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默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天边刚泛起一点灰白。风从操场那边吹过来,带着点凉意。他把外套拉链拉到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是微博的提醒。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昨晚发的那条动态底下,评论已经上千条了。有人问他是不是真的在学校读书,有人说认出了照片里的图书馆角落,还有人说看到他和同学一起打水的画面,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站在台阶上停了几秒,手指滑动屏幕,一条条往下看。
有个粉丝说:“你之前都不回评论的,现在居然还开玩笑,是不是心情好了?”
他想了想,回了一句:“以前不知道怎么回,怕说错话。现在觉得,能看见你们留言,挺好的。”
发出去没多久,下面就有截图传开了。有人说他变了,不是那种高冷的距离感,而是真的愿意搭理人了。
他又翻了几条,看到一个Id叫“小饭团不哭”的留言:“我昨天还在医院值夜班,刷到你拍的路灯下影子那张图,突然就不慌了。谢谢你一直没消失。”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最后点了点赞。
回到宿舍,室友正在收拾包。“你还真一条条看啊?”他抬头问。
“嗯。”陈宇默坐到桌前,“以前总觉得这些事离我很远,现在才发现,原来有人一直在等我说句话。”
“那你干脆办个见面会呗。”室友随口说,“咱们学校艺术角最近空着,又不用租场地。”
陈宇默没说话,但心里动了一下。
当天下午,他把想法跟团队说了。负责人皱眉:“线下太难控场了,万一出事谁负责?”
“那就别搞得像发布会。”他说,“不要红毯,不要安保围栏,就找个空地,大家坐一块儿聊聊天,玩玩游戏。”
“可粉丝太多了,报名肯定爆满。”
“那就限名额。”他打开相册,翻出几张自己拍的照片——清晨的教学楼、午后的长椅、傍晚篮球场边喝汽水的学生,“用这些做海报,告诉他们,这不是什么大场面,就是一次普通聚会。”
团队的人迟疑了一会儿,最后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来。”
活动定在三天后,名字叫“默然相见”。海报一出,报名通道十分钟就满了。
见面会那天,天气有点阴。
陈宇默提前半小时到现场。艺术角的小广场已经被布置好了,简单的背景板,几排折叠椅,中间搭了个小台子。没有主持人,也没有流程单,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调试音响。
他绕着场地走了一圈,确认每个角落都能看清台子。刚想坐下休息,雨点落了下来。
不大,但持续地下着。
工作人员立刻紧张起来:“要不要推迟?现在通知还来得及。”
他透过玻璃门往外看。
外面已经站了不少人,撑着伞,有的还穿着印着他旧专辑封面的t恤。有人在拍照,有人互相聊天,没人离开。
“不下大雨就不取消。”他说,“去拿些热水和纸巾,再加个暖场环节。”
十分钟后,他在遮雨棚下站定,手里拿着话筒。
“大家好。”他声音不高,但清楚,“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是从外地来的,也有不少人请假赶过来。说实话,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冒雨等我。”
人群安静了一瞬。
“其实我也怕过。”他笑了笑,“怕被人指指点点,怕说错一句话又被放大。有段时间,我连教室都不敢进。但现在站在这里,看到你们还在,我就觉得,那些害怕都值得过去。”
掌声忽然响了起来,接着是欢呼。
他抬手示意安静,“今天不念稿,也不讲大道理。我们玩点简单的。第一轮,我放一张照片,你们猜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答对的上来领签名照。”
第一张是他在食堂门口拍的,一个学生端着餐盘走路,结果被猫绊了一下。
“是他踩到猫尾巴了吗?”有人喊。
“不对。”他摇头,“那只猫是他养的,那天它故意扑他腿,就是为了抢饭吃。”
全场笑成一片。
接下来是盲拍挑战。他让志愿者蒙上眼睛,在台上随便拍三张,看谁能拍出最离谱的照片。他自己也上了台,结果拍出来全是天花板和地板,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水平还不如我奶奶。”台下有人调侃。
“我承认。”他举着相机,“但我奶奶至少不会把镜头对着自己的鼻孔。”
笑声更大了。
最后一轮是自由提问。一个小姑娘站起来,声音有点抖:“你……你现在还会觉得累吗?”
他顿了一下,“会。每天起床都觉得累。但不一样的是,现在我知道,不是只有我在扛着。”
活动结束前,所有人聚在一起合影。闪光灯亮起的一刻,像一片星海浮在黄昏里。
散场后,他一个人往宿舍走。
路上收到好几条消息。
柳如烟发来的:“听说你今天笑得很放肆。”
他低头看着屏幕,嘴角又翘起来。
走到路灯下,一张卡片从书包侧袋滑了出来。他弯腰捡起,是刚才合影时有个粉丝塞给他的。
上面写着:“谢谢你没变成别人期待的样子,而是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他把卡片折好,放进胸口的口袋。
前方宿舍楼亮着灯,走廊里传来关门声和笑声。
他抬脚走上台阶,脚步比来时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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