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年 6 月 30 日,广东汕头的清晨带着海雾的微凉,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德州岛就像一颗孤独的礁石,漂浮在汕头附近的海面上。这座仅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小岛,没有常住居民,只有海事局的赵丽和老王两名驻岛工作人员,日复一日地守护着岛上的航标塔。
赵丽像往常一样早起打扫卫生,当她走到海边那片布满青苔的礁石区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异样的东西。礁石缝隙间卡着一个深色的行李箱,奇怪的是,行李箱外面焊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管架,铁架上还缠绕着好几圈粗重的铁链,铁链的末端已经有些磨损,像是在海里漂流了许久。
“老王!你快过来看看这啥东西!” 赵丽心里发毛,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老王闻声赶来,凑近一看,也皱起了眉头。这行李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铁架和铁链显然是人为加上去的,不像是普通的行李。“这玩意儿看着邪乎,不会有啥问题吧?” 老王蹲下身,想试着挪动一下,却发现铁架沉得惊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赶紧报警!”
接到报警电话后,汕头警方的警车沿着海岸线疾驰,很快就抵达了德州岛。刚靠近那片礁石,几位有着十几年办案经验的老警察就皱紧了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属于尸体腐烂的味道。“小心点,里面可能是尸体。” 带队的李警官沉声说道,一边指挥警员拉起警戒线,一边联系技术科支援。
技术人员很快赶到,小心翼翼地拆解着铁架上的铁链。铁链锈得厉害,每拆一下都伴随着 “嘎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海岛上显得格外刺耳。半个多小时后,铁架终于被拆开,当警员们打开行李箱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即使戴着口罩,也挡不住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箱子里果然装着一具尸体残骸,但令人心惊的是,残骸只有躯干,没有头颅,而且已经高度腐烂,皮肤呈现出暗褐色,部分组织已经模糊不清。
“初步判断是抛尸,死亡时间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法医蹲在一旁,仔细检查着残骸,“受害者为女性,年龄大概在 22 岁左右,身高 1 米 6 到 1 米 65 之间。不过腐烂程度太高,暂时没法确定身份。” 警员们在周围展开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也没有找到缺失的头颅和四肢。
德州岛没有居民,只有赵丽和老王两人,而且两人近期没有离开过小岛,作案嫌疑很快被排除。李警官站在海边,望着远处的汕头市区,眉头紧锁:“德州岛离汕头市区只有几公里,这箱子很可能是从市区飘过来的。先排查汕头近期的失踪人员,重点找 22 岁左右、身高 1 米 6 到 1 米 65 的女性。”
然而,排查工作并不顺利。警方调取了汕头近一个月的失踪人口记录,逐一核对信息,却没有一个人与无名女尸的特征相符。“凶手特意砍掉头颅,就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看来死者可能不是汕头本地人。” 李警官看着排查报告,心里有些沉重,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法医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在整理尸体残骸时,法医在死者胸部发现了一个带有细小编码的硅胶胸部假体。“这是隆胸假体,上面的编码应该能查到来源!” 李警官眼前一亮,这无疑是案件的重大突破。他立刻安排警员带着编码前往各大整形医院咨询。
“这个编码我有印象,是英国某品牌的隆胸硅胶,我们医院没进过这个牌子。”“对,这个品牌的硅胶在国内只有一个总代理,所有出售记录他们都有登记。” 几家整形医院的工作人员给出了相似的答案。警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往武汉,找到了该品牌硅胶的国内总代理。
总代理的负责人听说了案情,十分配合,很快调出了销售记录:“这个品牌的硅胶在国内一共售出了 29 个,卖给了十多家整形医院,涉及 15 位患者。” 警员们拿着患者名单,逐一与医院对接,当看到 “青青,广西籍,1991 年出生,珠海某整形医院,六次整形手术,最近一次为隆胸,预定 6 月 10 日复诊未到” 的信息时,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青青很可能就是受害者。
警员们立刻动身前往珠海,找到了那家整形医院。医院的医生回忆道:“青青是个特别爱美的女孩,从去年开始就在我们这儿做整形,双眼皮、隆鼻、隆胸都做过,每次来都打扮得很精致。6 月 10 号她没来复诊,我们还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当时还以为她是有事耽误了。”
从医院拿到青青的身份信息后,警员们第一时间联系了她在广西的家人。电话接通时,青青的母亲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有青青的消息了?从 6 月 8 号以后,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们都快急疯了!” 警员们强忍着情绪,问道:“阿姨,请问青青的大腿靠近膝盖的地方,是不是有一个猫样的纹身?”“对对对!她去年纹的,说自己喜欢猫,怎么了?” 青青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
为了确认身份,警员们采集了青青家人的 dNA 样本,与无名女尸的 dNA 进行比对。几天后,比对结果出来了,无名女尸正是青青。同时,青青的失踪时间 6 月 8 日,也与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大致吻合。案件终于有了明确的受害者,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找出杀害青青的凶手。
警员们开始调查青青失踪前后的行踪和社交网络。根据青青的手机定位和消费记录,她平时生活在珠海,6 月 6 日,也就是失踪前两天,她和男朋友,一名香港籍富商一起去了深圳。富商当天就因生意出国了,青青则留在了深圳,住在一个朋友家。
青青的朋友告诉警员:“青青特别喜欢拍个人写真,她说想记录自己最美的样子。6 月 8 号下午三点,她约了一个摄影师拍写真,还跟我念叨说这次要拍一组海边风格的。” 警员们立刻调取了青青的通话记录,发现她最后一个电话是摄影师在 6 月 8 日下午 2 点 42 分打来的。
摄影师很快被找到,面对警员的询问,他一脸无辜:“我们当时都准备好了设备,在约定的地点等青青,可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她都没来。我们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后来还跟她朋友抱怨,说她放了我们鸽子。” 摄影师提供了当天一起等待的工作人员的证词,也查看了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排除了说谎的可能。
接着,警员们又调查了青青的感情生活,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秘密。青青口中的 “男朋友” 其实是有家室的,她是一名 “小三”。两人交往了两年多,富商对她很大方,经常给她买奢侈品,但也因为家庭原因,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地下状态。除此之外,青青还有一个网恋对象,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但每天都会视频聊天。
警员们分别联系了富商和网恋对象。富商此时还在国外,他表示 6 月 6 日和青青分开后,就一直在国外处理生意,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网恋对象则在广西老家,6 月 8 日当天一直在上班,同事都能作证。两人的作案嫌疑很快被排除。
从熟人作案的角度排查无果,警员们决定转变思路,调查青青死亡后个人财物的下落。青青被发现时,身上没有任何证件、钱包和手机,显然是凶手为了掩盖身份,将这些物品拿走了。青青的朋友说,青青有两部手机,一部用来联系家人和朋友,一部专门用来和富商联系。
警员们调取了青青的银行账户信息,发现她有六张银行卡,其中一张在她失踪后,甚至在尸体被发现后,分三次被人取走了 5.9 万元。银行的监控录像记录下了取款人的样貌,但令人头疼的是,取款人有着很强的反侦查意识,每次取款都进行了伪装。戴帽子、戴眼镜、脸上绑着绷带,甚至还做鬼脸,根本看不清真实面目。不过,从体型和动作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负责追查青青手机下落的警员传来了线索。他们在深圳电子市场排查时,发现青青的两部手机在 6 月 9 日被人出售了。通过市场的交易记录,警员们找到了卖家,一个在电子市场打工的汕头人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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