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卧室的台灯昏昏黄黄,苏晚裹着厚外套坐在书桌前,指尖捏着傅斯年明天会议要用的文件,每一页都用红笔标好重点。额头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她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眼前发晕,早上就开始发烧,却没敢说,怕傅母嫌她“娇气”,更怕傅斯年觉得她“添乱”。
“苏晚!磨蹭什么呢?快去给薇薇开门!”傅母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不耐烦,“人家特意来送东西,你别让客人等着!”
苏晚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见林薇薇拎着个精致的保温桶,脸上挂着柔弱的笑:“苏晚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她嘴上问着,眼神却没半点关心,反而快速扫过苏晚身后,像是在确认傅斯年在不在。
“没事。”苏晚的声音沙哑,侧身让她进来。
林薇薇走进客厅,立刻扬高声音:“斯年哥,我给你熬了燕窝粥,明天你开会早,没工夫吃早餐,带在路上垫肚子。”她把保温桶递过去,动作亲昵。
傅斯年从书房出来,接过保温桶,语气温和:“还是你细心,知道我明天忙。”他完全没注意到苏晚苍白的脸色,更没问她为什么站在门口发抖。
苏晚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人熟稔的互动,心里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她手里还攥着给傅斯年整理好的文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文件边缘被汗浸湿,皱了起来。
“苏晚,站着干什么?去给薇薇倒杯热水!”傅母的声音又响起来,“没看见薇薇拎了这么多东西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苏晚默默转身去厨房,刚拿起水壶,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灶台边。福伯正好在厨房整理餐具,连忙扶住她:“少夫人!您没事吧?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发烧了?”他伸手摸了摸苏晚的额头,惊呼,“这么烫!怎么不早说?”
“别声张。”苏晚拉住他,声音微弱,“免得他们又说我娇气。”
福伯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退烧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先把药吃了,不然烧得更厉害。”
苏晚接过药,刚想吞下去,就听见客厅里林薇薇的声音:“斯年哥,我看苏晚姐好像真的不舒服,要不你让她早点休息?明天的文件我帮你再核对一遍,你放心。”
“也好。”傅斯年的声音传来,“苏晚,你要是不舒服就回房休息,文件放桌上,薇薇会帮我核对。”
苏晚拿着水杯的手僵住,退烧药在掌心硌得慌。她辛辛苦苦整理了一下午的文件,他一句话就交给了林薇薇;她发着高烧站都站不稳,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对林薇薇的“体贴”赞不绝口。
福伯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忍不住说:“少夫人,您别硬撑了,身体要紧。”
苏晚点点头,转身回房,没再去客厅。她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却还是觉得冷。手机响了,是夏冉打来的。
“晚晚,明天的设计展你还去吗?我帮你约了周总,正好聊聊合作的事。”夏冉的声音很兴奋。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冉冉,我好像……真的撑不下去了。”她把今天的事断断续续说出来,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头里,湿了一大片。
“你傻不傻!发烧了还硬撑着给那个渣男整理文件?”夏冉的声音瞬间拔高,“傅斯年就是个没良心的!林薇薇那个白莲花也不是好东西!你赶紧跟他离婚,别在傅家受气了!”
挂了电话,苏晚看着天花板,眼泪越流越多。她想起结婚时自己的期待,想起一次次为傅斯年付出却被无视的瞬间,她为他准备胃药,他转头用林薇薇送的进口药;她为他熬汤,他只觉得林薇薇带的牛排体面;她为他整理文件,他轻易就交给别人;她发着高烧,他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客厅里,傅斯年正和林薇薇核对文件,林薇薇故意把苏晚标好的重点改了几处,嘴上却说:“苏晚姐可能太累了,有些地方标错了,我帮你改过来了。”
傅斯年没怀疑,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还是你细心。”
福伯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苏晚房间的灯亮了一整晚,默默在心里记下:“少夫人发烧,先生关心林小姐送来的粥,无视少夫人不适,文件交予林小姐核对。”他知道,少夫人心里的那点期待,快要被这一次次的冷漠耗尽了,这座看似光鲜的傅家围城,快要把她逼到绝境了。
苏晚躺在床上,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梦里,她又回到了结婚前,那个还能专注做设计、不用看别人脸色的自己。可醒来后,还是要面对傅家的冷漠和林薇薇的算计,只是这一次,她心里的那点火苗,好像又灭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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