的霍砚问:“仅仅是饿?”
“是的!纯属饿的!”阮宝梨斩钉截铁,语气万分诚恳,“绝对是饿得脑子发昏了!给您带来了不好的观感,非常抱歉!我以后一定注意!如果您很担心这件事,那您下回吃饭的时候避开我,也是可以的啊。”
霍砚又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消化这个看起来严谨实则像骂人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后不要随便吃我的食物。”
“不是不让你吃,”他说:“只是不要随便吃我在这个家里的食物。”
话刚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补充得着实没必要。
阮宝梨却因为他的耐心解释,心里某处角落微微松软了些。
霍砚只要脱离了原书里的霸道总裁设定,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您后来吃完饭了吗?”她的语气里带上了关心,“还饿吗?”
霍砚说:“吃完了。你吃好了吗?”
“吃好了,但比不上您那口肉。”阮宝梨笑道:“您的饭确实更好吃。”
“嗯。”霍砚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阮宝梨以为电话该结束了,正想找个借口挂断,却听霍砚突然又开口,“手上的伤还疼吗?”
“你应该把烫伤膏带走的。”他说。
“没事,不怎么疼了。”阮宝梨语气轻快道:“我皮实得很!不影响明天上班!”
“就你那双手,也敢说自己皮实?”霍砚心想,他曾吃过一道江南水乡的文思豆腐,那豆腐又白又软又嫩,像极了她的手。
光是想到她的手,霍砚心里就有一种轻微触电的感觉。
为了摆脱这种奇妙的感觉,他问:“我应该怎么跟齐玫道歉?”
道歉无非六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可齐玫情感细腻,原书里她和霍砚在拥有最强婚约辅助的前提下都能谈得天崩地裂,两个人互不理解的脑回路起了毁灭性作用。
阮宝梨不得不问:“您知道您为什么惹齐玫小姐生气吗?”
“刚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霍砚说:“她被齐家送过来,已经是身不由己,我擅自和她取消婚约,又把她往霍墨身边推,她觉得自己受人摆布,大概产生了屈辱感,恼羞成怒。”
阮宝梨说:“您这不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吗?”
“我虽然知道原因,但我不认可她生气。”霍砚说:“没有底气的人乱发脾气,只会把本来就不怎么样的牌打得更烂。”
话说得难听却不无道理。
旁听的系统这会儿却不乐意了,对阮宝梨说:“我还是听不了他这高高在上的口吻,把别人的人生当成一场牌局,听着就很残酷。”
阮宝梨却对它解释,“他不只是说齐玫,也是说自己上一世的惨败。”
系统低低地“啊”了一声。
“霍先生,”阮宝梨说:“知道原因是一回事,表达歉意是另一回事。您不认可她的生气,不等于她的情绪不存在呀。道歉的核心,是让她感受到您理解了她受伤的情绪。”
霍砚说:“你说。”
阮宝梨说:“打个比方。这就好比您看中一个项目,对方因为一些您认为不合理的条款生气了,您虽然觉得条款本身很蠢,但为了最终拿下项目,是不是也得先安抚对方,才能坐下来谈正事?”
霍砚问:“你还会谈生意?”
阮宝梨说:“不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霍砚问:“还有吗?”
阮宝梨想了想,补充关键点,“千万别摆事实讲道理证明她是错的,现在不是论对错的时候,是你去道歉,而不是借道歉的机会逞口舌之快。”
“明白了,还有什么吗?我马上就到……”霍砚的声音戛然而止。
阮宝梨问:“怎么了?”
霍砚的声音骤然压低,“霍墨在齐玫房间门口。”
他如实描述所见场景,“他又拿了一份鸡仔饼。”
“我还是等会儿再来吧。”他说。
“你还是等会儿再来吧。”同一时间,阮宝梨也说。
话刚出口,他们俩同时噤声了。
阮宝梨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聪明,总在霍砚面前露出端倪。
果不其然,霍砚小声说:“阮宝梨,你似乎也理所当然地觉得齐玫应该跟霍墨在一起。为什么?”
这个人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阮宝梨说:“您不是取消婚约了吗?”
霍砚说:“就算我取消了婚约,那为什么是霍墨?”
阮宝梨说:“我cp脑,他俩般配。”
霍砚说:“霍墨才刚刚回家没两天,你就觉得他俩天造地设?你不觉得这很牵强吗?尤其霍墨的身份应该很尴尬。”
身为官配党,阮宝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作者亲妈赋予的“天生一对”cp感。
阮宝梨说:“对不起霍先生,我错了。”
霍砚问:“错哪了?”
阮宝梨说:“乱磕cp。”
霍砚说:“我没有生气,你不用安抚我,再谋取另外的目的。”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霍砚忽然又说:“有件事我忽然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
阮宝梨说:“啊?”
霍砚说:“我过来前得到消息,沈山言已经坐上回国的飞机,明天下午就能回到海港城。”
阮宝梨惊讶道:“这么快!”
霍砚低低嗤笑一声,吩咐道:“从明天开始,我在家里的饭菜都交给你,你来我这儿单独做,缺什么就让陈一水送过来。你要不想做,觉得什么好吃,就帮我买回来,想买什么买什么,随机,不要固定在某一处,也不要固定某个口味。”
“总而言之,我入口的食物,只经你的手。”他说。
阮宝梨第一反应是,他明明最怕再次被下毒,竟然还这么信任她?
他怎么敢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里?
“明天早点过来,你要实在不会做饭,帮我泡一杯咖啡也行。”霍砚说:“霍墨走了,我要过去了,明天见。”
“啊,噢。”阮宝梨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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