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末,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金融监管总局局长办公室的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栅。
沈逸风坐在办公桌前,指尖摩挲着当天的《金融时报》——头版标题赫然醒目:“十年金融改革成绩单:普惠金融覆盖率99.2%,绿色融资规模突破300万亿元,中小微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降至历史最低”。
副标题里还藏着几个关键数据:跨境支付系统覆盖107个国家、科创板培育硬科技企业523家、农村产权抵押贷款累计发放超2万亿元。
他轻轻放下报纸,从抽屉深处抽出一本边角磨得发毛的笔记本。
封皮上是他年轻时用钢笔写的字迹——“金融要扎根实业,温暖人心”。
翻开第一页,是2016年的会议记录:“今日走访闽南渔村,老林的渔船维修费贷款被拒三次,因无抵押物……”
往后翻,密密麻麻记着各地调研见闻:城中村小吃店主的收款码焦虑、科创板首批企业的路演手稿、边疆牧民的牦牛保险理赔单……
“老沈,茶。”秘书小周端着青瓷杯轻轻放在桌角,瞥见报纸上的标题,忍不住感叹,“这十年,您带着我们啃下的硬骨头,都写在这上面了。”
沈逸风笑了笑,指尖停在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老照片上——2018年深秋,他蹲在福建宁德渔港,和渔民老陈比对着手机上的“渔船贷”电子合同,身后是飘着咸腥味的海风。
“又要出发去福建调研了?”小周问。
“嗯,闽东那边试点‘海洋碳汇质押贷款’,听说渔民把休渔期的生态贡献换成了真金白银。”沈逸风合上笔记本,“十年前他们愁的是‘没钱修船’,现在得琢磨‘怎么让绿水青山更值钱’。”
办公室的挂钟指针指向下午三点,窗外的银杏叶在风里沙沙作响。
沈逸风起身整理西装领口,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张老地图上——十年前用红笔圈出的“金融服务薄弱区”,如今已密密麻麻标满了绿色标记。
新年茶话会的会场设在总局顶层的环形大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
沈逸风站在主桌旁,看着台下乌泱泱的年轻面孔——有刚入职的选调生,有从硅谷回国加入数字金融团队的工程师,还有基层支行调上来的信贷员。
他举起酒杯,杯壁上的水珠折射着暖黄灯光。
“十年前我刚到总局时,有人问我金融报国该怎么报。”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嘈杂的大厅渐渐安静下来,“后来我明白了,金融报国不是喊口号,是蹲在渔港边给老乡算贷款账,是熬夜改科创板上市细则,是跑到田间地头看农户的果树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第一排的年轻同事:“这十年,我们干了些实事——跨境支付让老挝的咖啡农能直接收人民币,科创板让实验室里的芯片设计师敢辞职创业,农村产权抵押让河南老汉用宅基地证换来了大棚建设资金……”
“但这些都不是终点。”他举起酒杯,杯中的红酒微微晃动,“下一个十年,金融报国还得接着出发。”
“跟您学十年,我们也有底气闯新路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举杯,她是去年从mIt回国加入数字人民币团队的,“您当年说‘技术要带着温度落地’,现在我们给偏远山区的老人设计‘语音支付’,就是最实在的温度。”
“还有我!”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小伙子站起来,“我是科创板第一届上市企业的董秘,当年您带着我们改了七版招股书,说‘要把技术含金量写进每一行字里’。现在我们的芯片已经用在北斗卫星上了!”
沈逸风望着这些年轻的脸庞,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平遥古城,张爷爷摸着数字票号汇票时说的话:“老祖宗的智慧,现在更厉害。”
“是啊,”他轻声说,“金融的根扎得越深,枝丫才能长得越高。”
散场时已是深夜,沈逸风站在总局大楼的台阶上,望着远处cbd的霓虹灯海。
小周抱着一摞文件跟上来:“局长,明天飞福建的航班定了,是去宁德调研海洋碳汇贷款试点。”
“嗯。”沈逸风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老照片——渔民老陈粗糙的手掌贴着手机屏幕,笑容里带着点腼腆,“你记不记得,十年前有人质疑‘普惠金融能覆盖到渔民吗’?”
小周摇头。
“现在,他们的渔船装了北斗定位,贷款额度跟着渔汛走,连休渔期保养船只都能申请‘生态贷’。”沈逸风把照片塞回口袋,“这十年,我们不过是把‘金融要温暖人心’这句话,刻进了每一笔业务里。”
夜风吹过,他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是城市中心的金融中心大厦整点报时。
十年前的今天,他在这座城市写下第一份普惠金融调研报告;十年后的今天,那些报告里的设想,早已变成了普通人手机里的收款提醒、农户银行卡里的到账短信、科创企业实验室里的仪器嗡鸣。
“下一个十年,”他望着星空下的城市轮廓,轻声对自己说,“金融的故事,还得接着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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