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67年的梅雨季节,比往些时候来的更晚一些!穿梭在盐场的疲惫少年,扛起了全家生活的一切……”交完了董昌的第二批盐,安排好一百五十号专职护卫在基地进行训练,其他五百人全部撒在了越州大地上,按照计划一点一点铺开;钱镠感觉突然没有事情可做了,哼着自己不知名的调子,带俩护卫在杭州城里东游西逛。
“这天什么时候下雨啊,不是梅雨季节么,咋还没来?算了,去越州吧,二弟最近在会稽县,找他练武去!”想罢立马掉头去马厩,骑马往越州奔去。
………………
越州,陈家庄园。钱镠与陈策的刀枪碰撞声还未停歇,周先生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便撕裂了演武场的氛围。“大公子!赵公子!不好了!赵张他们…回来了!带着伤,像是被人打了!”
钱镠心头一紧,与陈策对视一眼,扔下兵器便向前厅冲去。他暗自庆幸提前交代了行踪,否则此刻真不知该去哪里寻人。
前厅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个汉子或坐或靠,个个狼狈不堪。有的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腿,有的鼻青脸肿眼角开裂,最触目惊心的是赵张——他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一条胳膊被粗布条紧紧吊在胸前,布条上还洇着暗红的血迹,显然骨头是折了。
“怎么回事?!”钱镠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快步走到赵张面前。陈策则立刻吩咐下人去取伤药和干净布条。
赵张忍着剧痛,嘶哑着开口:“头儿…陈公子…是在诸暨…靠近会稽山脚的那个王村…”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遭遇:
他们一行十人,押着五石盐(约600斤),按照计划在诸暨县分片铺货,赵张这组负责的就是靠近会稽山区的几个村子。在刚结束王村的交易,准备前往下一个村时,突然从山林里呼啦啦冲出四十来个手持刀枪棍棒的汉子,瞬间将他们围住。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凶狠,正是盘踞在会稽山(此茅山非彼茅山)一带的悍匪头子——王四!
“哟呵!哥几个运气不错啊!这白花花的是盐吧?正好山寨里缺这口!”王四大大咧咧地用刀指着盐担,贪婪毫不掩饰。
赵张心知不妙,强作镇定,抱拳道:“这位好汉请了!我们是越州陈大公子(陈策)门下,替公子往乡间贩些货物。还请好汉行个方便,日后陈府必有酬谢!”他试图搬出陈家的名头震慑对方。
“陈家?”王四嗤笑一声,拿刀背拍了拍赵张的脸颊,力道不轻,“陈家在城里是号人物,可这山高皇帝远的茅山地界,老子王四说了算!少拿陈家吓唬人!识相的,留下盐和钱,滚蛋!不然…”他眼神一厉,手下喽啰们纷纷狞笑着逼近。
赵张知道不能善了了。这盐是钱镠辛苦筹措的本钱,更是他们立足的信誉,丢了盐,以后如何在村里立足?他咬牙喝道:“盐是陈家的货!你们敢抢?!”
“抢的就是你!”王四显然不吃这套,失去耐心,挥手吼道:“给老子拿下!”
混战瞬间爆发。赵张这十人虽都是精壮汉子,也经过些训练,但对方人数占优,且多是惯于厮杀的山匪,下手狠辣。赵张因为指挥抵抗,被王四和几个心腹重点招呼,刀棍齐下。他奋力抵挡,打翻了两人,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不慎,被王四一记沉重的棍棒狠狠砸在左臂上,清晰的骨裂声传来,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眼看赵张重伤,手下兄弟也纷纷挂彩,盐担即将被夺走,形势万分危急。就在这时,一个略显阴柔但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四哥!且慢!”
众人动作一滞。只见一个身形不算高大,但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青年男子从王四身后走出。他穿着比普通喽啰整齐些,腰间挎着一把细长的横刀,正是王四的副手,山寨的二当家——姓屠。
屠二当家走到场中,先扫了一眼重伤的赵张和盐担,然后对王四低声道:“四哥,气也出了,人也伤了,盐也抢了大半。我看…差不多得了。”
王四眉头一拧:“老屠,你什么意思?到嘴的肥肉不吃了?”
“不是不吃,”屠二当家声音平稳,却带着说服力,“陈家…终究是越州大族。咱们占山为王,求的是财,图的是安稳。为了这几石盐,真把陈策的得力手下打死打残,结下死仇,值得吗?陈家或许一时奈何不了我们这深山老林,但真要悬赏花红,或者联络官兵重点清剿,总归是个大麻烦。不如…给陈家一个面子,也显得咱们不是不讲道理的蛮匪。人放了,剩下的盐…让他们带走当医药费吧。”
王四虽然凶悍,但并非完全无脑。他看了看重伤的赵张,又看了看屠二当家,显然姓屠的话戳中了他的顾虑——彻底得罪陈家这样的地头蛇,后患无穷。他重重哼了一声,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妈的!算你们走运!看在老屠的面子和陈家的份上,饶你们狗命!把受伤的和这破盐给老子抬走!滚出茅山地界,再让老子看见你们卖盐,见一次打一次!”
喽啰们这才停止殴打,骂骂咧咧地抢走了大部分盐(约三石多),只留下小部分和赵张等人。赵张等人相互搀扶着,带着屈辱和伤痛,狼狈不堪地逃出了王村地界,一路艰难地回到越州向钱镠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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