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几个护卫也跟着狐假虎威地鼓噪起来。
“就是!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把赚的灵石都交出来!当场地费!”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钱小多脸色一沉,刚要上前周旋,却被李凡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凡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眼前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是一团空气。
他甚至慢条斯理地拿起烤夹,给一串烤得恰到好处、滋滋冒油、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巨大墨鱿鱼翻了个面,还顺手刷了层亮晶晶的秘制酱料。
那浓郁的焦香和酱香混合着辛香料的气息,如同精准投放的生化武器,瞬间弥漫开来。
陈禄正骂得唾沫横飞,一股无法抗拒的、勾魂夺魄的香气猛地钻进他的鼻孔,直冲天灵盖。
他后面骂词儿瞬间卡在了喉咙里,肚子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
他身后一个护卫,更是忍不住咽了口巨大的口水,发出清晰的“咕咚”声。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陈禄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老子…老子是嫌你们这破摊子太香…呃不是!是嫌你们扰乱秩序!影响我们沈家正常…呃…打捞作业!”
他强行把目光从那串金黄油亮的烤鱿鱼上撕开,色厉内荏地吼道。
“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把你们连人带这破摊子,都他娘的沉到湖心淤泥里去喂王八!”
铁牛闻言,眉毛一竖,就要发作。
李凡却轻轻抬手,拦住了他。
李凡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陈禄,那眼神里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丝……看傻子的怜悯?
他慢悠悠地将那串烤得喷香、油光发亮的巨大墨鱿鱼从烤架上夹起来,金黄的油脂顺着饱满的鱿鱼肉滴落,在炽白的深海火种上爆起一小团跳跃的火星。
“这位……管事?”
李凡的声音平淡无波,甚至还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
“火气别这么大嘛。我们深海火焰山,可是正经买卖,合法经营,童叟无欺。”
他把那串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烤鱿鱼,随手递给了身边如同铁塔般矗立的铁牛。
“牛啊!”
李凡的语气就像在吩咐铁牛去搬块石头。
“有客人嫌咱们烤串太香了,影响他们‘干活’。去,好好‘招呼’一下这位管事大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微小的、带着点戏谑的弧度,补充道。
“记住,咱们是文明经营,讲究——以理服人。”
铁牛那张憨厚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俺懂了”的灿烂笑容,露出两排闪亮的大白牙。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串还滚烫的、滋滋作响的烤鱿鱼,仿佛接过一件神圣的使命。
“好嘞!凡哥!俺懂!文明!以理服人!”
铁牛瓮声瓮气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干劲。
下一秒,在陈禄和他手下护卫们错愕、茫然、甚至带着点“这傻子要干嘛”的鄙夷目光注视下,铁牛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
他只是原地一个拧腰,全身虬结的肌肉如同老树的根须般瞬间绷紧、贲张。
那粗壮得不像话的右臂,带着千钧之力,猛地向前一挥。
他挥出的不是拳头,也不是那扇招牌式的厚重铁门。
而是——那串金黄油亮、香气四溢、还在滋滋冒油的巨大烤鱿鱼。
那串鱿鱼,在铁牛那蛮横到不讲道理的恐怖臂力加持下,瞬间突破了音障。
它不再是食物,而是化作了一枚金黄色的、散发着致命焦香的超音速流星锤。
空气被粗暴地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滚烫的油脂和酱料在高速摩擦中,竟然拖曳出了一道短暂而绚丽的橘红色尾焰。
目标直指——陈禄那张因惊愕而张大的、油腻腻的胖脸。
“什…?!”
陈禄的绿豆眼瞬间瞪得溜圆,瞳孔里倒映着那枚在视野中极速放大、散发着恐怖热量和香气的“鱿鱼流星锤”。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他妈也行?
他毕竟是金丹修士,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震惊。
他怪叫一声,体内虚浮的灵力疯狂运转,一层稀薄的金色护体灵光瞬间在体表亮起。
一声令人牙酸的、混合着油脂爆裂声和骨肉撞击声的闷响。
烤鱿鱼流星锤,精准无比地糊在了陈禄那张开的嘴巴和鼻子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陈禄体表那层稀薄的金光,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连零点一秒都没撑住,瞬间破碎。
巨大的冲击力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那张油腻的胖脸上。
“嗷呜——!!!”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响彻整个避水结界。
陈禄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双脚离地,肥胖的身躯像个被抽飞的破麻袋,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他身后那几个狐假虎威的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倒飞而来的陈管事撞了个正着。
人仰马翻!骨断筋折!
陈禄那两百多斤的肥硕身体,带着恐怖的动能,如同保龄球般将他身后的护卫撞得东倒西歪,滚作一团。
好几个护卫的肋骨都发出了清晰的断裂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禄本人更惨。
他四仰八叉地摔在七八丈外的淤泥里,砸出一个大字型的人形浅坑。
脸上糊满了粘稠滚烫的酱料、焦黑的鱿鱼碎末和……他自己的鼻血。
嘴巴被巨大的鱿鱼串签子(水草茎)捅破了,门牙似乎也松动了,正“呸呸呸”地往外吐着混合了泥浆、血液和鱿鱼残渣的污物。
鼻子红肿得像颗熟透的烂草莓,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哪里还有半分金丹修士的威严?
那串立下“奇功”的烤鱿鱼,签子还顽强地插在他嘴里,几块焦黄的鱿鱼肉可怜兮兮地挂在他的下巴和衣襟上,散发着阵阵诱人的余香……与此刻陈禄的惨状形成了荒诞绝伦的对比。
整个避水结界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深海火种在烤架下安静燃烧的“呼呼”声,以及……陈禄和他手下那痛苦的呻吟和呕吐声。
钱小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
他看看淤泥坑里惨不忍睹的陈禄,又看看铁牛手里那根光秃秃、还沾着点酱料的水草签子,最后看向一脸平静、仿佛只是随手丢了件垃圾的李凡。
“……凡哥,”
钱小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
“这……这就是您说的……以理服人?”
墨灵也完全看傻了,抱着探测器,小嘴微张,连害怕都忘了。
她看着铁牛那憨厚中带着点“俺完成任务了”的得意表情,再看看李凡那副理所当然的咸鱼样,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李凡耸耸肩,拿起烤夹,又夹起一串鱿鱼放在铁板上,动作熟练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然呢?”
他语气平淡。
“我们摆事实(鱿鱼香),讲道理(铁牛的力气)。这位管事大人显然被我们的‘道理’深深打动了,感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瞥了一眼还在淤泥里挣扎、发出意义不明呜咽的陈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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