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匡凝率山南东道主力归顺钱镠后,加上俘虏、投降的合计近六万军队经历了严格的拣选汰换。老弱被妥善安置至屯田或地方守备或,最终精选出三万劲卒。为稳固新附之地并屏护上游,钱镠下令:以五千精锐驻守归州,锁控三峡入口;另以五千驻守峡州,扼守西陵峡口。此二军也暂归高彦节制。剩余的两万,则与高彦麾下荆州驻军、以及岳州的宣威军进行掺杂混编。多出来的这支新旧融合、总数两万的大军,被钱镠亲自赐予军号——“靖边军”,寓意绥靖边疆,安定地方。
而执掌这支新军帅印的,是原铁林军右厢都指挥使,以勇力着称、惯使铁枪的猛将王彦章!钱镠擢升其为靖边军都知兵马使,总揽靖边军训练与征伐之事,暂驻鄂州。王彦章留下的铁林军指挥使之职,则由新附的赵匡凝之子赵承晦接任。至于赵匡凝本人,则被安置于参谋总院,在李振手下任职,授予高职,参赞军机。
从初夏至中秋,近半年的时间里,在王彦章的严厉督导下,靖边军在鄂州城外日夜操练。阵型磨合,号令统一,水陆协同,士气在严格的纪律和充足的犒赏下日益高昂。
秋高气爽,战马膘肥。来自升州东海王府的进军命令,终于随着快马抵达荆州。
“命!荆州高彦、岳州钱穆部,留足防守军队,即刻南征,扫平澧、朗不服,底定湘北!”
军令如山!早已摩拳擦掌的诸将立刻汇聚帅帐。
盘踞此二州者,乃蛮酋雷满及其子雷彦恭。昔日黄巢之乱时父子二人趁机割据,先附荆州(江陵)的成汭。成汭败亡后,彼等便据地自雄,不服王化。其麾下虽有兵万余,然多为裹挟之众,真正堪战之精锐,不过数千,且其分守两城,高彦认为可以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经过与钱穆商议,打算兵分两路,水陆并进:
高彦留一万兵镇守荆州以防不测,亲率领横野军军一万自荆州南下,渡过长江,直逼澧州城下,牵制雷满主力,使其不能东顾朗州。
由钱穆将军率宣威军一万五千人(留五千守岳州),自巴陵西进,围攻朗州。朗州乃雷彦恭驻守,若能速克,则可断澧州臂膀。
同时了解到雷满父子在洞庭湖练有一支水师,高彦行文驻守洞庭湖口的司马福将军,率水师五千,进入洞庭湖,巡弋澧水、沅水河口,封锁湖面,绝其水路逃窜与外援!
战争的齿轮开始飞速转动。高彦率军先行,旌旗招展,舟船蔽江,浩浩荡荡杀奔澧州。钱穆亦从岳州誓师出发,向西进逼朗州。
雷满、雷彦恭父子得知消息,大惊失色。他们原本以为凭借澧、朗二州的地利和手下万余兵马,足以在乱世中苟安,何曾想过会引来钱镠的讨伐大军?
雷满试图凭借澧州城防坚守,但高彦用兵老辣,并不急于攻城,而是稳扎稳打,挖掘壕沟,修筑营垒,摆出了长期围困的架势。同时,小股精锐不断袭扰,消耗守军精力。
朗州方面的雷彦恭更是年轻气盛,见钱穆兵至,竟想凭借勇力出城野战,结果被严阵以待的钱穆军迎头痛击,损兵折将,狼狈逃回城中,再也不敢轻易出战。
与此同时,司马福率领的五千钱军水师精锐驶入洞庭湖。其舰船高大,装备精良,士卒训练有素,绝非雷满那支由渔船、小艇改装而来的“水师”可比。钱军水师轻易控制了湖面,彻底切断了澧州与朗州之间通过洞庭湖的水路联系,使得两城沦为孤岛。
雷满父子的处境愈发艰难。援军无望,粮草日蹙,军心浮动。
“雷满!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王师至此,乃顺天应人!尔等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此刻开城投降,东海王宽厚,或可保全性命家小!若待城破,玉石俱焚!”高彦命人在城下喊话,展开心理攻势。
城内守军眼见城外大军云集,营寨连绵数里,刀枪如林,旌旗似海,而自家的水师连湖口都出不去,士气已然跌落谷底。一些原本就被胁迫的将领开始暗中串联。
终于,在钱军围城不到一月的一个深夜,澧州城内发生叛乱。不满雷满统治的部将打开城门,引钱军入城。高彦一马当先,率部杀入城中。城内守军或降或逃,抵抗迅速瓦解。雷满在乱军中被王彦章生擒。
朗州的雷彦恭得知父亲被擒、澧州已失,知大势已去,在钱穆大军压境和城内人心惶惶之下,只得开城请降。
至此,盘踞澧、朗二州多年的雷满势力,被彻底铲除。高彦、钱穆等将迅速安抚地方,清点战利,并将雷满、雷彦恭父子以及其主要党羽,装上囚车,押送往升州,听候钱镠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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