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吓得浑身僵硬,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京昭的瞳孔地震,周身压抑的杀气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但他依旧死死地站在原地,拳头紧握。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迹。
他不能动。
愿愿还在他手里。
“京晟。”
京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你敢!”
“哈哈哈!”
京晟看着京昭那副濒临失控却又不得不强行忍耐的样子,满意地大笑起来,将枪随手扔给旁边的雇佣兵。
“开个玩笑嘛,看把你紧张的。”
“我怎么舍得动嫂子呢?”
京昭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但他依旧保持着极致的冷静:“现在,可以放了她了吧?”
“放了她?”
京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用枪口挑起时愿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我的好哥哥。”
他走到京昭面前,几乎与他鼻尖相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恶意地低语。
“现在,枪在我手里。”
“你……和嫂子,都是我的玩具了。”
“我们慢慢玩。”
……
筒仓大楼外,夜色浓重如墨。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和紧张。
警方已拉起长长的警戒线,数十辆警车和特种作战车辆将整个废弃码头区域彻底封锁。
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队员借着夜色和废弃集装箱的掩护,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逼近。
临时指挥部设在一辆高科技指挥车内。
巨大的显示屏正实时传输着无人机航拍的热成像图和各种监控数据。
几位神色凝重的警方高层正紧盯着屏幕,低声快速交换着指令。
“狙击小组就位,一号位,东南制高点,视野良好,已锁定目标建筑顶层出入口。”
“二号位,西南侧翼,视野部分遮挡,请求无人机辅助侦察。”
“突击一组、二组已抵达预定位置,随时待命!”
“谈判专家呢?准备好,随时准备接触!”
对讲机里传来各小组压低的汇报声。
而在警戒线外围,一辆与现场格格不入的黑色迈巴赫旁,正站着几个身影。
靳屿洲烦躁地扯开领带,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罕见的焦灼和戾气。
他死死盯着那栋大楼,拳头攥得死紧,对着身边正在打电话的沈哲低吼:“妈的,京昭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一个人进去送死吗?!”
沈哲脸色苍白,艰难地对着电话那头重复着京昭最后的命令:“……是。”
“京总严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否则……后果自负。”
“狗屁后果!”
时砚一拳砸在车顶上,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那里面是他妈京晟那个疯子,我妹妹还在里面!京昭他妈的逞什么英雄?!”
他气得直磨牙,恨恨地踹了一脚轮胎:“早知道这王八蛋这么爱玩个人英雄主义,老子当初就该把我妹嫁给门口那尊石狮子!”
“至少它不会自己往火坑里跳!”
众人:“……”
梁聿年还算冷静,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警方的部署,声音低沉,“冷静点。”
“警方已经在布控了。”
“我们现在冲进去,只会打草惊蛇,激怒京晟,害了他们!”
“那怎么办?就在这干等着?”
陆驰急得团团转,“阿昭和嫂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闭嘴!”
靳屿洲厉声打断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看向一旁正在与警方指挥官沟通的梁聿年。
“老梁,警方怎么说?强攻有几成把握?”
梁聿年推了推眼镜,面色凝重:“很难。建筑内部结构复杂,废弃多年,环境不明。”
“京晟极其狡猾,选择的狙击位置视野极佳且易守难攻。”
“最关键的是,人质在他手里,而且是两个!稍有不慎……”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玉石俱焚。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时砚深吸一口气,又是心惊又是肉跳,无奈扶额,“就该让时愿单身一辈子,好歹能活到给老子养老送终。”
“而不是被他这祸害千年的狐狸精搭进去!”
警方指挥官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
“嫌疑人非常专业,选择了最好的防守位置。建筑内部结构复杂,墙体厚重,狙击视野几乎为零。”
“歹徒和人质位置太近,贸然行动,人质安全无法保证。”
他指着另一块分屏上由建筑图纸还原的3d模型。
“这是旧工业筒仓,内部空间开阔,但承重柱和废弃设备很多,易守难攻。”
“强攻的风险……非常高。”
靳屿洲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那栋大楼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眼底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暴戾和决绝。
绝不可能就这么干等着!
……
筒仓顶层。
京晟把玩着那把从京昭身上搜出的手枪,在京昭和时愿之间来回游移,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感。
“哥,你看,现在枪在我手里。”
京晟歪着头,笑容残忍而戏谑,“你,和嫂子,生杀大权都在我一念之间。”
“这感觉……真不错。”
他踱步到被绑着的时愿身边,用枪管拍打她的脸颊,引来她愤怒的颤抖和怒视。
“不过嘛,我这人,其实也不太喜欢打打杀杀。”
京晟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聚焦在京昭那张冷硬清隽且俊美的脸上,眼中闪烁着恶毒和兴奋的光芒。
“我们玩点更有趣的?”
说罢,他停下脚步,站在京昭正前方,微微扬起下巴,用施舍般的语气,轻飘飘地抛出了条件。
“这样吧,你求我。”
“跪下来,好好求我。”
“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考虑考虑……放了你的心肝宝贝一条生路呢?”
“不要!阿昭,不要听他的!”
京晟话音未落,时愿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她拼命挣扎着,泪水瞬间顺着妍白的脸颊滑落。
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手腕被粗糙的绳索磨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不要跪,我不准你跪!我宁愿死,阿昭!”
她的阿昭,是那样骄傲,那样不可一世,如同神只般的男人。
怎么能向京晟这种卑劣的人渣下跪?
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千万倍。
时愿宁愿自己被千刀万剐,也绝不愿看到他受此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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