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妇幼医院的走廊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苏晚坐在候诊椅上,指尖轻轻搭在小腹上。张姐拎着保温杯走过来,递过温水:“还有两个号就到您了,刚才问了护士,说今天坐诊的温医生特别好,耐心又专业,好多孕妇都找他。”
苏晚点头,心里却有点紧张,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产检,没有家人陪伴,难免有些不安。正想着,叫号屏亮起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走进诊室。
“苏小姐,请坐。”办公桌后传来温和的男声,苏晚抬头,撞进一双温润的眼眸。男人穿着白大褂,胸前铭牌写着“温景然”,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手里拿着病历本,笑容柔和,“第一次来产检?别紧张,我们先做个基础检查。”
温景然的动作很轻,检查时会轻声解释步骤,“胎儿目前很稳定,胎心很有力,就是你有点贫血,平时多吃点含铁的食物,我给你开点温和的补剂,不影响胎儿。”他递过处方单,又补充道,“要是有任何不舒服,随时来医院,或者打我办公室电话,我24小时都在。”
苏晚接过处方单,心里一暖,在A市时,她连傅斯年的一句关心都得不到,在这里,陌生医生的体贴却让她觉得安稳。“谢谢温医生。”
“应该的。”温景然送她到诊室门口,看到她拎着产检包有点吃力,顺手帮她提了一下,“门口有座椅,你先歇会儿,张姐在外面等你吧?”
苏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注意到了张姐,点了点头。看着温景然的背影,她心里泛起一丝感激,或许在临市,她真的能安心生下孩子,开始新生活。
而A市周氏集团会议室,傅斯年坐在周总对面,手里攥着“星眠”系列的续约合同,指尖泛白:“周总,我知道你跟苏晚关系好,你告诉我她在临市的具体地址,这份合同我给傅氏最低折扣,甚至可以让傅氏帮周氏推进城西后续项目。”
周总放下茶杯,语气平静却坚定:“傅总,不是折扣的问题。苏小姐离开A市,就是想安稳养胎,不想被打扰。你现在找到她,只会让她想起以前的委屈,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傅斯年的声音带着恳求,“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想弥补,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
“弥补不是靠找她,是靠尊重她的选择。”周总打断他,把合同推回去,“苏小姐的设计工作室我会帮她照看着,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再用傅氏的资源施压,也别再找任何人打听她的消息,老夫人也跟我打过招呼,谁敢透露,就是不给她面子。”
傅斯年攥着合同的手松了松,心里像被掏空。连周总都站在苏晚那边,他彻底没了办法。走出周氏大楼,陆泽的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我就知道你会碰壁,周总跟苏晚是忘年交,怎么可能帮你?”
傅斯年坐进车里,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想起苏晚以前在傅家,每次他晚归,她都会留一盏灯,现在那盏灯不在了,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
“别再折腾了。”陆泽发动车子,“老夫人说,等孩子出生,会让你见一面,前提是你这期间别再找苏晚。你要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就真的没机会了。”
傅斯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只能等,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机会,这种无力感,比失去傅氏项目还让他难受。
而临市的傍晚,苏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温景然开的补剂放在手边。福伯送来老夫人托带的东西,里面有婴儿的小袜子和一本育儿书,还有一张便签:“温医生是靠谱人,有事先找他,别理斯年。”
苏晚看着便签,笑了笑,老夫人总是这么贴心。张姐端来炖好的菠菜猪肝汤:“温医生说的补铁的,您快喝了,对宝宝好。刚才温医生还打电话来,问您检查后有没有不舒服,真是个好医生。”
苏晚喝着汤,心里安稳下来。她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宝宝,这里有很多好人,我们会很幸福的。”
夜色渐深,傅斯年站在傅家别墅的阳台,手里拿着苏晚以前给他织的围巾,那是她结婚纪念日送的,他当时随手扔在抽屉里,现在却视若珍宝。风一吹,围巾的毛线蹭过指尖,像苏晚以前的温柔,可他再也抓不住了。
他拿出手机,翻到苏晚的号码,还是没敢拨出去。他知道,现在的他,只能远远等着,等着苏晚愿意原谅他的那一天,哪怕那一天很遥远,哪怕他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追妻火葬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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