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开,祠堂前的炼丹炉就飘起了淡金色的药烟。苏瑶蹲在炉边,手里捏着根灵脉木枝,正小心地调整炉火 —— 破灵水的炼制已到关键步骤,需用 “文火慢煨” 将灵脉泉的水与清脉丹残渣融合,火大了会毁了药性,火小了又无法激发破灵的效力。
“苏瑶姐姐,灵脉泉水我拎来了!” 阿牛扛着个木桶跑过来,桶沿晃出的水珠溅在石板上,很快被炉火的热气蒸成白雾,“狗剩还在泉边守着,说不让人碰泉水,怕被赤精子的人做了手脚。”
苏瑶接过木桶,用木勺舀出半碗泉水,对着晨光看了看 —— 水色清澈,泛着淡绿的灵脉光,没有异样。“辛苦你们了,” 她笑着把泉水倒进炼丹炉旁的铜壶,“再等两个时辰,破灵水就能炼好,到时候灵脉崖那边,就能破了赤精子的赤灵气。”
陈石头扛着两把新打的寒铁刃走过来,刃身嵌着细碎的灵脉石,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把刃放在炉边的石台上:“按你说的尺寸打的,刃口淬了灵脉泉的水,砍赤灵气应该管用。刚才在铁匠铺看到炉烟有点怪,你没察觉吗?”
苏瑶愣了愣,抬头看向炉烟 —— 确实,烟色比刚才深了些,隐隐透着点暗红,不像灵脉木燃烧该有的淡金。她刚想凑近查看,炼丹炉突然 “哐当” 一声晃了晃,炉盖被一股热气顶开,窜出的火焰竟不是正常的橘色,而是带着黑纹的暗红色,像裹了层赤灵粉,落在炉边的灵脉草上,草叶瞬间卷成了灰,还带着股腥甜的焦味。
“异火!” 苏瑶惊呼一声,赶紧往后退,手里的灵脉木枝掉在地上,被火星溅到,瞬间燃成了黑炭,“是赤灵派的‘赤焰’!古籍里说过,这火能烧灵脉气,还会顺着药香找药材!”
林烨听到动静赶来时,解语佩在掌心剧烈震颤,银辉刚靠近炉火,就被暗红火焰逼得往后缩,像遇到了克星。“别碰!” 他一把拉住想上前灭火的阿牛,“火里有赤灵粉的邪气,碰了会被灼伤!”
林青禾攥着灵脉钥跑过来,钥身的金辉往炉火扫去,金辉触到火焰的瞬间,竟发出 “滋滋” 的响,像油滴进了滚水,火焰不仅没灭,反而窜得更高,舔舐着炉边的护脉丹药材袋,袋角已经开始发黑。
“快把药材挪开!” 陈石头拎起寒铁刃,用刃背小心地勾过药材袋,往远离丹炉的方向拖,刃身的灵脉石泛着光,暂时挡住了火焰的蔓延,“这火不对劲,普通水灭不了,得想别的办法!”
阿牛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灵田跑:“李婆婆说过,灵脉泉的水掺青穗草汁能灭火邪!我去采青穗草!”
狗剩也跟着跑:“我帮你!我们很快就回来!”
两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苏瑶却没敢松口气 —— 炉火已经开始往炉壁蔓延,丹炉上的 “丹” 字纹路被烧得发黑,原本泛着淡金的炉身,渐渐蒙上了层暗红,像被赤灵气缠上了。“不行,再等下去炉会炸的!” 她从怀里掏出张 “凝火符”,往炉口扔去,符纸燃成淡蓝的火,暂时压住了窜起的赤焰,“林烨哥,你用解语佩引灵脉气,试试能不能把火里的邪气逼出来!青禾姐,你用灵脉钥护住炉里的破灵水,别让火毁了药性!”
林烨点点头,解语佩的银辉在掌心凝聚成细光,小心地往炉口探去 —— 银辉触到赤焰时,像针扎进了棉花,明明能感觉到火里的邪气,却怎么也逼不出来,反而被火焰缠上,银辉边缘开始发黑。“火里有东西!” 他突然喊道,“像是赤灵粉做的引火符,藏在灵脉木里,一直在烧!”
陈石头立刻蹲下身,往炉下的柴堆里看 —— 果然,最底下的几根灵脉木上,缠着层透明的纸,纸上沾着暗红的粉末,正是赤灵粉!“这混蛋!早就把手脚做到灵脉木里了!” 他骂着,用寒铁刃的刃尖小心地挑出缠纸的灵脉木,往远处的空地上扔去,木柴落地的瞬间,赤焰窜得更高,烧了半天才渐渐熄灭,地上留下个黑印,像块烧焦的疤。
可炉里的火还没灭 —— 之前的赤焰已经渗进了炉壁,顺着纹路往炉心爬,炉里的破灵水开始冒泡,水面泛着暗红的光,眼看就要熬干。苏瑶急得额头冒汗,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用墨尘道长的护脉藤!护脉藤能吸邪气,说不定能把炉壁的火吸出来!”
林青禾立刻从怀里掏出段护脉藤 —— 是之前从苏记药铺带回来的,一直藏在身上。她小心地把藤条绕在炉壁上,藤条刚碰到发黑的纹路,就开始泛绿,像在吸收什么,炉壁上的暗红渐渐淡了些,炉里的赤焰也矮了半截。
“有用!” 苏瑶惊喜地喊道,又往炉里加了半碗灵脉泉水,“再坚持会儿,阿牛和狗剩应该快回来了!”
没过多久,就看到两个少年拎着草篮跑回来,阿牛手里还攥着个陶碗,里面装着淡绿的青穗草汁。“来了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把碗递给苏瑶,“草汁我们挤好了,快试试!”
苏瑶接过碗,小心地往炉口倒去 —— 青穗草汁落在赤焰上,发出 “嗤啦” 的响,淡绿的汁液与暗红的火焰缠在一起,像两股较劲的力量,火焰渐渐矮下去,颜色也从暗红变成了淡橘,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炉火颜色。
众人都松了口气,苏瑶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炉里重新泛着淡金的破灵水,声音还有点发颤:“还好赶上了,再晚一步,不仅破灵水没了,丹炉也得炸。”
林烨捡起地上烧焦的缠纸,解语佩的银辉扫过纸页,纸上隐约能看到个扭曲的 “赤” 字,和之前枯叶上的一模一样。“是赤精子干的,” 他把纸递给众人看,“他故意在灵脉木里藏引火符,想毁了破灵水,让我们在灵脉崖没法对付他的赤灵气。”
陈石头攥紧寒铁刃,刃身的灵脉石泛着冷光:“这老狐狸,真是阴魂不散!还好我们发现得早,不然就中了他的计!”
阿牛蹲在炉边,看着恢复正常的炉火,小声说:“刚才我和狗剩在灵脉泉边,看到西边有股暗红的烟,像是从灵脉崖方向飘来的,会不会是赤精子在那边准备陷阱?”
林青禾立刻攥紧灵脉钥,钥身的金辉往西边探去 —— 果然,灵脉崖方向传来微弱的赤灵气波动,虽然远,却像根细刺,扎得人心里发紧。“他肯定在那边布了阵,” 她皱起眉头,“我们得提前去,不能等三日后,万一他提前动手,就麻烦了。”
“不行,破灵水还没炼好,” 苏瑶摇了摇头,指了指炉里的水,“还得一个时辰才能成,而且寒铁刃只打了两把,不够用。我们得按原计划来,做好准备,才能跟他硬碰硬。”
林烨点点头,把解语佩揣进怀里:“苏瑶说得对,我们不能慌。赤精子故意搞出这些动静,就是想让我们乱了阵脚。我们按原计划,炼好破灵水,打好寒铁刃,阿牛和狗剩再熟悉下望风的位置,确保灵脉崖那边的动静能第一时间传回来。”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众人各司其职 —— 苏瑶守在丹炉边,小心地搅拌着破灵水,确保药性不流失;陈石头回到铁匠铺,继续打造寒铁刃,铁锤敲打寒铁的声音在村里回荡,像在为决战敲鼓;林青禾和林烨去灵田查看,确认灵脉气没有再被干扰,还在田埂边布了简单的护脉阵,防止赤精子再来搞破坏;阿牛和狗剩则拿着地图,在村里模拟灵脉崖的地形,练习摇铃报信的节奏,确保到时候不会出错。
日头升到正中时,破灵水终于炼好了。苏瑶打开炼丹炉的盖子,里面的水泛着淡蓝的光,药香飘满了整个祠堂,闻着让人精神一振。她把水倒进几个瓷瓶里,递给每个人:“这破灵水,既能泼在赤灵气上灭火,也能涂在武器上,增强砍杀赤灵气的效果,大家都带在身上,别弄丢了。”
陈石头也扛着四把寒铁刃走过来,刃身的灵脉石泛着均匀的光:“都打好了,每个人一把,刃口淬了破灵水,对付赤灵气应该没问题。”
众人接过武器和破灵水,聚在祠堂前,林烨把地图铺在石桌上,指着灵脉崖的位置:“灵脉崖的崖顶是块平地,赤精子肯定会在那里设阵;崖下有两条路,一条通竹林,一条通灵脉泉,阿牛和狗剩就守在灵脉泉那条路,看到有人来就摇铃,短铃是正常,长铃是危险;我和青禾、苏瑶去崖顶,跟赤精子对峙;陈叔你守在竹林那条路,防止他有同伙偷袭。”
“我知道了!” 阿牛攥紧手里的寒铁刃,虽然刃身比他的胳膊还长,却握得很稳,“我会跟狗剩轮流望风,不会放过任何动静!”
狗剩也举起刃,认真地说:“要是看到赤精子的人,我会先用小寒铁铲挡一下,再摇铃,不会让他们靠近崖顶!”
苏瑶从怀里掏出几张 “驱邪符”,分给每个人:“这符能暂时挡住赤灵气的侵袭,遇到危险就捏碎,能争取点时间。还有,赤精子的桃木杖是关键,杖头的赤灵石是他操控赤灵气的源头,只要打碎那块石头,他的术法就会失效。”
陈石头点点头,把符塞进怀里,寒铁刃扛在肩上:“到时候我来对付他的桃木杖,我的斧刃硬,应该能劈碎那块石头!”
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时,李婆婆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裹着几张护星符和几块灵米饼:“把这些带上,护星符能挡小邪祟,饼子饿了吃。你们要小心,青禾村的灵脉,就靠你们守护了。”
林烨接过布包,心里满是温暖:“李婆婆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护脉丹拿回来,把赤精子赶跑,守护好青禾村。”
往灵脉崖走的路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碎影,灵田的稻苗泛着淡绿的光,一切都显得平静,可每个人都知道,平静的背后,是即将到来的大战。阿牛和狗剩走在最前,手里的寒铁刃偶尔碰在一起,发出 “叮叮” 的轻响;陈石头走在最后,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树林,寒铁刃的青光在阳光下格外亮;林烨、林青禾和苏瑶走在中间,解语佩的银辉、灵脉钥的金辉与破灵水的淡蓝光交织在一起,像三道守护的屏障。
离灵脉崖还有半里地时,苏瑶突然停下脚步,手里的破灵水瓷瓶泛着微光:“前面有赤灵气!很浓,应该是赤精子设的阵到了!”
林烨攥紧解语佩,银辉往前方探去 —— 果然,灵脉崖的崖顶泛着暗红的光,像被一层赤灵气罩住,崖下的两条路上,也隐约有赤灵气的波动,显然是被设了陷阱。
“大家小心,” 林烨压低声音,“按原计划行动,阿牛和狗剩去灵脉泉方向,陈叔去竹林方向,我和青禾、苏瑶去崖顶。记住,别硬拼,等信号再动手!”
“好!” 众人齐声应道,各自往指定的方向走去。阿牛和狗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灵脉泉的方向,陈石头也钻进了竹林,林烨则带着林青禾和苏瑶,小心翼翼地往崖顶爬去。
崖壁比想象中陡,石缝里还沾着点赤灵粉,踩上去有点滑。苏瑶用寒铁刃在石缝里凿出落脚点,林青禾用灵脉钥的金辉扫过周围,确保没有隐藏的陷阱,林烨则殿后,解语佩的银辉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爬到崖顶时,他们终于看到了赤精子 —— 他站在崖顶的中央,手里握着桃木杖,杖头的赤灵石泛着暗红的光,周围的地上画着复杂的阵纹,阵纹里嵌着不少赤灵粉,护脉丹的瓷瓶被放在阵眼旁,瓶身泛着微弱的光。
“你们来得正好,” 赤精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脸上的黑布被风吹得晃动,眼里的冷光更甚,“省得我去青禾村找你们。把灵源珠交出来,我可以把护脉丹还给你们,再放你们一条生路。”
林烨攥紧解语佩,银辉在周身形成光罩:“灵源珠不会给你,护脉丹我们会自己拿回来。你执迷不悟,今天我们就替墨尘道长,彻底了结你!”
赤精子冷笑一声,桃木杖往地上一顿,阵纹里的赤灵粉瞬间燃成赤焰,暗红的火焰往林烨他们窜来,像条张开嘴的火蛇。苏瑶立刻掏出破灵水,往火焰上泼去,淡蓝的水与暗红的火碰撞,发出 “嗤啦” 的响,火焰瞬间矮了下去。
林青禾趁机冲上去,灵脉钥的金辉往阵眼的护脉丹瓷瓶探去 —— 却被赤精子的赤灵气挡住,金辉与赤灵气缠在一起,像两股较劲的力量。
崖顶的大战正式拉开,竹林方向传来寒铁刃的碰撞声,灵脉泉方向响起了阿牛的镇邪铃声,青禾村的守护者们,正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与阴影中的赤精子,展开一场关于灵脉守护的生死较量。而丹炉里炼出的破灵水,不仅是破敌的利器,更是他们守护信念的见证,在灵脉崖的阳光下,泛着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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