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一层的力量像给杨伟的骨头里掺了钢，走路都带着股以前没有的沉稳劲儿。他没再刻意躲着李航，在学校走廊遇见了，也只是低着头往前走，不再像以前那样慌里慌张地绕路。
李航似乎也忘了之前的冲突，没再来找他麻烦。杨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周五下午的体育课。
体育课自由活动，男生们聚在操场角落打篮球。杨伟不喜欢热闹，找了个树荫底下的台阶坐着，看着别人跑跳。丹田的气团暖暖的，他下意识地运转《炽阳诀》，悄悄吸收着阳光里的阳炎之精。
“喂！杨伟！”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打断了他。
杨伟抬头，看到李航带着三个男生走了过来。除了之前那两个跟班，还多了个高个子男生，是隔壁班的，听说很能打架。李航的眯眯眼瞪着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显然是来报仇的。
周围几个同学看到这架势，都停下了动作，远远地看着，没人敢出声。
“上次在巷子里，你挺能打啊？”李航走到他面前，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杨伟没说话，站起身。他现在不怕李航了，但也不想惹事，只想赶紧离开。
“想走？”李航往旁边一站，挡住了他的路，“今天不把你揍趴下，我就不姓李！”
他对身后的三个男生使了个眼色：“给我上！”
那三个男生立刻围了上来。高个子男生狞笑着伸出手，想抓杨伟的头发。
杨伟侧身躲开，同时丹田的气团一转，一股力量涌到腿上。他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像泥鳅一样在三个男生中间穿梭，谁也抓不住他。
“废物！连个瘦猴都抓不到！”李航气得跳脚。
高个子男生急了，猛地扑过来，想把杨伟扑倒。杨伟早有准备，脚下轻轻一绊——
高个子男生收不住脚，“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另外两个跟班吓了一跳，不敢再上前。
“你们这群笨蛋！”李航气急败坏，自己冲了上来，挥舞着拳头打向杨伟的脸。
杨伟不想跟他纠缠，只想快点脱身。他看准李航冲过来的方向，往旁边一闪。李航扑了个空，因为太胖，惯性太大，直接朝着旁边的篮球架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他的额头狠狠撞在篮球架的铁柱上，发出一声惨叫。
周围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呆了。
李航捂着额头，缓缓转过身，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既可怜又滑稽。
“哇——”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杨伟！我跟你没完！我要告诉我妈！我要告诉老师！”
他一边哭，一边往教学楼的方向跑，那三个男生面面相觑，也赶紧跟了上去。
杨伟站在原地，看着李航的背影，有点无奈。他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躲开而已。
“哈哈哈！这胖子太蠢了！”悠游子在他脑子里笑得直抽，“撞篮球架？他是来给你送笑料的吧？”
杨伟没笑，心里有点不安。李航真的告诉老师怎么办？
果然，没过多久，体育老师就来找他了，把他叫到办公室问话。李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捂着额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咬定是杨伟打了他。
“杨伟，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师皱着眉问。
“我没打他。”杨伟低着头，“是他自己撞在篮球架上的。”
“你胡说！”李航立刻喊道，“就是你推我！老师你看我的包！”
老师看了看李航额头上的包，又看了看杨伟单薄的身板，显然不太相信杨伟能把李航打成这样。但李航哭得太凶，老师也不好完全不信。
最后，老师让他们各自写了份情况说明，也没再追究，只是叮嘱他们“同学之间要和睦相处”。
走出办公室，李航恶狠狠地瞪了杨伟一眼，放了句狠话：“你等着！”
杨伟没理他。
回到教室，张丝绒立刻凑了过来，小声问：“你没事吧？我听说李航去找老师告你状了。”
“没事。”杨伟摇摇头。
“我就知道不是你打的。”张丝绒松了口气，大大的杏眼里闪着信任的光，“李航总是欺负人，该让他吃点教训。”
看着她相信的眼神，杨伟心里那点不安，突然就消失了。
也许……变强，不只是为了不被欺负，也是为了能让相信自己的人，不用再为他担心。
他摸了摸丹田的气团，暖暖的，很安心。
李航的告状没掀起什么波澜，老师大概也知道他爱惹事，只是口头批评了两句就过去了。但这事儿让李航彻底怕了杨伟，见了他就绕道走，以前的跟班也散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杨伟的日子渐渐规律起来：白天上课，晚上修炼，周末去核基地吸收能量。丹田的气团稳步增长，已经有鸡蛋大小，离练气二层不远了。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体内的“气”可以顺着意念流动，比如集中到手掌，就能让掌心微微发烫。
“不错，有点样子了。”悠游子难得夸了句，“不过别得意，炼气期在修仙界就是蝼蚁，连入门都算不上。等你到了筑基期，才能真正摆脱凡胎。”
杨伟没接话，他现在很满足。至少在这个老公房小区里，他不用再看人脸色了。
这天傍晚，他去楼下拿阿姨送来的晚饭，刚走到三楼，就被人堵住了。
是王宏。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混混，都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嘴里叼着烟，一脸不善地看着杨伟。王宏的胳膊好了，只是看他的眼神，比上次更怨毒。
“小瘦猴，挺能耐啊。”王宏吐掉嘴里的烟，用脚碾了碾，“听说你把李航那胖子收拾了？翅膀硬了是吧？”
杨伟心里一凛，知道是来寻仇的。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丹田的气团开始运转，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躲。”王宏身后的黄毛混混阴阳怪气地说，“宏哥的胳膊，可不是白拧的。”
“今天不把你这胳膊卸下来，难消我心头之恨！”王宏说着，猛地挥拳打了过来。
他的拳头又快又狠，带着风声，比李航的力气大得多。换作以前，杨伟肯定躲不开。
但现在，他看清了王宏拳头的轨迹。
就在拳头快打到脸上的瞬间，杨伟猛地侧身，同时右手握拳，用了三分力气，打在王宏的胳膊肘上。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王宏的惨叫——他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
另外两个混混吓了一跳，没想到杨伟这么能打，愣在原地没敢动。
王宏疼得脸都白了，冷汗直流，捂着胳膊肘，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伟：“你……你敢打我？”
“是你先动手的。”杨伟的声音很平静，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他现在才明白，炼气一层的力量，对付这些街头混混，真的绰绰有余。
“给我上！一起上！”王宏疼得嘶吼起来。
那两个混混对视一眼，咬咬牙，一起冲了上来。一个挥拳打向杨伟的脸，一个抬脚踹向他的肚子。
杨伟不慌不忙，身体像泥鳅一样灵活地躲闪。他避开挥来的拳头，侧身躲过踹来的脚，同时伸出手，抓住其中一个混混的衣领，稍微用力一甩——
那混混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得撞在墙上，滑坐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另一个混混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想跑。杨伟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后领，轻轻一拉，他就摔了个狗啃泥。
前后不过半分钟，三个混混全被放倒了。
楼道里一片死寂，只有王宏压抑的痛呼和另外两个混混的呻吟。
杨伟站在他们面前，看着满地哀嚎的人，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瘦猴了。
“以后别再来找我麻烦。”杨伟看着王宏，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也别在这小区里欺负别人，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王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恐惧。
杨伟没再理他们，拿起放在楼梯口的晚饭，转身往顶楼走去。
路过的邻居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躲开，没人敢说话。但杨伟能感觉到，他们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回到房间，他打开晚饭，是阿姨做的西红柿鸡蛋面，还卧了个荷包蛋。
他吃得很香，丹田的气团微微跳动，像是在为他庆祝。
“不错，有点立威的样子了。”悠游子的声音带着点赞许，“不过这只是小打小闹，等你到了筑基期，挥手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杨伟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夜色渐浓，小区里的灯光一盏盏亮了起来。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小区里，再也没人敢随便欺负他了。
这只是开始。
他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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