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到了时砚的痛处。
他当然知道,那项目分明就是京昭搞鬼才出的岔子。
时砚脸色一黑,差点没维持住风度。
“不劳京总费心。”
时砚咬着后槽牙回道,试图转移话题。
他目光扫过京昭的礼服,故意找茬,“京总今晚这身……倒是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过寿呢。”
京昭低头看了看自己完美的礼服,再抬头时,眼神里充满了“你是在嫉妒我吗”的疑惑。
他慢悠悠地说:“参加长辈寿宴,穿着得体是基本礼仪。难道时总觉得,我应该穿休闲装来?”
说罢,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时砚中规中矩的深色西装。
“看来时总对得体的理解,比较……返璞归真。”
“你!”
时砚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
论嘴皮子功夫,他这种正经商人哪里是京昭这种腹黑狐狸的对手!
京昭乘胜追击,目光越过时砚,再次看向他身后那个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鹌鹑。
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时小姐好像有点紧张?”
“也是,这种场合是有点闷。不如跟我去那边露台透透气?那边的视野很好。”
他直接发出了邀请,完全无视了时砚这个“监护人”。
时砚彻底炸毛了,“京昭!我妹妹不需要你操心。”
京昭终于正眼看向时砚。
“时总,据我所知,时小姐已经25岁了,她有交友和选择待在何处的自由。”
“您这样……会不会保护过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她爸爸呢。”
“实在不行,您还是尽快找个女朋友,或者给自己找个班上吧。”
“噗——”
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沈嘉欣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杀人诛心啊,京昭这张嘴也太毒了!
时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句完整的话都憋不出来。
他总不能真说“我就是不让她跟你在一起”吧?
那显得他多不讲理多幼稚!
眼看着哥哥快要气晕过去,时愿再也躲不下去了。
她赶紧从时砚身后探出头,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小声哀求:“哥……我们去那边吧?”
她真怕再待下去,哥哥会和京昭当场打起来……
虽然看起来哥哥根本打不过京昭,无论是武力还是嘴炮。
时砚狠狠瞪了京昭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失陪了!”
然后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着时愿,快步走向餐饮区,背影都透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沈嘉欣看着京昭那副云淡风轻却贱气十足的样子,心里默默给时砚点了根蜡。
论道行,时砚跟这只千年狐狸精比,简直就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京昭十分清楚,有时砚这个护妹狂魔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今晚休想有机会接近他的小兔子。
不过,他京昭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目光在场内巡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靳屿洲穿着骚包的粉色礼服,眉眼风流,姿态闲适,正靠在香槟塔旁,与几位名媛谈笑风生。
京昭端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
靳屿洲正逗得几位小姐花枝乱颤。
瞥见京昭过来,他桃花眼一挑,带着点戏谑:“哟,京少,没看到本少爷正忙着呢吗?”
京昭没理会他的调侃。
直接伸出空着的手,哥俩好地揽住靳屿洲的肩膀,将他稍稍带离了那几位名媛。
“屿洲,帮个忙。”
靳屿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求助搞得一愣,警惕地眯起眼:“干嘛?你又想算计谁?”
他太了解京昭了,这厮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准没好事。
京昭笑容不变,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餐饮区方向。
那里时砚正虎视眈眈地守在时愿身边,像防贼一样。
“想办法,帮我把时砚支开十分钟。”
“随便用什么理由,谈合作、看古董、甚至聊聊他最近焦头烂额的那个海外项目都行。”
靳屿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
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压低声音吐槽:“靠!京昭你他妈还是不是人?让我去当炮灰吸引火力?”
“你没看见时砚那眼神都快喷火了吗?我去招惹他?我嫌命长?”
“你他妈为了你老婆,可以舍弃兄弟是吧?真特么重色轻友!”
京昭丝毫不为所动,揽着他肩膀的手稍稍用力。
脸上依旧笑着,语气却带上了淡淡的威胁:“你去年在澳城赌场欠我的人情,是不是该还了?”
“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就去跟靳爷爷聊聊,他宝贝孙子上个月刚拍下的那辆全球限量版跑车,到底多少钱?”
靳屿洲:“!!!”
他瞬间噎住,脸色变了变。
那辆跑车他可是瞒着家里用私房钱买的,价格虚报了一半。
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他打了个寒颤。
“京昭你他妈……算你狠!”
靳屿洲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里的香槟泼在这只老狐狸脸上。
但他把柄在人手里,只能认栽。
他没好气地甩开京昭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丝绒礼服,恶狠狠地瞪了京昭一眼。
“十分钟,就十分钟,多一秒都没有!”
“还有,下次澳城的人情两清了!”
京昭满意地点头,举起酒杯示意:“成交。”
靳屿洲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认命地朝着时砚的方向走去。
“时总,好久不见!刚才忙没来得及招呼,怠慢了怠慢了。”
“聿年那边新得了一幅唐伯虎的早春图,知道您对字画有研究,非要让我请您过去掌掌眼,赏个光?”
走到时砚面前,他热情地伸出手,仿佛完全没看到时砚那张臭脸。
时砚正严防死守,见靳屿洲过来,虽然疑惑,但碍于靳家的面子,也不好直接拒绝。
只能耐着性子应付:“靳少客气了,我对字画也只是略懂……”
这厮跟自己也不熟啊?
“哎哟您就别谦虚了,走走走,就在那边小厅!”
靳屿洲不由分说,半推半就地把时砚往另一个方向带。
还不忘回头对时愿投去一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
时愿眼看着哥哥被靳屿洲缠住。
一抬头,就看见京昭已经迈着从容的步伐,嘴角噙着得逞的笑意,朝她走了过来。
时愿无语了。
这只狐狸,果然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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